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作品:《穿越做女官

    苏典吏没想到,重回南江县,坐在高位上的,还真是他侄女苏清。


    事情要从叛军即将入城开始说。


    那会他就劝自己二哥,也就是苏县令。


    周围不少县令都跑了,他们要是不跑,那就是傻子。


    但他二哥就是真傻子,死活不走。


    他傻,自己可不傻。


    苏典吏离开带着老婆孩子跑路,走之前还顺手二哥家的细软。


    毕竟在他看来,叛军一入城,这些东西都会归他人。


    还不如便宜了他。


    事实也如他所料。


    他二哥苏县令确实死了。


    只是没想到,叛军被赶跑后,南江县跟其他县不同,没有一直乱下去。


    说是什么苏县令的女儿做主事,把南江县恢复的很好。


    在广乐府十几个县里,唯有他们最突出。


    苏典吏原本不信,但路上碰到江南一家商船的人。


    下来采买的船夫,对南江县赞不绝口。


    等他仔细去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苏典吏第一反应是。


    不可能吧?!


    苏清那小丫头片子,三子蹦不出一个屁,平日最是胆小,怎么可能当主事。


    他家二嫂肯定也不行,那是个烂好人,谁来借钱都给,什么屁话都信。


    如果是二嫂梅娘当家,衙门都能送出去。


    总之一句话。


    他不信!


    “我可是她亲三叔,她要是有这本事,我会不知道?”


    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船主的耳朵里。


    那船主还透露一个消息。


    说南江县不仅是广乐府十几个县恢复最好的,他们的粮食产量也不错。


    估计很快会到府城交粮税。


    此话一出,苏典吏站了起来。


    他距离府城很近的。


    要不然去看看情况?


    苏典吏带着妻儿,艰难走到府城,又找到去交粮税的罗飞跃等差役。


    苏典吏头一句话便是:“你们蠢吗?!”


    “现在下面各县,谁还交粮税?!”


    “白糟蹋了啊!”


    有粮就放到衙门库房啊!至少他们有吃喝!


    接下来的事,就不必说了。


    苏典吏他们早就身无分文,之前带的金银细软,根本扛不住外地飞涨的粮价,再加上乱贼极多,还被偷抢大半。


    遇到南江县的人,他们一家肯定死缠着不放,死皮赖脸回了此地。


    苏清听着罗飞跃罗户房说着,心里已经大概明白。


    在听到江南商船船主时,颇有些无语。


    “苏主事,苏典吏大概是想夺权。”罗户房到底跟苏典吏走了一路,不仅问明白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更弄明白他的目的。


    但他刚从罗书吏,成为罗户房。


    若换个人当家做主,那他也太亏了啊。


    而这句话,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是站在苏清苏主事这里的!


    苏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安抚道:“放心,苏三叔久不在衙门,很多事情都不熟悉。”


    他走的时间长,还想占据这个位置?


    怕不是做梦。


    苏清的话让罗户房安心,随即禀告此次行程。


    还未开口,几日不见的顾从斯主动来了书房,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苏清道:“继续说。”


    罗户房点头。


    他这次去府衙,主要两个任务。


    一是交粮税,这不用讲,差事办的极好。


    “十六个县里,除了府城附近的两个县,就咱们南江县交了今年的税粮。”


    “在这三个里,咱们交的一百二十万斤粮,数额也是最多的。”


    苏清对此并不意外。


    所以才心疼啊,早知道少给点了。


    府衙那边自然很高兴。


    他们并无知府,也没有人代任,所以六司三班各管各的差事。


    府衙户司对苏清很满意,还夸了她巾帼不让须眉,替父亲履责,实为大孝。


    “还说让您安心做事,以后多多来往。”罗户房传达了府衙户司的意思。


    放到平时,她一个女子当主事,他们必然意见颇多。


    但披上一层替父履责,再加上世道不太平,以及那么多税粮的份上。


    即便不支持,也不会有太多人反对。


    第一件差事,罗户房做的很好。


    第二件,就是多停留几日,打听消息了。


    “大家都知道,叛军其实并未进入府城。”


    “但知府,通判,乃至学政等人,都在事发之前逃走。”


    “京城对此极为震怒,已经免了这些人的职位,但是广乐府情况复杂,至今无人愿意赴任。”罗户房说着,忍不住感叹,府城都这样,何况各县。


    苏清点头:“肯定没人接手,广乐府战事未平,十七个县里,十四个县太平,还有三个依旧在叛军手中。”


    “再说,各地粮价飞涨,盗贼频起,还有瘟疫。”


    无人接手,实属正常。


    苏清虽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罗户房连连点头:“府衙官吏也是这样说的,估计这位置,要空悬许久。”


    “听兵司的人说,京城还想让府衙负责朝廷军的后勤补给,也就更没人愿意过来。”


    谁来谁背锅。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所有人避之不及。


    顾从斯听到这里,嘴唇抿起。


    他本来想问府学那边,对明年各县县试有没有安排。


    听到这,自然明白在方才那些事面前,县试是个不值一提的事。


    可他不满的,并非县试不能成。


    而是身为朝廷官员,为什么不能为百姓考虑。


    不仅知府等人逃走。


    甚至无人敢接手,这种时候不迎难而上,之前的圣贤书,不是白读了吗。


    苏清余光看到顾从斯的表情。


    有心想说,这大概就读书人还未进社会的感觉?


    读书学的,跟办差用的。


    真的不一样啊。


    算了,谁还没有从象牙塔出社会的幻灭呢。


    苏清无意指责,反而多了份包容。


    外面的情况了解了,也让她愈发要守护如今的南江县。


    不能因为外面都在摆烂,他们就得以放松。


    比烂这种事,真的没意思。


    苏清道:“辛苦罗户房了,你跟那四位差役,好好歇息几日。养足精神后,招两个户房书吏给你打下手。”


    罗户房立刻点头。


    什么休息啊,他恨不得立刻招人!


    当然,他不休息,其他人也要休的。


    等罗户房离开,书房只剩苏清跟顾从斯两人。


    见顾从斯不说话,苏清难免有点尴尬,干脆继续埋头办公。


    过了会,顾从斯道:“我爹对县试十分执着,他肯定要办。”


    “苏主事,能不能想个办法劝他。”


    说到这,苏清问出心中疑惑:“为何如此上心,不过停办一年而已。”


    “想来府衙那边,不会一直没有知府,没有学政。京城也不会允许的。”


    顾从斯颇有些艰难,抬眼看了下苏清:“明年应有秋闱。”


    应有秋闱?


    苏清这才想到,秋闱就是乡试,三年一次。


    而顾从斯作为秀才,肯定要参加明年乡试的。


    但是,这童试县试都办不成。


    恐怕乡试更难。


    顾教谕怕的,是乡试推迟,他儿子考不了举人。


    作为科举出身,改变命运的顾教谕。


    他当年考上秀才,经恩师的关系成为县学夫子,再成为教谕。


    便让顾教谕对科举抱有极大的期待。


    尤其是他儿子顾从斯,还是个极会读书的。


    十六岁的秀才,举人也有望。


    倘若乡试推迟,对他的来说,是绝大的打击。


    毕竟举人跟秀才之间,是天壤之别。


    到时候一家人搬离战乱的广乐府,也不是没可能。


    苏清忽然想到什么。


    顾从斯却道:“跟婚事无关,我爹他早就盼着乡试。”


    什么叫欲盖弥彰啊。


    苏清无奈,你要是不着急解释,反而没那样明显。


    不就是你爹想让你赶紧考上举人,然后顺理成章离开南江县,离开广乐府。


    到时候就没人提起你我之间的口头婚约。


    苏清对此并不在意,随意点头:“不管有没有关系,反正咱们县的县试,我肯定不会办的。”


    “我不会把银钱跟人力浪费在这上面。”


    虽说秋税已收,衙门还招了新人。


    但要做的事太多。


    若明知是浪费银钱,还要去办县试,那她跟千金买顾从斯她爹一笑有什么区别。


    别说买顾教谕那个老头的笑了。


    买顾从斯的笑也不值得啊。


    苏清说的坚决,也是这样做的。


    不管在拒绝办县试的事上。


    还是苏三叔偷偷想夺权上,都被她拒绝的很彻底。


    苏三叔暗地里痛骂:“以前装的很温顺,像个小家碧玉。”


    “现在看来,就是母夜叉,就是铁算盘,抠门精。”


    他也只敢关起门骂。


    骂多了,再打苏三婶一顿。


    有时候连他儿子也不放过。


    要说苏清他爹那一辈,共有三兄弟。


    苏家老大在家务农,供养老母亲。


    老二苏县令会读书,在外做官。


    老三苏三叔也读了几年,跟在二哥身边做个左右手,无论能力如何,至少是一家人,值得信赖。


    而且苏县令可以约束他大部分行为。


    当然,那是没出事的时候。


    现在苏县令没了,苏三叔直接没了限制。


    逃亡途中,开始打骂妻儿,觉得他们俩都是累赘。


    苏三婶本以为回到南江县,就会好点。


    没想到家暴这种事,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不过他们夫妇俩的共同点,就是一起咒骂苏清。


    觉得是她抢了苏典吏的位置,才让他们一家日子难过。


    本以为只要自己回来,凭借现在的情况,他就能取代苏清的位置。


    毕竟自己有典吏的官职。


    还是苏清的亲三叔。


    但无论是衙门众人,还是梅娘,或者主簿朱娘子。


    甚至周围百姓,没有一个听他的。


    甚至有人道:“你要是当了衙门主事,南江县就完了!”


    “你比不上苏清,别折腾了。”


    最后这句话,是苏典吏以前的酒友所说。


    这人做事不算正派,以前凑在一起,颇有些狐朋狗友的感觉。


    可他全家吃过苏清“借”过来的粮,全家吃过苏清想发设法赠的药。


    这种情况下,但凡有一丁点良心,都不会支持苏典吏。


    不为苏清,也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啊。


    苏典吏没办法,只要又去打酒解闷。


    不过在酒馆里,遇到个意外的人。


    “顾教谕,你也开始喝酒了!?”


    顾教谕没有这个爱好,只是最近万事不顺,他只能借酒解闷。


    如果没有县试,没有乡试。


    那读书人的前程怎么办。


    他儿子若一直在衙门给苏家大姐儿打下手。


    岂不是前途全无。


    不过顾教谕这种烦恼,不打算跟苏典吏说,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苏典吏却听到些风声。


    再看到顾教谕买酒的银钱,忽然心生一计。


    “顾教谕,你想办县试,来找我啊。”


    顾教谕下意识道:“南江县的主事,只能是苏家大姐儿。”


    潜台词是。


    你不行!


    你跟她没法比!


    苏典吏咬牙。


    他说的不是这个!


    等他低语几声,顾教谕犹豫了。


    -


    苏清大早起来,就看到苏典吏跟顾教谕两人站在一起。


    “认真的?你们要一起办明年的县试?”


    “不用衙门出钱,全由你们负责?”


    苏清看想顾教谕,确定道:“要跟苏三叔合作?”


    苏清三个问句,说的苏典吏都不确定了。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不用你出钱,这县试我也给办成。”苏典吏继续道,“南江县学风不错,想要参加县试的学生,至少一两百人,多数都是富家子弟。”


    “他们最近都在询问县试的事了,若不办了,岂不是让他们难过?”


    苏典吏说的也没错。


    如今都已经九月初十。


    不少书生都在问明年县试的事。


    见苏清还是不同意,苏典吏面上闪过不爽。


    一个侄女,敢骑在他头上。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了。


    正说着,门房跑过来道:“苏主事,门外有十来个书生求见,询问明年县试的事。”


    这些人吵吵嚷嚷,语气带着不忿。


    颇有些埋怨苏清的意思。


    这些读书人出身都不错,自认没受过苏清的施粥赠药的恩情,故而闹事闹的理直气壮。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里面还有王乡绅王焕家的族人。


    那王焕被整的厉害,已然服了,但手底下的小子们各有想法。


    “我告诉你,如果南江县不办县试,会有很多读书人闹事!”


    苏清再次看向苏三叔,又看看一脸茫然的顾教谕,笑道:“好吧,那你们办吧。”


    “但实现说明了,此事跟衙门无关,皆是县学操办。”


    “如何?”


    好好好!


    答应了就行。


    苏典吏跟顾教谕得了准信,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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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要赶紧筹办明年二月的县试!


    武捕头等他们走了,才忍不住道:“苏主事不用惯着他们的,难道是怕书生们闹事?”


    苏清挑挑眉,淡定道:“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甚至还不是秀才。我会怕这个?”


    顾秀才顾从斯走进来,开口道:“那为何同意。”


    苏清不答,只让大家赶紧做事。


    都九月份了,各村烧毁的房屋修缮的怎么样了。


    说话间,天气就要降温,不能耽搁。


    顾从斯却隐隐觉得,这是个陷阱,但以他的阅历,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苏清叹口气,等其他人都走了,开口道:“放心,顾教谕不会有事。”


    顾从斯帮她不少,她自然不会忘恩负义。


    要问那是什么陷阱。


    自然是多做多错。


    苏典吏留着是个祸害,但要真正处置他,却没个名头。


    既然他要冒头,那就让他冒。


    出错了,才能一并收拾了。


    再说,如期举办县试这种事,对她并非没有好处。


    至于顾教谕。


    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不会怪罪。


    顾从斯还想追问,却不知道从哪开口。


    他看向苏清的字,其实写的还不是很好,四书五经更是没读过。


    但在政务上,却远超南江县所有人。


    顾从斯沉默做事,心里百感交集。


    南江县县试如期举行的消息,传遍县里各地。


    这让不少书生高兴至极。


    多年寒窗,每一年考试,就是一次机会。


    错过一次少一次,他们必须努力。


    也有人长了心眼。


    觉得县试能办,府城那边能办吗?


    这事要三思啊。


    有两个书生,还从乡下赶过来,在衙门附近踌躇,想问问情况。


    罗户房正好路过,被两人拦路请教。


    罗户房见他们言语谨慎,谈吐诚恳,说了实话:“我跟苏主事都认为,府城那边,大概没精力操持科举之事。”


    这两人叹口气,谢过罗户房,准备打道回家。


    “慢着,你们两个现在做什么营生,家里情况如何。”


    问这个做什么?


    路过的工房代主事笑嘻嘻道:“这是衙门罗户房,手底下缺两个书吏,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手,你们快答吧。”


    罗户房要求多。


    说他们到底管着本县土地户口财政赋税。


    必须要能写会算,为人谨慎的人。


    但这些人,都被其他各房先挑走了啊。


    真当人才是大白菜吗,哪都有。


    而这两个书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说他们就在家务农,平日帮人写信临帖赚些银钱。


    这还多亏村里夫子收的束脩不多,否则他们都要读不下去了。


    因此,他们对报名考试的事,十分谨慎。


    “今年县学报名费,竟然要八十文,比往年足足多了五十文。”


    “即便世道艰难,也太多了。”


    果然是苏典吏能做出的事。


    罗户房心里吐槽,点头道:“好吧,你们若有时间,就来户房试一试,三天为限,若不合适便一拍两散。”


    “若合适,就留下实习,为期三个月。”


    “期间俸米照发,如何?”


    如何?


    当然好!


    就算只能留三个月。


    不对,三天。


    他们也有口饭吃。


    只要好好干,以后还有个营生,打不了明年再考。


    这两人报名不成功,却入职成功,也算缘分。


    三日过后,罗户房带他们见了苏主事,正式开始实习。


    初见苏主事。


    两个书生也觉得她年纪小。


    但真正开口,苏主事言谈却井井有条,十分令人信赖。


    不愧是能救起南江县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有新人来,苏清看的也开心。


    尤其是那个叫费开宇的,今年不过十八,眉眼一般的俊朗。


    有这样的手下,看着就让人高兴啊。


    顾从斯放下手里公文,开口道:“苏主事,这五个村的房屋已经修缮完毕,您看看。”


    苏清注意力被转移,顾从斯则抬头看了看那个叫费开宇的。


    连秀才都不是,造反都没机会的人。


    “你都去看过了?修的怎么样,买的材料都用上了吗。”苏清继续问道,“我记得他们村还有两个桥要修,要是有剩余的木料,就组织人手把桥修了。”


    顾从斯点头:“是这样做的,等木桥完工后,我再去看一次。”


    苏清放心了:“最远的山坳村,也要盯一下。”


    “他们村位处山里,虽然没被叛军劫掠过,但日子艰难,看看有没有能帮到的。”


    一堆杂事处理完,罗户房已经带着手下去清查田地。


    主要是为明年种药材做准备。


    现在要留下土地,看看县里农户们谁想种。


    这事要抓紧做,否则县里几家药铺肯定着急。


    还好在十月初,江南叶家的商船又来了。


    要说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不少商船过来。


    但叶家的还是不一样。


    毕竟他家接了苏清的订单,带来几万斤各色伤药种子。


    苏清都亲自去接,让各家药铺终于安心。


    叶家这次来的管事颇有些古板,一项项种子核对清楚,又收了银钱,点头道:“种子欠货两清。”


    “还有衙门的借粮。”


    这好说,苏清早就准备好了。


    虽说如此,但看着粮食装到人家船上,她还是无比心痛啊。


    再看码头上又来一个姓张的大户。


    这个张大户取代王乡绅,在此地帮叶家收粮,他对苏清十分客气,半点没觉得她年纪小,故意轻慢。


    张大户甚至道:“一直想拜见苏主事,可惜没有空。”


    “有机会的话,想到主事家中坐坐。”


    哦,想送礼。


    苏清笑着道:“好好做事,对佃户好点就行。”


    张大户听此,微微松口气。


    他们这些家里有点田地的,实在是怕了苏清。


    年纪小小,手腕狠辣。


    王乡绅被她一整,命都去了半条。


    苏清似乎想到什么:“对了,开年码头清淤,这是造福全县的事。”


    “到时候,几家还要鼎力相助才是。”


    苏清不要张大户的贿赂。


    不等于不要他的银子。


    到时候大户们一起来,把清淤的钱给她出了。


    三言两语间,又剩下一大笔银子。


    苏清笑眯眯地看向叶家商船,又看看卸下来的种子。


    来日方长。


    现在的她,还是准备准备种药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