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对月言欢遗憾事

作品:《恶女抢了女主的白月光

    这令牌是由精铜打制,一面平纹刻了条黑蛟龙,另一面是粗打的锤纹。


    除去黑龙图案,没有任何字。


    池砚舟心知池家的火是一场谋杀,有人要池家死,而这捡到的令牌就是凶手落下的。


    他的眼眸含愤恨,双膝跪在地上,粗大的手紧紧握住令牌,弓下一直挺直的背脊,痛哭流涕。


    是哭一直受苦还没颐养天年的池母,也哭他多年来的坚持一夕间崩塌。


    池砚舟也痛恨他没本事让池母活着的时候过过好日子。


    于是,池砚舟用自己仅存的所有钱为池母办了个风光大葬。


    他置办最好的棺材,几双纸扎精致的童男童女,一连烧了三天的金银元宝、房屋、纸衣等。


    安葬池母的墓地选在了城外西郊,是找了风水大师专门看过的地,风水极好。


    池母在家停灵三天,今日是安葬的日子。


    这几天,崔扶钰都没找过池砚舟,一是想给他一点安静的空间,二是她出现也不合适。


    但是她也收到过池砚舟的书信,信封里了装张拓印下来的黑蛟龙图,书信除了问好外,特别讲了图案的由来,拜托她帮忙查一下。


    崔扶钰想了想也回了封信,承诺她会好好查,顺便问了他的近况如何?


    池砚舟收到回信后,心中更感激大小姐了。


    他欠大小姐的事,又多了一件!


    池家,伴随一声摔瓦起灵,哀乐猛然响起。


    一行浩浩荡荡送葬的人从池家走出,举着白幡,朝空撒着纸钱。


    池砚舟今日一身黑衣披麻带孝,神色呆滞抱着池母的牌位,痛苦万分走在前头。


    后面跟着池母的棺椁,由四位壮汉抬着,救了池砚舟的水哥也在其中。


    山林之地,翠绿的树木郁郁葱葱,水汽缥缈云绕,又闷又湿热。


    墓地这里立着还几个坟墓,池母的坟墓安置在边上,一个小土包,一个石碑,就结束了她的一生。


    池砚舟跪在墓碑前,往火堆里烧着纸钱,“阿娘,你放心,我会常来看你,你也要常常入孩儿的梦。”


    池砚舟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话,才舍得离开这儿。


    待他回到池家后,一时冷冷清清的房子,充满寂寥。


    池砚舟收回思绪,失魂落魄的踏进池家,身后却有人喊住了他。


    “砚舟兄。”


    是苏知垚和梁霄云的声音。


    池砚舟转身看着二人,他还没回话,肩膀就突然被重重锤了一拳,他踉跄往后退,面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梁霄云收回手,责怪他:“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他说:“要不是崔扶钰送信过来,我们还不知道。”


    梁霄云眼神怪他没真把自己当真朋友,这么大的事还是崔扶钰送信过来,也怪自己疏忽,池砚舟已经三天没来书院了,他二人竟然没过问一声。


    只想着他这般是常态!


    苏知垚既心疼又难过,“砚舟兄,节哀,池姨会在天上庇佑你的,往后还长。”


    池砚舟原本麻木的神情,被梁霄云一拳打散,周身的死气也渐渐消失。


    他说:“这本就是我的家事,怎好为难你们,且明日就回书院了。”


    有好友相慰藉,池砚舟也慢慢走出母亲去世的阴鸷。


    但他说得话又惹二人不快。


    苏知垚摇头叹息,池砚舟的性子就是这般,宁愿自己受着,也不想涉及人情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善意的帮助,更不想融入富家子弟的圈子。


    梁霄云走到池砚舟身边,他的肩膀轻撞了一下池砚舟,无奈:“池兄,又钻牛角尖了。”


    苏知垚想起还在酒楼等他们的人,“我们在醉香楼订了包间,还有人在等你呢。”


    “对,一会不醉不归”


    三人走在阴影处,梁霄云兴致勃勃说着书院的课业,与池砚舟共讨论,偶尔苏知垚也讨论一句。


    不知不觉中,三人走到醉香楼,池砚舟原本绷着的脸此刻也生动,心情更好了。


    池砚舟进了包间后,才看到久等的崔扶钰,她此时无聊的看着诗集打发时间。


    崔扶钰听到动静放下书,抬眼便和池砚舟对视,看清对面人轻快的神色,想来他难过的心情已经舒予不少。


    崔扶钰莞尔一笑,招呼:“快过来,就等你们了,让本小姐面对这么香的菜可馋了。”


    一大桌子布满了菜,还上了两大壶酒!


    池砚舟坐在了崔扶钰的旁边,他刚一坐下,耳边响起:“想着你这几日没好好吃饭,便做主去信他们,约你出来。”


    小灵这几日一直在池家忙前忙后,饭菜都是她订的,送给池砚舟的那份饭菜几乎原封不动。


    崔扶钰听着小灵每日说池砚舟的事宜,不自觉心疼他,才约苏、梁二人出来宽慰宽慰池砚舟。


    如今看效果是挺不错的。


    崔扶钰借桌子掩护,宽大的衣袖遮掩,在桌底下牵着池砚舟的手,握得松松紧紧。


    池砚舟虚握细嫩的小手,笨拙的学她的样子回应她。


    酒过一巡,大家的脸已经有些上头微红,交情又深了些。


    崔扶钰借着酒意,打量苏、梁二人,大胆说:“苏知垚、梁霄云,本小姐还以为你们和传言一样,规训又无趣呢,谁能想到你们也是快意之人。”


    崔扶钰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和这二人成为相知好友。


    明明是不同迥异的人,此刻因同一件事相聚,吃酒言欢。


    明明她和这二人立场不同,和他们在一起,能感觉到轻快许多。


    而他们看似规训刻板,却又是这样鲜活的人。


    苏知垚率先大笑,“高门宅院,总有不如意之事,倒不像扶钰直率,也是性情中人,想做就做,父母疼爱,可比我们洒脱多了。”


    苏知垚其实也很羡慕崔扶钰自由,她在家总是被束缚许多。


    梁霄云倒酒附和:“外人眼里我多稳重有为,可没人问过我是否要这些。”


    他仰头一口喝完,称赞:“好酒,我不想被困在京城这小小四方天地,我还想去更广阔的地方。”


    崔扶钰心中藏的秘密,池砚舟失母的痛。


    苏知垚困于高门宅院,梁霄云不想屈居。


    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苦楚,而今她们一起对月把酒。


    崔扶钰率先拿着酒壶,举在半空等他们碰壶,小脸红彤彤,眼神迷离醉酒叫喊:“家人永安,查明真相。”


    苏知垚也拿起酒壶,先一步碰上:“我要潇洒痛快做人。”


    梁霄云低拿酒壶,和她们轻碰:“游山玩水,看天地广阔。”


    池砚舟最后一碰,祝大家也祝他:“得偿所愿!”


    话落,四人仰头痛快畅饮壶中美酒,这一刻抛去所有烦恼,就活当下。


    夜深人静,醉香楼慢慢静下来,街外也没几人的身影。


    一轮弯月始终高悬。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都醉倒了,唯有常喝酒的梁霄云还清醒点,他的酒量好。


    苏知垚已经趴在桌子上睡昏,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不常喝酒的池砚舟更是醉倒一滩,怎么喊都不醒,想他这几天没睡好觉。


    崔扶钰也由着他了。


    崔扶钰此刻撑着下颌,盯看眼前重影的梁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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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管一个?”


    她的语气稀松平常,看似在问梁霄云,可手却在扶着池砚舟。


    “行。”梁霄云晃晃脑袋,“你管他,那垚垚归我了!”


    崔扶钰深呼吸几次,缓缓美酒带来的眩晕,“那我带人走了,你自己慢点。”


    她喊来了小二,帮她一起扶池砚舟下楼上马车一气呵成。


    她进了马车后,意识慢慢清醒,方才还迷离的眼神此时一片清明。


    在家中她和她哥常常偷喝她爹的烈酒,这点酒她还不至于彻底醉了。


    她缓缓抱膝蹲下,瞧了眼睡死的池砚舟,嫌弃摇头:“池郎啊池郎,落别人手里,你可只有被吃干抹净了。”


    崔扶钰抬手轻拍两下他的脸,复又摸了上去,一脸怜香惜玉。


    马车来到了柳叶巷别苑。


    管家出来帮扶着池砚舟,跟在崔扶钰的身后。


    崔扶钰又让管家扒了他的衣服,剩下雪白的中衣,夜里凉给他盖好裘被,管家便退了出去。


    崔扶钰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房间升起腾腾水汽。


    不多时,崔扶钰穿着寝衣回了房间,怕吵醒床上的池砚舟,故而放缓手脚,也躺了上去轻柔抱着池砚舟。


    崔扶钰正要合眼时,池砚舟动了。


    他侧身回抱崔扶钰,想说的话化为无尽的情意涌向他爱的人。


    “怎么了?”


    崔扶钰无意的一句话,让池砚舟的情绪瞬间瓦解溃不成军。


    她耳边响起池砚舟的抽噎声,一声声极尽难过,又努力克制。


    池砚舟的身体微微颤抖,哭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明显,他紧紧抱着崔扶钰,仿佛把她当成依托,将支离破碎的心重新凝聚。


    他说:“大小姐……我只有你了。”


    池砚舟的话犹如重拳击打她的心,像是表达心意,又好似在说我离不开你。


    崔扶钰有所动容,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好!”


    她从被中伸出手,摸索着擦去他的眼泪。


    屋子里昏暗一片,窗户半掩,月光似有似无透进。


    二人呼吸碰撞,营造缱绻氛围。


    良久,池砚舟合上眼:“睡吧!”


    二人相依入睡,一夜好眠。


    ——


    京城地下赌场,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叫喊声,上头的赌徒已经赌得昼夜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角落里稍微安静些的地方,围着一群黑衣打手,个个面目狰狞严肃。


    赌桌上坐着两名戴着面具的人,一位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锦衣华服,身处上位。


    二人刻意压低声音交谈,随意玩弄手上的赌局。


    “公子,我的人收到消息,圣人派执法司汪飞秘密查盐矿,可要除了他,保下盐矿?”戴着白面具的人扔下一张木牌,询问道:“也可在执法司安□□们的人。”


    公子的声音瞬间阴沉:“派几个聪明的人做掉他,同时消息放出去把水搅乱,能保盐矿尽量保下,同时也做好后手准备,对我们不利的证据全部销毁,兵器做得怎么样?”


    “兵器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兵部那边了。”他道:“只是盐矿替死鬼……?”


    盐矿的事好办,消息放出去,便会有人为难汪飞,到时他再派杀手过去,让他犹豫的是若盐矿事情败露,涉及巨大钱财,该让谁承担,还得公子一句准话。


    公子冷笑一声:“眼下不是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么,事情做干净点,打探打探是谁泄露了盐矿。”


    公子一提,他瞬间明白了。


    二人又陆陆续续聊了好一会,才结束今天的会面,没人知道他们今天的谈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