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抽

作品:《她只搞抽象不爱我

    天气渐凉,唐轲也渐渐地对傅裕工作的繁忙有了实感,每当她想贴贴,却发现他在钉钉,晚上很少能睡在一起,他就像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一样对她说完晚安,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书房。


    周末出门约会时,他也时不时地看手机,回复如老奶奶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的工作消息。唐轲纳闷,为什么以前没觉得他有这么分身乏术,难道是谈了恋爱之后,她对他的占有欲直线上升了吗?


    那她岂不是又犯了黏人的毛病?!这并不是件乐观的事。


    为了不把老公当老鼠一样粘住,唐轲痛定思痛,决定长点眼力见,不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可是如此一来,她的需求便无法被满足,她想时时刻刻贴着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畅所欲言,办不到的话,她会像入秋的花儿一样,凋谢,蒙克的《呐喊》一样,枯萎。


    唐轲变得沮丧,愁眉苦脸,上班打不起精神,虽然上班本身就有够令人没精神。


    景怡关心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谈恋爱真难。”她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说。


    “……有夫之妇谈恋爱确实是难,你有没有想过这本身就不对呢?”景怡委婉地劝道。


    唐轲有气无力地笑:“哎哟,和我老公谈,不是和别人谈,我还要这份工作呢。”


    “噢。”景怡的语调意味深长,“之前还说相亲相来的无所谓呢,谈感情没好报,谁说的呀?谁说的呀?”


    “王境泽。”唐轲木着脸答。


    景怡取笑她取笑够了才继续说:“怎么啦?和老公吵架啦这是?”


    唐轲摇摇食指,“不,正是如胶似漆的阶段。唉,他工作太忙了,都没机会好好地呆在一起。”


    “我和我家那个还异地呢,更没机会。”景怡说。


    “不接,这真不接。”唐轲强烈拒绝,“哎景怡,我问你哦,你是怎么调节的呢?男朋友不在身边,你不会很想很想他吗?”


    景怡难为情地弹她脑壳:“哪儿有这么夸张啊,我和他都老夫老妻了,新鲜劲早就过去了。”


    唐轲:“才两年就算老夫老妻了吗?”


    景怡:“哎呀,到时候你就懂了。”


    唐轲:“思念和新鲜又不冲突,你真的不想他吗?”


    这话把景怡问倒了,“想嘛当然是想的,可又能怎么办呢?日子不过了?”


    生活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专挑艰辛的劳动者折磨。唐轲甩掉天真烂漫的想法,心一硬,独自吞下难以下咽的思念。


    下班后,她去游戏城的娃娃店兑换礼品,抱着一盒乐高回家,不跟傅裕说,打算给他个惊喜。


    可后来实在等的无聊了,她拆掉包装,自己先玩了起来,心里止不住失望。


    他回到家肯定又要忙那破工作,有一天夜里她悄摸摸地偷看书房,凌晨两点了他还在工作。仔细想想,他好像很久没有一天睡够八小时了。


    “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电子锁开锁的声响。她别扭地不去抬头看。


    傅裕放下背包,对妻子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拼乐高这一幕感到意外。


    “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不叫我一起?”他坐下来,翻阅图纸,是一辆难度不高的赛车。


    唐轲瘪嘴,故作专注地摆弄零件,“不是买的,娃娃店换的,投了大几百才换到的。”


    傅裕了然地点头,顺其自然地和她一起拼。


    客厅陷入一片安静,除了积木咔哒卡在一起的声音,别无其它动静。寡言少语不像唐轲的风格,过了一会儿,傅裕放下手中的小玩意儿,翁身从下往上端详她的表情。


    “……”被看的不自在,唐轲被迫开口,“干嘛?”


    “找骂。”他说。


    “呵,我说你们麦当劳。”唐轲谨记不要太黏他,故而背过身,善解人意地提醒道:“你赶快去洗澡吧,今晚是不是又要加班?别耽误事儿了。”


    “哦。”傅裕起身,拖鞋踩出遗憾的脚步声。


    唐轲的嘴瘪得更加厉害,比唐老鸭还唐老鸭。


    她就知道!可恶啊可恶啊,她要举报他的公司!工作制度明显有问题!


    而且他挽留都不挽留一下吗?在加班和跟她一起拼积木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加班,还是人吗?


    想着,她满含愤怒和不爽地转头,瞪他的背影——


    谁想他根本没走,正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预判到她会怒目圆睁地回头。


    “……”唐轲立刻放松了五官,扣扣眼角,尴尬地找补:“我最近好像长针眼了,也不知道是看见什么了。”


    “照镜子了吧,可能。”傅裕添油加醋道。


    “滚。”唐轲灵光一现,“想起来了,小区楼下有只狸花白,蛋超大,GGBond。”


    “所以你去看人家蛋了?”


    傅裕走近,随着他的靠近,唐轲的头越来越上仰。


    “没啊,流浪猫我不敢碰,看不清。”


    她的脸被一只大手捧住,眼尾被粗糙的大拇指擦拭。


    “所以,你是在等我吗?”他说。


    “……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唐轲胆战心惊。


    傅裕的另一只手也捧了上来,玩弄她的脸颊肉,挤压变形。


    “等我怎么不说,我可以早点回来。”他简直爱不释手。


    唐轲脸颊发烫绝对是因为摩擦生热,她想拍掉他的手,却没他力气大,连语言也一并被他揉碎。


    “去…去泥的傅裕……别搞…搞的我是留守儿童。”


    “你不是,但我是流浪家长。”傅裕组反义词的技巧已然登峰造极。


    哦?等等,waitaminute,这里好像有个知识点。


    唐轲找到可以callback的point,兴奋至极,也不挣扎了,抬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那……”她顿了顿,“看看蛋——唔!!!”被杀人灭口了。


    傅裕捂住罪恶源泉的泉眼,心有余悸地警告道:“在家说说行,出门别这么对其他人,嗯?”


    “唔?唔……”好吧。


    傅裕松开手,“我先去洗澡,你等等我一起拼。”


    唐轲抿了抿嘴,只犹豫了一秒,便急慌慌地抓住他的裤腿,说:“我本来就是想和你一起拼的,而且……这个本来也是要送你的,你太忙了,我不好意思打扰你。”


    说出这番话对她来说太羞耻太矫情了,她承受不了,必须加个转折兜底才行。


    “你行行好,就给我看看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裕郎!”


    傅裕低头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此人从傲娇到色.欲熏心只需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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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还真是屡教不改,今日不同往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免疫了她的口嗨吗?


    “好。”他弯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那也得等我洗完澡。”


    “……”唐轲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哎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洗着洗着掉进马桶里了呢?有可能吧?是吧?唉,节哀。”


    傅裕:“本人还在这里。”


    “第三套全国小学生广播体操,七彩阳光,现在开始——”唐轲突然站起来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等人进了浴室,她才乌压压地倒在沙发上,后悔不已。


    这下不就又本末倒置了吗?虽说不是她主动占用他的时间,但偏偏在客厅中央拼乐高的行为,本身就带有诱惑他的性质,她还能狡辩什么呢。


    要不要自私一点呢?她知道只要她邀请,傅裕就一定会答应。可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完不成工作,他会在职场上面临怎样的压力?啊啊,好黏人,唐轲,你太黏人了。


    “我好了。”傅裕清爽地回到客厅,鼻梁上的镜片挂了一层水雾。


    “这么快?”唐轲惊讶,感觉上一秒她才躺下。


    “你刚刚都热身了,我以为是暗示我快点。”


    “我没有啊,我,我……”


    唐轲“我”不出所以然,因为傅裕已经跨坐在她的腿上,双手撑着她身后的沙发背,轻而易举地画地为牢了。


    “我什么?”他需要弯很深的腰,才能与她平视,幸运的是与此同时,他笼罩了她整个人。


    酥麻的反问让唐轲一下子认了栽,无论如何,都是他自找的。这姿势这语气这眼神,任谁看了都分辨得出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她不客气地享用大自然的馈赠,摸上他的大腿,还不忘苦口婆心地打马后炮:“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工作,你之前跟我说就加一会儿班,结果加到凌晨两点,是不是有这回事?你忙的话我不闹你,”中间有句话她说得极为含糊不清,“虽然我很喜欢和你黏在一起……但是!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忙你跟我说,该正经咱还是老老实实的正经。”


    “唐轲。”傅裕打断她。


    “嗯?”


    “摸.硬了再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歹毒了?”


    “……最毒妇人心没听说过吗?”


    “谢谢,亲眼所见了。”


    唐轲把手背到身后,无辜地嗫嚅道:“我自制力超差好不好……”


    傅裕的记忆力很好,把他刚刚遭遇的一比一复刻到她身上,说:“还是第一次有人担心我工作忙不过来,你善呐。”


    “这种时候讲相声已经是咱俩的保留节目了吗?好糟糕的风气。”唐轲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不贪睡,从小觉就很少,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差不多够了。工作忙但我已经习惯了,正常工作时段内我可以干完所有份内的任务,回家还加班是因为别人也还在加班,他们的成果需要给我过目,过目花不了多少精力,没有你想的那么累。


    “然而这还不是我想说的秘密。”


    他抵住她的额头,“我想说的是,我去书房,是因为看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坚持不了那么久,但我睡不着,工作能让我冷静,明白了?”


    “……”唐轲头脑风暴,声音微弱如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