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穿着校服的龙黎站在门口位置，老师坐在工作椅上，手上还是用红笔批改卷子。


    头都不抬，全然无视身边的学生。


    显然是打算冷着她，让她在这种气氛里先低头，开口承认错误。


    冷暴力是很恶心的，会在沉默中一遍遍消磨情绪，你的悲伤怒吼眼泪得到的是无声。


    这种无声会摧毁一个人的耐心，脾气，也会使得你怀疑自我，陷入负面情绪里。


    没错的人会反思自己做了什么才导致这场冷暴力。


    百思不得其解。


    龙黎看着老师桌面上的时钟，从进来到现在一分钟了，期间没有人说话，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


    只有她跟老师。


    龙黎走向门口，手抵住门关上，“咔吧”，锁落下。


    老师皱紧眉头，出于身份跟年龄上的优越感，她并不觉得一个没成年，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学生能对她做什么。


    她想说话又想起在冷落这个学生，便没有开口询问。


    龙黎没如她所愿开口，而是拉了拉门，确定牢固后回身来到老师面前。


    老师最终还是没忍住：“你要干什么？你……”


    真理出现，无声打断她的话。


    龙黎垂眼看着她，反省错误：“老师我觉得我认识到问题了，确实不应该忤逆校规，这真的很不好？作为补偿…”


    她贴着老师耳边轻声说：“老师我送你去见一见以前的学生，好吗？”


    手中真理进入的更深，贯穿而出。


    龙黎站着，老师坐着，她能看见真理在空中，浑身艳红，红色水珠顺着刀体滑着落下。


    老师眼睛张得很大，缓慢得低头看着胸前的刀，迟钝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学生捅了。


    怎么敢得？她一个学生怎么可以不听老师的话，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嘴张开想喊人，下一秒脖子就被捅穿。


    面前的学生俯身：“老师，学校内请不要大声喧哗。”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至死遵守学校的规则。


    她的眼睛看着白色墙壁，越来越暗淡。


    手捂住脖子，身体歪到在桌子上，头侧着，眼前覆上一只手，黑暗覆盖，挡住光线，替她闭上眼睛。


    真理回到空间，龙黎小声说：“又要给真理洗澡了。”


    她正准备把老师尸体收进空间专门放尸体的区域，感受到一道目光，转头看见一双眼睛在窗户后。


    嗯？被看见了。


    龙黎没慌，多杀一个的事，看见就看见。


    窗后的眼睛消失。


    “咚咚咚——”


    办公室门敲响，敲得很轻，在办公室里回荡着。


    看见不跑还敲门，没见过这么赶着送人头的。


    还是说看见了一些场景没看到老师死了。


    龙黎扫了一圈，发现有这个可能，老师办公桌有隔板挡着，趴在桌上，她动手的时候没发出声音，老师也没有过激反应。


    窗户距离这边位置不算远但能看见的还是有限，没看见也说得过去。


    龙黎来到门口，手指上挑将锁扣顶开，拉开锁芯。


    门开了一点缝，龙黎挡在门口，背后是老师的尸体。


    看清是谁后，龙黎问：“你不是在教室吗？过来办公室干什么？”


    “担心你啊，这个老师那么凶，还单独喊你到办公室，我怕你遇到不好的事情，所以想过来看看。”


    桃源解释。


    龙黎背在门后握着真理的手松开，真理消失。


    “我没事，你回去吧，我一会回来找你。”


    桃源半信半疑：“真的吗?老师没为难你吧，你不要骗我。”


    龙黎好笑：“没有，为难不了我。”


    身后尸体滑落砸出声响，桃源偏头从龙黎手弯处看见老师躺在地上，整个人呆呆的。


    说出得话也呆呆的：“老师好像有点死了。”


    龙黎握住桃源的手腕拉进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落锁。


    桃源进来后看得更清楚了，桌上大片的血迹，还有卷子上面跟红笔颜色混合在一起，弄得看不清楚卷面上的字。


    地面点点滴滴的红，中心是圆形红点，周围溅射状。


    老师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龙黎将桃源带进来后一直没有讲话，靠着门静静注视着她。


    呆了会，桃源走向老师，蹲下伸手戳了戳老师的皮肤。


    温暖的，有弹性，戳出一个洞，手指离开后皮肤恢复原样。


    桃源指尖在空中换了个位置，虚举着放置在老师人中处，没有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她眼睛睁大：“真死了？”


    桃源猛得站起身，看了眼龙黎又回头看地上的老师，视线看见桌上的闹钟。


    表情冷静下来，声音微颤，说出得话倒是让龙黎意外：“现在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这期间，我们要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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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地方藏起来。”


    桃源就是个悲催的学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第一反应是害怕，害怕过后想得是要帮着隐瞒，不能被发现。


    朋友这样做肯定是老师做了过分的事情，桃源了解自己朋友，她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情，所以一定是老师做了让她忍不了的事情。


    一定一定要瞒住，不能被知道。


    极度恐怖下激发潜能，桃源来到桌前将卷子拿起来毁尸灭迹时，看见手抖得厉害，极力控制着不影响手的使用。


    卷子在她手中揉成一团，撕得稀烂。


    桌上的保温杯被握着打开，鲜红的卷子塞进保温杯中，填得很满，水溢出来。


    从杯口满出，杯身留下水痕，水停在杯底的位置形成水圈。


    碎成无数片的试卷吸满水，水得颜色变成红色，纸张变软变碎，上面的字体糊成一团团颜料。


    杯盖盖上，满是血的试卷得到安放。


    桃源从角落找了块抹布，吸了水拧干净快速收拾桌上血迹，又清理地面。


    看着她做这些的龙黎，面前出现红色剧情。


    ‘你忤逆老师，被老师喊到办公室教育，最后认识到错，错，误，误……’


    最后的字卡住一样，反复出现。


    末尾字体变淡，一个个消失。


    剧情倒退，像回溯一般。


    ‘你进入新班级的第一天就得罪了老师，被叫进办公室，老师准备冷落你让你认识到错误，但你关门，杀死了老师。


    ‘你的好朋友桃源担心你过来看见这一幕，你们决定藏匿老师的尸体，当作一切没有发生。’


    剧情更改了。


    龙黎盯着面前的红字，若有所思。


    这剧情原来是按照现实发生情况决定的，可能有固定剧本但当现实偏离，剧情也会更改。


    像是一场以学校为背景的诡异游戏。


    如果不是龙黎已经知道副本是由现实转化而来的，可能会这样想吧，知道后，想得反而是现实里因为这些而死去的蝴蝶。


    那成千上万只蝴蝶，永远的留在学校了。


    这会功夫，桃源嫌抹布太小，处理慢，扒了老师的衣服用来擦桌子，给老师止血，不然她擦了又流出来等于白擦。


    忙中有序，手虽然抖但行动一点不慢。


    龙黎看剧情这会她就处理得差不多。


    桃源站起身，盯着地面看了会，急忙忙跑出去，门开合声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