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踏入水榭。


    水榭临水而建,四周花团锦簇,春意盎然。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香茗,处处透着雅致与贵气。


    几位衣着华丽的贵女正围坐在一起,言笑晏晏,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林锦书。


    今日的林锦书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一身烟霞色云锦宫装,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华贵非常。发髻高挽,簪着一整套赤金点翠镶蓝宝的头面,那蓝宝石颗颗饱满,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衬得她华贵典雅。


    她正笑语盈盈地说着什么,引得周围贵女们一阵附和娇笑。


    一抬眼看见姜妧和姜瑶进来,林锦书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加灿烂,带着一种刻意亲热的姿态起身迎了过来:“哎呀!妧妧妹妹!瑶妹妹!你们可算来了!正念叨你们呢!”


    她亲昵地拉住姜妧的手,目光却在姜妧身上飞快地扫视了一圈,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和不易察觉的轻蔑。


    “姜妹妹今日……”林锦书微微歪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关心,“怎么打扮得如此素净?前几日不是还在瑶光阁定了那套新到的红宝石头面吗?那套头面配妹妹的姿容,才叫相得益彰呢!”


    姜妧今日虽未穿红戴绿,但衣裙也是上好的软烟罗,发间珠玉生辉,绝对算不上素净。


    想起昨日赵嬷嬷的提醒,她心中冷笑,面上却笑得毫无破绽,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无奈和乖巧:“林姐姐快别打趣我了。前阵子才刚被罚了禁足,阿娘生怕我再惹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今日务必低调些,可不敢再招摇了。”


    林锦书听了,眼底的轻蔑更浓,这会儿才知道要夹着尾巴做人?晚了!


    她脸上笑容不变,面上却是一副理解的模样:“原来如此,宋伯母也是为你好。不过妹妹这般好颜色,就是穿粗布麻衣也难掩风华呢。不像我们这些,非得靠这些俗物撑撑场面。”


    她这不经意间的一拉一踩,惹得周围贵女看姜妧的目光瞬间多了许多敌意。


    林锦书拉着姜妧坐下,亲热地给姜妧递茶点,心中却在冷笑。


    姜妧啊姜妧,以为不戴红宝石就没事了?今日就算没触长公主霉头,后面等着你的“好戏”,也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想到自己那位贵为皇后的大姐姐透露,圣上今日也会出席春日宴,林锦书的心跳都兴奋得加快了几分。如果那件事情能闹到御前,姜妧和定远王的婚约,说不定当场就能作废!


    她目光扫过水榭中其他贵女,最终落在容色倾城的姜妧身上,心底的嫉妒如同毒藤疯长,又被一种即将得逞的兴奋压下。


    放眼整个京城,论家世、论才貌,除了她林锦书,还有谁配站在定远王萧绝的身边?


    她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了嘴角那一抹冰冷而志在必得的笑意。


    姜瑶跟在姜妧身后踏入水榭,如同一个不起眼的丫鬟。


    对于这种沦为背景板的场面,她早已习惯,甚至觉得这样更好。无人注意,便无人刁难,总好过被那些眼高于顶的嫡女们揪住庶女身份明嘲暗讽。


    她默默地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锦书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她欲退的动作,柳眉一挑,脸上立刻堆起无懈可击的关切笑容,带着刻意的热情:“姜二妹妹!你躲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坐呀!都是自家姐妹,何必生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旁边一位不太情愿的贵女挪开些,勉强给姜瑶腾出了一个边缘的位置。


    周围的贵女们交换着微妙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和不屑打量着被迫坐到“中心圈”边缘的姜瑶。


    一个庶女,何德何能?


    姜瑶只觉得如芒在背,面上却只能强撑着恭顺的笑容,低声道谢,小心翼翼地坐下。


    林锦书仿佛没看见周围人的不情愿,端起茶杯,状似随意地开启了话题:“说起来,姜二妹妹,听说这次春日宴,你可是长公主殿下亲自点名下了请柬的贵客呢!不知妹妹是如何得了长公主殿下的青眼?”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石子。


    “亲自点名?”


    “她?”


    “一个庶女?”


    几道带着审视和嫉妒,甚至轻蔑的目光如同针尖般刺向姜瑶。窃窃私语声低低响起:


    “怕是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吧?”


    “就是,庶出的,惯会钻营攀附,抓住一点机会就往上爬……”


    那些细碎却清晰入耳的话语,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姜瑶身上,她脸色微微发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元宵灯会之事,却又觉得在这些人面前解释只会显得更加刻意和可笑,徒增羞辱。


    姜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头微蹙。


    她可不想陪着恶毒女配林锦书和这群路人甲乙丙丁一起继续作死得罪女主!


    她一个小命堪忧的炮灰,得罪女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眼看姜瑶被架在火上烤,气氛越来越尴尬,姜妧出声,语气故意带着点不以为然,“嗐,她运气好,元宵灯会那日流氓暴乱时,她恰巧在临烟阁,无意中帮着长公主挡了一下倒下的烛台,长公主殿下惦念着这点微末小事,才给了她这份体面。”


    姜妧轻描淡写地将救命之恩弱化成举手之劳,强调是姜瑶运气好,降低了姜瑶在贵女们眼中的威胁和价值,堵住了林锦书继续深究的意图。


    果然,她这么一说,贵女们眼中的嫉妒和探究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原来如此、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了然和轻慢。


    林锦书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面上依旧笑着:“原来是这样,姜二妹妹倒是个有福气的。”


    她并不完全相信姜妧的说辞,但也知道再追问下去显得自己咄咄逼人,失了身份。


    姜妧见话题转移成功,暗暗松了口气,她喝了口茶,随口问道:“对了,今日怎么没见着梁明珠?”她是真好奇梁明珠的动向,也想彻底岔开关于姜瑶的话题。


    提到梁明珠,林锦书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她优雅地用帕子沾了沾嘴角,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水榭里的人都听清:“梁妹妹今日怕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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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忙,没空过来了。”她语气中透着几分惋惜。


    “哦?为何?”立刻有贵女配合地追问,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林锦书故意顿了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日,梁大人亲自去了顾侯府里……退婚了。”


    “退婚?!”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在水榭里炸开了锅!贵女们纷纷瞪大了眼睛,连姜瑶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林锦书很满意这个效果,似乎很是犹豫,为难开口:“听说,一开始顾夫人可强势得很,说她侯府素来极重规矩,觉得是梁家无理取闹,摆足了侯夫人的架子。后来争执不下,听下人说顾小侯爷正在家中温书,二人便带着人,直奔顾小侯爷的院子去了……”


    说到此处,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故意拿着帕子掩嘴。


    旁边一个与林锦书交好的贵女立刻接上话茬,绘声绘色地补充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顾小侯爷倒的确乖乖在家,但那屋里头啊……啧啧啧!大白天的,帐子拉得严严实实,里头……正颠鸾倒凤呢!顾夫人当场脸都气绿了,硬是让人撞开了门!”


    “天啊!真的假的?!”


    “那……那房里的人是谁?”众人急切地追问。


    那贵女声音里满是鄙夷和嘲弄:“是谁?梁府那个寄人篱下吃里扒外的表姑娘夏灵呗!二人之事不早就传得风言风语的,只是没想到,脸面都不顾了!”


    “啊?!真是是她呀!我当是胡传的呢!”


    “我的天!勾引自己表姐的未婚夫?还就在梁家眼皮子底下?”


    “真是下贱胚子!不要脸!”


    “这算不算无媒苟合啊?”


    水榭里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嘲笑声、惊叹声此起彼伏。梁家的丑闻和顾家的笑话,显然比姜瑶那点微不足道的攀附劲爆百倍!


    爆料的那位贵女得意地享受着众人的目光,继续添油加醋:“顾夫人当场就气得厥过去了!至于顾小侯爷……估计也被关起来好一顿家法伺候!”她说完,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嗤笑声。


    有人总结道:“闹成这样,梁家退了婚,顾家丢了大人,那梁明珠……啧啧,虽然……是受害者,可未婚夫被自己表妹撬了墙角,还闹得满城风雨……这脸面也丢尽了!换我,我也没脸出来见人了!”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言语间对梁明珠充满了廉价的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姜妧听着这些刻薄又自以为是的议论,明明是顾明轩管不住下半身,夏灵忘恩负义,怎么到头来,反倒成了受害者梁明珠没脸见人?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而且,以她对梁明珠那火爆脾气和清醒头脑的了解,那丫头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偷着乐,庆祝自己甩掉了渣男呢!


    见姜妧沉默不语,林锦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她面上笑容更盛,端起一碟小巧精致的桃花酥,款款递到姜妧面前,柔声道:“姜妹妹,这是我府里今日一早新做的桃花酥,知道你素来喜欢这一口,今日特地带来给你尝尝。”


    姜妧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心脏狂跳,剧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