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他的青梅不好折

    崔茗柚听闻此事,当即顿悟,皇上非要去康王府的原因了。


    他理了理袖口的纹理,虽没说话。


    可他绷得发紧的下颌线,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眼中含着一层薄冰,书房的空气,一下就被冻结住。


    跪在他身下的叶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瞬间后,听到他淬着寒冰的声音,“全城戒严,定要找到皇上,更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拿着他的画像就可,对外宣称是牢中逃狱的罪犯。”


    “是,小人听令。”


    侍卫快步离开后,崔茗柚又对另一心腹吩咐道:“即刻囚禁东宫太子。”


    “让闵公公传皇上口谕,皇上龙体不适,取消了今日的朝拜之礼。”


    “皇上之事,任何人都不能说。”


    “再去给我查,一定要查到,是何人把此消息带进皇宫的。”


    “看看皇宫,究竟有多少他们的人。”


    “是。”


    然而,到了晚上等来的却是,太子也不知所终,就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崔茗柚坐于书案后,也想通了他们做的这一切。


    更加确定,此次带走皇上的就是秦王的人。


    为的就是把他逼成叛党。


    接皇上回西北,也就能让秦王名正言顺入长安了。


    他一脸杀戮之气,整个人就像从地狱爬出的阎罗。


    “传令下去,在回西北一路,重兵把守。”


    “但凡是看到我们要找的两人,不留一个活口,杀无赦。”


    “召兵部尚书和大都督来丞相府。”


    经过一日一夜的大搜查,终于在一家客栈,找到了与太和帝身形有些相似的人。


    当叶将军赶去确认时,那人索索发抖道:“军爷,为何要追我,小的只是个要饭的。”


    叶将军扯下他身上的长衫,见里面却是一件又脏又破的里衣时,咬牙道:“他们这是调虎离山计,快去城门堵人。”


    等赶到城门,侍卫却声称并没看到逃犯。


    叶旭猜到,他们有可能还没逃出城,不禁在城门口加严了排查。


    甚至在一些人流密集的路口,也增加了关卡寻找。


    而此时的宁时毓,带着天和帝,早已出了长安城。


    崔茗柚做梦也没想到,就是那么瞬间的疏忽,宁时毓这支出丧的队伍,就那么明晃晃地在他们的严查下出了城。


    太和帝躺在棺材里,逃过了这一劫。


    更讽刺的是,这支出丧的队伍,半日后却直接到达,长安京畿平阳县崔家的陵园,与提前就离开的太子一众人会合。


    而崔茗柚让人打探的宫中内应,也正是宁时毓扮的陆太医。


    他在宫中行走七八日,为太和帝换下了汤药,每日为他诊脉,言谈举止没让人看出半点破绽来。


    无论他崔茗柚怎么防,宁时毓都能找出空子来钻。


    若崔茗柚知道,宁时毓与太子两人如此算计他,只怕恨不得把两人锉骨扬灰。


    可想顺利回到西北,比登天还难。


    而且时间一长,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陵园,禁卫军人早晚会发现。


    埋好那具空棺木后,宁时毓便说出他的第二个计划。


    “皇舅,太子,如今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来日再会。”


    太和帝与太子父子两人都是一惊,“毓儿,不是商议好的我们要去西北吗?”


    宁时毓不得不改变之前的计划,说出他的备选之策,“去不了了,代价太大了。”


    “我已为你们寻好了安全的去处。”


    “皇舅放心,有你上次给毓儿的诏令,小舅入长安也能名正言顺。”


    而陆府这边,次日一早,发现他们老爷,淹死在了后院的荷塘里。


    崔茗柚如今哪还有心思来管旁的事。


    相府的管事来报时,他只挥了挥手。


    也根本没时间去细想这些异常。


    都以为是陆太医醉酒后,掉入了莲池。


    崔茗柚的人一路沿途彻查,没有抓到皇上和太子。


    势必会在长安城大肆搜查。


    宁时毓在长安城的别院不多,除了他母亲名下的,并没另外置办。


    崔茗柚第一个要查的,除了公主府外,大概就是他母亲在城内两处其他的别院。


    宁时毓正愁不知把父子俩安排在何处时,任谁都没想到,陆太医死之前还帮了宁时毓一个大忙。


    宁时毓多日前便入住了陆府,真正的陆太医罪大恶极,损害皇上龙体。


    宁时毓不会让他活下来,把绑去了别的地方。


    等他们一走,才令他的人,把陆太医沉入他家屋后的莲池。


    也是在入住陆府时,宁时毓发现了陆太医的秘密。


    一直以爱妻人设的陆太医,却在平阳县养了位外室。


    而且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陆太医家有悍妻,根本不敢让妻子知道。


    地契注户用的都是外室的名字,怕他夫人找到,竟然藏在每日提的药箱里。


    不想被宁时毓看到了这份地契。


    正好解决了宁时毓安排两人的难题。


    没了太和帝与太子这两个招摇的人物,宁时毓易容成客商回陵阳就容易多了。


    十多日后回到临安县城,换成他本来的面貌,回了陵阳。


    秦王早收到了他的信笺,已暗中调集好军队。


    有了太和帝禅让皇位的诏令,秦王再无顾忌。


    次日,就举起了奉天讨逆的大旗,挥师南下直趋长安。


    一夜之间,崔茗柚也从高高在上的丞相,变成万人唾弃的叛贼。


    出西北往南,豫州、灵娆、乾阳、三处郡县关隘常规驻军,大部分兵卒和将士都一心想归顺秦王。


    可因上面主将是崔茗柚的人,又不得不拿起兵器迎战。


    将士们士气不振,加之秦王对他的防守薄弱之处了如指掌。


    不到半月就拿下了三个郡县。


    反倒壮大了,秦王这支奉天讨逆的大军。


    而长安的崔茗柚,花了大部分精力追杀太和帝与太子。


    一个月过去没有半点消息。


    反而自己一心想维护的名声,说没就没了。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旦。


    秦王攻向豫州之时,他便下令河西节度使曹羽坤讨伐西北军。


    不想等来的却是,曹羽坤直接反水,调转矛头指向崔茗柚。


    与秦王的西北军合二为一踏过河西的渭水,直入西南境地第一道关隘汝州。


    崔茗柚派出他的心腹大将,大都督石明川。


    又派出了十万大军,却依然敌不过秦王和曹羽坤两位猛将的实力。


    两月后,汝州城攻破。


    大势已去一半,防守最森严的汝州城都破了,秦王和将士们更勇猛无畏。


    到后面六七座城池,崔茗柚不但加强了兵力还亲自上阵指挥。


    他又下令,让一直觊觎西北势力几个郡县藩王合力。


    从西北后方包抄,突袭西北留守驻军。


    藩王们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西楚龙椅上坐的何人与他们无关。


    个个像饿极了眼的狼,哪怕西北军留守的驻军兵力不弱,也耐不住他们阴险的打法。


    眼看西北后方岌岌可危,正当崔茗柚心中正得意之时。


    谁料,偏远的岭南这边却来了支援,带头的还是一位女将军。


    只用了三万人马,打得那些藩王们丢盔弃甲。


    西北后方守住了,没有后顾之忧。


    避免后方生变,秦王决定把他的子女和妻妾一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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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此次任务,宁时毓主动请缨,这倒让秦王有些意外。


    觉得大材小用了,正要反驳时,宁时毓坚持道:“舅父,毓儿从长安回来后,还没回过自己府邸,有许多事未安排。”


    “此次任务你就交由毓儿吧。”


    “最多六七日,毓儿便可带舅母和表弟妹们赶来。”


    最难的汝州城已破,再说宁时毓做事有他的道理。


    就准了他的要求。


    宁时毓带着一队人马,没有一刻停歇过,三日后傍晚时抵达陵阳。


    他让穆离和庄醒带着兵力去秦王府接王妃她们,而自己连宁宅都没回。


    直接去了如意街福儿的铺子。


    陵阳城还和往日一样,并没受烽火所扰,依旧市井喧嚣,民安乐业。


    上次宁时毓从长安回来后,时间紧急没有见福儿,只给她带了口信。


    他一切都好,让她莫要惦念。


    此时他一身铠甲,突然出现在用膳食的福儿面前。


    惊得福儿手中的筷箸当即落下。


    多日的担忧,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出现在眼前这一刻,福儿顾不得所有人在场。


    小跑过去,紧紧抱着宁时毓的腰腹。


    小声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


    铺子里的其他几人见状,纷纷识趣地退下。


    宁时毓也紧紧搂抱着日思夜想的人儿,紧得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像是要把这半年错过的时光,用这个拥抱补回来。


    而后他低头吻上福儿的红唇,一番缠绵悱恻的亲吻后,宁时毓才松开福儿,眼中满是柔情与眷恋。


    他轻轻抚摸着福儿的脸颊,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柔声道:“可有想我?”


    福儿脸颊绯红,微微点头,靠在宁时毓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怀抱,只觉此刻无比安心。


    宁时毓拉着福儿的手,移步到桌边坐下,仔细端详着福儿,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两人十指相扣。


    “秦王他打赢了吗?”


    宁时毓神色雀跃,把福儿从身边又抱到他腿上。


    脸颊贴着她的颈窝处,贪心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舅父虽未入长安,可崔茗柚兵败已成事实。”


    “军中将士,都不愿再战,他一人也强撑不了多久。”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回长安吗,我现在就带你走。”


    一句话让福儿彻底清醒,这些日子对他的担忧,差点让福儿忘记了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秦王入了长安,代表什么,福儿心中清楚得很。


    这些日子,到处都在讨论,这场讨伐崔茗柚逆贼的战役。


    宁时毓的地位和权力也只会越来越高。


    福儿从宁时毓怀中退了出来,苦涩一笑,“公子,多谢你为福儿做了这么多。”


    “福儿已经自足了。”


    “就不陪你去长安了。”


    心口痛得像是炸开了一般,她也不敢去看宁时毓的眼睛。


    宁时毓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一般。


    指节捏得泛白,目光像被骤然抽走了温度。


    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声音有些发颤,“你再说一遍。”


    福儿挥开她捏着自己双臂的两手,大声痛苦道:“回了长安又能如何,我只能是你的侍妾。”


    “福儿不想做任何人的妾室。”


    宁时毓再次僵住,心口隐隐作痛,他喃喃道:“你不说不在意吗?”


    福儿揩了把眼泪,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骗你的。”


    宁时毓脸色苍白,整个儿透着一股颓废,“你这样不明不白跟着我,究竟图什么?”


    福儿缓缓转身,眼底涌起决绝,“不图你的人,图你的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