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他的青梅不好折》 还不等福儿反应过来,宁时毓冷冷的目光,从福儿拉着祝平的衣袖上扫过。
他神色瞬间变冷。
看得福儿心头一跳,愣愣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官差看到宁时毓气势压人,不似方才对福儿那般冷硬,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你又是何人?”
穆离上前一步,大声道:“他就是这绫衣坊的东家,几位官爷,快把此人放了吧。”
“莫要一时糊涂,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趁这空隙,宁时毓几步走到福儿跟前,一把拉住她的小手。
把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无声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顺当隔开了祝平的视线。
听对方语气霸道,两位官差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对方身份不简单。
但面上有些挂不住,好歹自己一身捕快罩甲。
两人对视一眼后,也不与穆离争辩,押着祝平就走。
就在这时,县衙的捕快,带着另一伙官差赶了过来。
看到自己属下干的糊涂事,捕快当即训斥道:“还不快把人放了,你们的账,我自会禀明县令大人。”
押着祝平的两位官差,见自己头儿发了话。
只好神色怯懦放开了祝平。
捕快对宁时毓抱拳道:“宁公子,实在抱歉,我这就去捉拿真正的罪犯。”
宁时毓颔首淡笑回应。
片刻后,捕快带着几个官差,径直进了绫衣坊。
让人惊掉下巴的是,他们口中的罪犯,竟然是李掌柜。
他一路挣扎,并喊着冤枉。
捕快嫌他吵闹,当即往他嘴里塞了块棉布。
当看到宁时毓那刻,脸色惨白,往他身边奔了奔,却被贺捕快一把拽走。
吓得铺子的客人连忙躲闪。
官差们一走,女客们纷纷看向宁时毓,见绫衣坊的东家还如此年轻,模样俊美。
都羞红着脸,小声地议论起来。
堵在绫衣坊门口,不愿离开。
穆离和庄醒驱散人群后,铺子门口才通畅起来。
宁时毓对祝平淡淡道:“无事了,你回去继续理账。”
祝平僵在原地,目光紧盯他背后的福儿。
福儿也推开身前的宁时毓,想要和祝平说话。
却被宁时毓再次拽到自己身边。
他阴沉着脸色,寒声对祝平说道:“此次你差事办得好,我自会奖励你。”
“别的,就莫要再妄想了。”
而后拉着不停挣脱的福儿就走。
娟娟看到这一幕,石化当场。
就连他哥哥平安无事的喜悦,都盖不住对福儿和他们主子的好奇。
反应过来后,心中警觉起来,“哥哥,福儿姐姐是不是已经被你东家抢走了。”
祝平神色黯然,“这些事,你不用管。”
“我无事了,你回去吧。”
“今日的事情,莫要告诉爹娘。”
娟娟本不愿离开,可拿到她哥哥给的银子后,高高兴兴应下。
而被迫上了马车的福儿,一路怒意。
坐得离宁时毓远远的。
“你拽我做什么,我还有话与祝平说。”
宁时毓挫败道:“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没话与我说吗?”
“也丝毫不在意,我回不回来?”
“难道,他在你心中,比我重要?”
宁时毓边说边小咳起来,福儿这才发现,他人一脸风霜,神色有几分倦怠。
福儿心一软,又忍不住担心道:“你怎么呢?”
“我以为你不会问。”
听到福儿关心自己,宁时毓双眸一亮,当即挪到福儿身边。
不顾她的反抗,把人紧紧抱在怀中。
埋首她胸前,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一下安静下来。
多日的奔波,这一刻被暖意包围,多日紧绷的神经和疲惫也一扫而空。
福儿知道穆离还在车外,脸颊腾地的染红,神色慌张道:“快放开我。”
宁时毓却把人越抱越紧,“福儿别动,让我抱抱。”
“我想你了。”
福儿心口像是被轻撞了下,忘记了挣扎。
这时又听他幽幽说道:“我问过萨满娘娘了,我们的……孩儿他走得很好。”
听宁时毓突然提到孩儿,福儿心头猛地一痛,眼泪弥漫眼眶。
宁时毓心疼不已,低头与福儿的额头紧紧相贴。
声音沉痛,“福儿,都是我不好。”
“是我糊涂,你可以怪我,但不可以推开我。”
“多年的情义,你割舍得下吗?”
福儿红着眼眶,心中难过,如何不能不怪,那夜宁时毓赶她的绝情,到此时还记忆犹新。
正要把怨言说出口,又听到宁时毓的咳嗽声越来越密集,心中不免担忧。
到嘴边的怨言,也变成了,“你可饮汤药?”
听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宁时毓心口熨帖不少,目光炽热,吻上福儿的红唇。
将她未说的言语尽数吞下,他的薄唇瓣轻轻摸索着福儿下唇的软肉。
用舌尖撬开牙关的瞬间,福儿身子忍不住一阵战栗。
指尖无意识攥紧他的胸前的衣袍。
彼此的心跳,如鼓点般在胸腔里疯狂震颤,连呼吸声都被他一路掠夺,只剩下唇齿间交缠的触感。
福儿做不到多余的回应,身子也在一点点沦陷,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趁着不多的清醒,她推搡着宁时毓的胸口。
然而终是抵不过,宁时毓的那份狂热的激情。
彻底沉沦在他深情之中。
车外的齐叔和穆离,听到里面暧昧的动静,脸色涨红。
齐叔驾驶着马车,眼看就要到宁宅了。
可猜到车厢内的两人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便让身边的穆离拿主意。
“穆侍卫,主子也没吩咐,这是要去哪里?”
穆离耳力向来好,早已堵上了双耳,轻咳几声“还是去秦王府。”
齐叔踌躇道:“这才刚从王府回来呀。”
穆离眉头皱成一团,干巴巴说了句,“只有到那里最远。”
“公子身子好,时间长。”
听穆离解释一通后,齐叔一张老脸也羞得通红,哦哦了两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的两人才停了下来。
福儿软软地躺在宁时毓身上。
宁时毓为她穿好衣裙,整理好歪斜的发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和我回宁宅可好?”
一句话让福儿瞬间清醒,她从宁时毓怀中坐了起来,挪到旁边的暗柜边。
宁时毓的车厢里装饰奢华,用具齐全。
像是把他的厢房搬了进来。
里面书案桌椅和箱柜一样不缺。
香炉,灯具,甚至连香几上,放着的花瓶都不是凡品。
这花瓶里的花,还是福儿上次换的野花。
穆离也没清理,过了这么久,里面的花都蔫掉了。
她神色有些恍惚,语气却十分坚定,“我不回宁宅,你送我去青玉街的铺子。”
宁时毓目光一黯,也不逼迫,从香几下拿出一个多宝阁出来。
里面全是小食和糕点,福儿暗暗吞了吞口水。
“这是我从岭南带回来的,你尝尝。”
福儿本就是爱吃,有些管不住嘴,更何况宁时毓车里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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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几乎都是她吃的,习惯使然下意识伸手去拿。
手还没伸到多宝阁,突然,又退了回来。
想到自己好几次上宁时毓的当,都是贪这口吃。
这时脑子也回归了正位,忍不住好奇问道:“祝平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到最后被押走的是李掌柜?”
宁时毓把小食直接放到她跟前,不紧不慢说道:“洪叔早就察觉,绫衣坊的账有问题。”
“商议一番,便把祝平派到铺子去。”
“你的意思是,真正有问题的是李掌柜。”
“正是。”
对福儿宁时毓不想给她说太多,两句话就说了过去。
原本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李掌柜跟着宁时毓从长安到陵阳,处事稳重,也很会做生意。
他和宁家还沾点亲,为此宁时毓也十分看重他。
把他安排到绫衣坊。
因为他看中一位年轻的娘子,这位娘子虽嫁过人,却因夫君病死。
又重新回到了老夫人身边。
上次宁老夫人来陵阳,与李掌柜碰面后。
就位两人从中牵线。
如今这位娘子,已成了李掌柜养在外面的女人。
李掌柜也和宁家老夫人挂上了钩。
绫衣坊生意好,每月的盈利都是上万两银子。
暗中,他给宁家老夫人转了不少银子。
时间久了,总会露出破绽来,洪叔也发现了问题。
李叔把铺子所有的伙计都收买了,唯独收买不了祝平。
他还不知,祝平就是自己东家放在铺子的眼线。
于是他收买不了,便栽赃。
谁承想,宁时毓回来得这么及时。
正好逮到他。
“你今日才回的陵阳吗?”
宁时毓挪到福儿身边,把头靠在她单薄的肩头上。
低声应道:“刚从秦王府回来,就听到洪叔禀告。”
“还没回宁宅了。”
“你今日不与我回府,明日我来接你可好?”
说来说去,宁时毓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我离开陵阳前便说过,回来接你。”
那语气好似在说,福儿不回宁宅,就是在等着他去接。
无论他如何磨缠,福儿就是不肯松口,“你来接,我也不回宁宅。”
“给齐叔说一声,我要回青玉街。”
车内的两人只顾着缠绵,却不知车外的境况。
还不等宁时毓哄好福儿,就听到外面的穆离,支支吾吾地说话声,“公子……”
宁时毓本就因带不回福儿心生烦躁,又听他此时打断自己。
语气不悦道:“何事?”
“都是属下的错,方才没经你允许便来到了秦王府。”
“如今,王府门口已站满了人……围观……我们的马车。”
“方才车身震\\动厉害,还……引来了不少路人。”
穆离预判失误了,他本以为,两人到了秦王府怎么还该停了。
哪料,他主子腰板这么好。
马车跑了这么久,两人都没停下来。
他也不敢打扰两人的好事。
福儿听到那么多人,在车外看自己与宁时毓那个。
羞得脸颊通红,对着宁时毓的胸口就是一拳。
“都怪你,我怎么见人。”
宁时毓握住福儿的小拳头,不见半点慌色,把人拉到怀中,吻了吻她的小手:“是我考虑不周。”
“我们现在就走。”
“齐叔回宁宅。”
穆离却回复道:“主子走不了了,王妃往我们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