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他的青梅不好折

    听完余嬷嬷的话,宁时毓有那么一瞬间,脑中都是空白的。


    他不敢相信,福儿不愿有他的孩子。


    今日出府时,余嬷嬷就问过他,日后该如何安置福儿?


    他并没回答。


    昨日一事来得太过突然,他也没想那么多。


    因为那霸道的□□效,凭着本心,不明不白地要了福儿。


    在这个世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身子清白有多重要。


    他如何会不知。


    福儿还要他,瞒着两人的事情。


    昨日药效过后,他就已经有些后悔那样对福儿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娶福儿为妻,但也不想以这样偷偷摸摸的方式,把福儿留在自己身边。


    内心当然还是希望,给她应有的名分,和福儿有自己的骨肉。


    可他走的这条复仇之路,注定艰难。


    若是一切顺遂,福儿也能跟着他,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哪怕会有很多助力。


    他也会想办法解决。


    然而如今,一切都没成定数,若是最终结果凶险,那样只会拖累他。


    这也是他一直压抑对福儿心思的原因。


    谁承想,就在他瞻前顾后之时,福儿却快一步,做了决定。


    他心中气愤不已,怪福儿都没与他说一声,就如此果断,没有一丝留恋。


    心中烦闷,也没答复余嬷嬷,大步离开。


    突然,脑中又浮出,她后腰上大块淤青。


    步子又停了下来,不放心问道:“嬷嬷可知,她后腰的伤是如何来的?”


    余嬷嬷冷不丁听自己主子问此事,脸色一阵青白。


    却不敢隐瞒,“回主子,这都是奴婢的错。”


    余嬷嬷便把那日,福儿去松涛苑给她拿香料,半路遇到歹人一事告知宁时毓。


    方才还在气福儿的宁时毓,听到她的遭遇此事,一脸后怕。


    大袖一甩,转过身来,目光如刀看向余嬷嬷。


    余嬷嬷从未见宁时毓,对自己这般严厉过,吓得一膝跪地。


    “都是奴婢辜负了公子的吩咐,没照顾好姑娘。”


    “还请公子责罚。”


    宁时毓并没因余嬷嬷诚恳认错的态度松口,他语气冰冷,“嬷嬷,你在我身边多年,知道福儿于我的意义。”


    “她待人一向实诚,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余嬷嬷心中惧怕,“奴婢惭愧,一定谨记公子的嘱托。”


    这时宁时毓才宣她起身。


    想到早上他离开时,福儿眼睛都睁不开,不免有些担心。


    忍不住问道:“她……今日身子如何了?”


    余嬷嬷昨夜一直在屋外,当然晓得,自己这个主子在榻上折腾了福儿多久,


    只好如实说明,“福儿从文轩阁回来后,一直没下榻。”


    “膳食也没用。”


    余嬷嬷话音方落,宁时毓已大步向福儿的房中走去。


    推门进去,看福儿没起身,侧躺在榻上。


    茶案上放着的膳食,一口都没用。


    心中的那团怒火消失得干干净净,此刻内心只剩下担忧。


    他脱下身上的锦缎披风,移步到榻边坐下。


    紧握着福儿露在外面的手,“福儿,我回来了。”


    福儿本就睡得浅,当即睁开了眼。


    见是宁时毓,有几分意外。


    坐了起来,“公子你回来了,奴婢……”


    “昨夜说好的,只有你我二人在时,不必再称奴婢了,怎么又忘了。”


    语气温和,听不出一丝责备来。


    宁时毓瞧福儿神色憔悴,心中自责不已。


    伸手把人抱进怀中,温热的气息擦过福儿的耳侧。


    “都没用膳食,可是还痛着。”


    昨夜沐浴后,宁时毓就为福儿擦过药膏了。


    或许是在夜里,人的胆子都大一些。


    此时,青天白日的,听到宁时毓提昨日之事。


    福儿脸颊通红,摇头道:“不痛了,就是身子酸软无力。”


    宁时毓知道,是自己昨日要狠了。


    福儿也是初次,身子承认不住。


    心中怜惜,把人连着被褥抱到自己腿上。


    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道:“昨夜是我糊涂了,今晚我不碰你了,老老实实拥着你就好。”


    福儿想都没想,忙拒绝,“不行,今夜我不能再去文轩阁了。”


    “到时她们都知道了。”


    宁时毓沉声道:“做了我的女人,就这么让你为难?”


    “昨夜我问你时,没见你有半点犹豫。”


    福儿听出他动了怒,解释道:“我为何犹豫,一直都想做你的女人。”


    “要你的宅……”


    看她突然停顿,心虚得不敢看他。


    宁时毓再次问道:“要我什么?”


    福儿呵呵一笑,敷衍道:“昨夜已经要过了。”


    听到福儿说愿意,宁时毓当然高兴,也打消了他方才心中的疑惑。


    以为她说的是两人同房之事,耳根生热,也没再追问。


    “只要府上的人知道了,要不了多久,我娘亲也就知道了。”


    “她便不会让我来宁宅了。”


    提到福儿的娘亲文氏,宁时毓就能理解,福儿为何要偷偷摸摸的了。


    他记得福儿十三岁时,文氏就主动到余嬷嬷面前提起,把福儿换出文轩阁。


    好在宁时毓坚持。


    后来文氏因身子不适,不能在宁宅当差,离开前见了一面宁时毓。


    委婉道出,不愿让福儿做他的侍妾。


    只想要她平平安安当个凡人妻。


    文氏知道两人的差距,从未有过高攀的想法。


    见宁时毓和福儿两人一直清清白白,才放下心来。


    然而她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了,两人没能守住最后的底线。


    “所以,你问嬷嬷要避子汤,也是害怕你母亲知晓此事?”


    福儿一愣,她要避子汤,纯属不愿给宁时毓生孩子。


    她的计划中,只有宅子。


    没有孩子。


    两人不是一路人,宁时毓回长安后,定会很快忘记她,他走得洒脱。


    自己日后,也能过她想过的日子。


    但她的真实想法,可不能让宁时毓知晓。


    方才差点就说漏嘴了,胡乱点了点头。


    晚上,余嬷嬷便端来了福儿要的汤药。


    饮完后,福儿觉得味道不错,和她听说的避子汤味道有些不一样。


    问余嬷嬷再要一碗,余嬷嬷看傻子似的。


    “这汤可不能多饮,伤身。”


    自那夜后,宁时毓的确没再碰她。


    他还有很多事需忙碌。


    不会整日沉迷在儿女私情中。


    若时回府尚早,他便会留下福儿过夜。


    想到头一次,福儿就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倒也安分了不少,只会拥着她入眠。


    几日过去后,福儿身上的痕迹淡了不少。


    她才敢回家。


    她拿了许多,宁时毓从长安带回来的糕点。


    昌哥儿兄弟俩,最爱吃这些糕点了。


    福儿才往桌上一放,兄弟两人闻着味儿就抢开了。


    乐哥儿虽不能吃糕点,可知道笑了,也长开了不少,抱起来软糯不比。


    唯一让福儿不满的就是,像她姐姐少一些,像那个渣姐夫多一些。


    而后听她娘亲唠叨几句,才去万府找她表姐。


    到府上时,正听到丫头欢儿,在抱怨万老爷新收房的丫头。


    尤翠翠有了身孕,不能伺候万老爷。


    便看上了府上的一个丫头,尤翠翠顺水推舟便成全了那丫头。


    “那死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如今连姨娘的面都不愿顾了。”


    尤翠翠正喝着补身子的参汤,根本不当一回事。


    听欢儿说完后,就淡淡一句,“放心吧,她还翻不出多大的浪,无非是些小东西而已。”


    “没什么好争的。”


    “你去灶房看看,我要的玉如糕可有做好?”


    “好的姨娘,奴婢这就去。”


    支走欢儿后,尤翠翠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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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到身边,小声道:“怎么考虑清楚了,愿意与我一道开铺子。”


    福儿掷地有声道:“愿意。”


    “这几日,我私下算了笔帐,抛去铺子租银,还有请伙计的钱。”


    “我们还能赚上一笔。”


    上巳节那日,尤翠翠悄悄告诉福儿。


    她想与福儿合力开间铺子。


    福儿做的香料,尤翠翠送给她周围的人用了,都说好用。


    还托尤翠翠向福儿要。


    尤翠翠心眼可多着,不似福儿那般憨厚,一两次白给,她没意见。


    可次次白给,自然是不行的。


    便撮合起福儿与她一起开铺子。


    铺子也进一些常用的香料,主卖福儿自己做的。


    福儿一直有开香料铺子的打算,那也是等宁时毓回长安后。


    尤翠翠便说她死脑筋,要想宁时毓不知道,还不简单。


    与她一起合力开间小铺子。


    即便宁时毓察觉,尤翠翠是掌柜娘子,他也无可奈何。


    昨日就让人给福儿带信,问她考虑得如何?


    今日福儿就来答复了。


    “往日不是舍不得,拿出你手中的银子吗?”


    福儿呵呵笑道:“公子从长安回来,给我带了许多东西。”


    “转手卖两件,就够我们搭伙开铺子了。”


    尤翠翠听闻,拍了拍福儿嫩得像豆腐似的脸颊,笑道:“还说你家公子不疼你,每次回来都给你带贵重的东西。”


    “难怪,几次算命的,都说你日后贵不可言。”


    福儿显然不信这些,打住道:“可有找好地方?”


    “找好了,走,我带你去。”


    马车带着两人来到青玉街。


    这条街大都是卖玉器首饰的,能买得起首饰的女眷,家中自然都会用香。


    关键是铺子在街头,也能吸引客人。


    福儿倒是十分满意。


    这铺子往日也是个玉器铺,后来听说之前的掌柜搬到邻近的郡县后,一直无人租。


    只因这铺子有些小,别的掌控看不上。


    最后尤翠翠以每月五两银子租了下来。


    进去一看,后院还可以隔出她制香的地方来。


    离宁府也近,无论是日后福儿送香料,还是在这里制,都很方便。


    到时再找个可靠的伙计,就不用让她们亲自来料理了。


    两人离开时,路过徐家的布料铺时,见铺子门紧闭着,福儿一时有些纳闷。


    这正是做生意的时候,他家怎么就关门了?


    上次的事情,福儿正想着法子报复了。


    明的不行,就像暗中收拾徐元。


    实在纳闷,问了问旁边铺子的伙计。


    “这徐家铺子今日为何关门了?”


    伙计说道:“别说他家的铺子了。”


    “听说徐宅都上了锁,没人知道这家人去了何处?”


    “闹鬼似的,一夜之间就消失在了陵阳城。”


    “定时得罪了陵阳惹不起的人物。”


    福儿当然不信,让欢儿先带尤翠翠回去,自己又去了趟徐宅。


    果真见宅院大门已锁上了,就连角门都紧闭着。


    福儿喃喃道:“难道是欧阳老夫人,知道他坏事做多了看他不顺眼。”


    仔细想想,欧阳家应付官府的人还行。


    可想让徐元家生意难做下去,只怕还没这个能力。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徐元一走,她们家就少了很多麻烦。


    雀跃道:“这下好了,我姐和乐哥儿都安生了。”


    回宁宅的路上,她才想起,忘记把自己爬床成功一事,告诉她表姐了。


    回到府上,她本想先去一趟文轩阁,把她昨夜换的衣衫拿出来洗,刚到院门口就被庄醒拦下了。


    “主子有令,他要见贵客,谁都不能进去。”


    “方才云姨娘都没进去,先回你院子吧。”


    “等公子应允了,你再来。”


    福儿好奇问道:“公子见人一向大大方方,这次还这么神秘,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