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他的青梅不好折

    想到此,宁时毓心中骤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况且这一次,还是他抽丝剥茧得到的结论。


    与一开始,他猜测冷先生对秦王不利的理由,又重合到一起。


    按冷先生的处境,想对秦王不利,不是栽赃陷害,就是设计谋害。


    宁时毓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再次找到王妃魏氏。


    “王妃,你仔细想想,冷先生除了给你治头痛以外,可还给秦王开过什么药?”


    魏氏现在知道了冷先生的真面目,对他的印象来了个大转弯。


    听宁时毓再次问起,就知情况严重。


    她仔细回想一遍,摇头道:“王爷身子一向康健,军中又有军医,冷先生并没为他诊过病。”


    而后魏氏还把冷先生,给她开的药丸,拿给宁时毓看。


    宁时毓令穆离,把药丸拿去府上大夫查看后,并没发现任何异样。


    而且看魏氏神色也很康健,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就在宁时毓以为线索又断了只能从别处查探时。


    魏氏身边的丫头,突然说道:“王妃,奴婢记得冷先生,给王爷送过一包凝神的草药,让你放在王爷枕头下面了。”


    魏氏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就忘记了。”


    “半月前,王爷总睡不好,我把此事给冷先生才一说,他就给我了一包草药。”


    一句话,让宁时毓好似看到了希望,他神色凝重道:“王妃草药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在王妃的指引下,穆离在秦王的枕头下,果真翻出一包草药,用布包装着。


    看似实在平常不过,拆开一看却是一封书信。


    几人都变了颜色。


    魏氏惊呼出声道:“是王爷的笔迹。”


    宁时毓心中好似有了答案,他避开众人,到屏风后拆开一阅。


    书信的内容,写的尽是秦王与邻邦大靖九王子密谋的内容。


    显然是一封栽赃秦王通敌叛国的信笺。


    纯属诬陷。


    若真有此事,信笺早早就会被毁掉,那还会留在枕头下面。


    宁时毓看过后,挥退众人只留魏氏。


    “舅母你看看吧,这就是冷先生脱身的原因。”


    魏氏脸色惨白,大叫一声,“这群畜生,他们是想陷害我家王爷。”


    “幸好毓儿你发现及时,不然会给我们王府,惹来灭顶之灾。”


    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


    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恨来陷害秦王。


    自然不是私仇。


    不用确定,也知道,是崔家人所为。


    魏氏出身高门,这些手段,她早有耳闻。


    到此时,便也能猜到,冷先生只是崔家人放在王府的一个棋子而已。


    魏氏点上烛火,当即烧掉信笺。


    这信留着就是祸害,处理得越快越好。


    而后魏氏又令府上管事,派人去通知秦王,府上出了事。


    宁时毓并没拦着,此事虽不能伸张,但也算是大事。


    如果不出所料,最多半月,朝中将会派人来府上查探。


    若不是他提前窥破冷先生的阴谋,解决掉这个麻烦。


    等朝中派来的人查到这封信,字迹又和秦王一模一样,那么他舅父有理也说不清。


    只能措手不及,被奸人所害。


    *


    福儿回到松涛苑,也并没因为没睡到宁时毓而消沉。


    她向来大大咧咧。


    做好久叔交代上来的账目,收拾好卧房,继续捣鼓她的香料。


    书房不让福儿收拾,也严禁福儿进书房。


    一般都是穆离亲自打扫。


    有时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


    往日在宁宅,忙完手上的事情。


    无聊之时就回去找余嬷嬷和香儿,还有其他丫头说会儿话。


    这松桃苑唯一的女子就是冬月,福儿也看出来了,她瞧不起自己。


    平常不是替宁时毓出去办事,就是在她的院子练剑。


    今日福儿给她送吃的去,她的剑身正好飞了过来,堪堪落在福儿头上。


    吓得福儿扔下手中糕点,逃离了冬月的院子。


    为此,福儿下定决心,再也不会主动去找她。


    哪怕是她的救命恩人。


    用过午膳后,福儿便开始打理宁时毓的卧房。


    她每次打扫时,都得小心翼翼。


    因为,宁时毓瞻泊斋卧房的用物和摆设,比文轩阁的还要华贵。


    屋内的桌椅床榻,以及博古架都是金丝楠木套件。


    地上铺着西域长绒地毯,踩在上面既柔和又舒服。


    福儿每次进这屋第一件事,便脱下她的鞋子,只留足衣。


    在上面蹦跶一会儿,或者躺在上面滚几圈,才开始收拾厢房。


    博古架上放的,也是各种珍稀艳丽的摆件。


    比如葡萄紫釉双耳莲座瓶,三足竹叶青釉石熏炉,蓝绿色琉璃描金花盖罐。


    芙蓉石普通花双环耳盒,珍珠玛瑙龙凤呈祥鼎,粉红色琉璃花樽,翡翠镂雕树根形花几等。


    这些好听的名字,她当然是叫不出来的。


    还是看了库房册子才知道的。


    第一天来,久叔就交代过,这些摆件稀有得很,都是宁时毓花重金买回来的。


    福儿每次擦拭灰尘时,都像宝贝似的把它们抱在怀中。


    而且,这摆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宁时毓的私库里,两个大的博古架全都摆满了。


    久叔说,往日主子的卧房,摆的都是青铜、玉器和文房器物这类。


    她来后,才换了这批颜色艳丽的。


    福儿心虚不已,暗道定时主子看出来了,若是摆的那些。


    她一两月也懒得擦一回。


    可换成这些颜色艳丽又好看的器具,她天天都会擦一遍。


    虽然每次都很小心,可擦的时候也很开心。


    墙壁上错落有致挂着,大气磅礴的名家山水画。


    即便福儿看不懂画中的意境,可看题名,也只知道是出自名家之人。


    也只有高几上的两盆海棠花,福儿擦灰时敢用点力。


    也难怪,宁时毓不允福儿把小橘带来这边来,稍不留神。


    若打碎一件,她做几辈子侍女都赔不起。


    冻青岫玉香炉点上了宁时毓喜欢的沉水香。


    福儿将将收拾完卧房,出门口时还没穿上毡鞋,就见宁时毓带着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姑娘。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走进瞻泊斋的院子。


    本要进书房的宁时毓,见福儿呆呆地看着他后面的姑娘,想到她昨日做的糊涂事,本想不理她。


    然而,余光瞟到她脚上,又忍不住走到她跟前,“下次进屋收拾不用脱鞋,免得着凉。”


    “去唤冬月和竹溪来我的书房。”


    福儿这才收回视线,快速穿上毡鞋。


    路过那姑娘时,对方同样也在好奇地打量她。


    目光清冷和冬月差不多。


    福儿瞳孔猛地一缩,想起来了,她就是那日见贵客弹奏琵琶的尤落晚姑娘。


    开口唤道:“你是尤姑娘?”


    女子当即侧过身去,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福儿十分确定那姑娘就是尤落晚。


    心想,她的主子,连天香楼的姑娘都看上了。


    就是看不上她。


    她与宁时毓这般熟络,还赶不上后面来的人。


    而后目光移到尤落晚的腰上,一看果然又是细腰。


    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心中越发委屈,对着宁时毓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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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出了瞻泊斋。


    尤落晚脸露错愕之色,不相信,她一个侍女还敢在宁时毓面前使脸色。


    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摆臭脸。


    然而让她吃惊还是宁时毓,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一脸无奈,按了按他的眉头。


    尤落晚作为宁时毓多年的暗探,看到他都是严肃沉稳的样子,还从没在他眼中看到例外的宠溺之色。


    再次想到上次,在秦王面前也是这般维护她。


    尤落晚看向福儿的背影,就多了几分深意。


    随宁时毓进了书房后,尤落晚回禀道:“主子,朝中来人了,那人今日便来了天香楼。”


    “他换了衣袍,却没换官鞋。”


    “属下一眼就看出来了。”


    宁时毓到陵阳后,暗中给培养了不少暗卫。


    尤落晚和冬月是宁时毓暗探中,比较出色的两位女子。


    为了完成任务,她们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物。


    上至朝中官员,下到市井百姓。


    对这些人的日常穿着,习性相当熟络。


    宁时毓脱下大氅,往书案后一坐,嘴角扬起一抹冷嘲,“看来,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原本他以为,冷先生的消息传到长安,最快也要十多日。


    不想,崔家人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幸而他发现得早。


    宁时毓眼底暗潮涌动,岂会让他们这次如愿,若这次就这么得逞了。


    那么秦王以及他身边的人,日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在这时,冬月和竹溪走了进来。


    宁时毓正色道:“今晚夜探,你们三人合力,定要查出朝中来的是何人?”


    三人异口同声应道:“属下领命。”


    晚上,福儿送膳食来,宁时毓已回了卧房。


    她把膳食在外间摆好后,有气无力说了句,“公子用膳。”


    宁时毓从内室出来,看她低垂着脑袋,也不看他。


    猜到她今日又在吃那尤晚落的味,宁时毓忽地来了兴趣。


    眼中含笑,“怎么醋喝够了,膳食都吃不下了。”


    “连羊肉都不感兴趣了。”


    福儿小声抱怨道:“福儿再也不上公子的当了。”


    宁时毓一头雾水道:“上我的当?”


    福儿扬起瑰丽的脸庞,眼含薄怒,“公子明明喜欢细腰的姑娘,却天天让奴婢吃好的。”


    “把奴婢故意养胖,不就是想赶走奴婢吗?”


    “给她们腾位置出来。”


    这是她今日想了半天,才想明白的。


    她知道自己主子聪明,没想到他也会算计自己。


    本来云悠不在宁时毓身边,让她心中又恢复了些希望。


    那料,云悠不在,又来过尤晚落。


    这些日子宁时毓对自己也还不错,她心中那些熄灭的希望,又重燃了起来。


    谁知,才过一日,他又带回一个女人来。


    她实在对付不过来了。


    在心中不由得一叹,想要宁时毓的宅子尽这般难。


    以她对男女之事的认知,再也想不出办法来了。


    觉得这男女之情实在麻烦。


    比识字算账,甚至对付她姐夫那样的坏人都难很多。


    宁是毓听她解释一通,哭笑不得。


    可想到这些日子,她实在胡闹得很,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那尤姑娘寻我,只是为了公务。”


    “这些日子你总犯糊涂,太让我失望了。”


    这次福儿不但不怕,还顶撞道:“公子也让福儿失望了。”


    “喜欢那么多姑娘,就是不喜欢福儿。”


    “昨日还亲了奴婢,今日就又带回来一个姑娘。”


    “若公子不想要奴婢了,那奴婢也不会要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