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消失的知识

作品:《本体岩神像的我正在勇闯天涯

    卡维是长期从事建筑行业的学者,他不会不明白在危机进逼的当前,以大宗支付薪酬意味着什么。


    他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璃月人。


    在获取多种资源的成本眼见着水涨船高的如今,这人决定以大宗物资来雇佣他,要么是进货渠道过硬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打算当老赖。


    “另外约个时间吧,想来理出契约的条文也是需要时间的,正好我可以带个懂文书契约这方面的人过来做个见证。”


    他自己不怎么擅长应对文书里的弯弯绕绕,还是得找专业人员把关。


    哈达察布点了点头,并不意外,“那么,在契约订立之前,就有劳你帮忙掌眼了。”


    如今是帮忙,未来是工作,人情善意不能当饭吃。


    即便是一开始只是出于真诚而成形的友谊,在之后也需要细水长流的维护。


    学者们的集会正常进行,让卡维感到高兴的是,许是注意到他并非独自前来,之前时不时便有陌生人来试探他的情况并没有再次出现。


    哈达察布笑而不语。


    就像绕过防火墙那样,不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们,而是其他人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俩,直接忽略了这个角落。


    可即便如此,对卡维而言,仅仅给他一个清静的空间、而没有和其他人的交流,正常是远远不够的。


    不同于能够随时调阅各种信息的他,同样待在角落里的卡维只是个很正常的人,哪怕神之眼让他脱离了普罗大众认知中的普通人这一群体,他也做不到在跟紧台上人讲解的节奏的同时,一边接收会场中各种大小团体聊天讨论的信息。


    好在多线程之于哈达察布属实是快乐老家一样的存在。


    卡维一边就着对方的笔记一边听他叙述从会场其他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表情微妙。


    怎么说呢,神之眼持有者和神之眼持有者,正如普通人和普通人,同样不能一概而论。


    岩系神之眼持有者居然是这么超模的吗?


    此前的亲朋故旧里并没有岩系的卡维自然而然地将这种他做不到的技能归结为神之眼力量的运用。


    又或者这位正好是他撞大运碰上的特例?


    想想即便同样是草系神之眼持有者,他能利用这种力量做到什么程度,他的两个老朋友阿勒罕什木和提格纳里又能做到什么程度,顿时便释然了。


    不论哈达察布是不是阿勒罕什木那种在神之眼持有者中都很少有的强者,至少目前看来,他是可以信任的。


    如果阿勒罕什木知道他这么想,估计又要说他过于轻信于人了吧。


    卡维摇了摇头,对上哈达察布不明所以的目光,示意他继续。


    专心做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结束了一天的旁听,哈达察布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卡维,撕下一张笔记递了过来。


    “这是我如今暂居之处,就在健康之家附近,待你准备妥当,不妨通过虚空联系,我当在此扫榻相迎。”


    他换来的见习机会是有时限的。


    时间不等人,灾异不会等人,他要尽快趁着集会的东风敲定双方的合作事宜,也好让如今还蒙在鼓里的人能多些时间多条活路。


    可惜如今天色渐晚,他们俩都是正常成年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总不好占着人家不在班的自由时间,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强化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卡维接过纸张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思绪仍然沉浸在这几乎整整一天的填鸭中。


    好消息,这个名字不太璃月的璃月人不是什么徒有其表的草包,确实是个知识渊博的、担得起编书这种工作的人。


    坏消息,这人在信息输出这方面根本没拿他当人。


    他不仅要跟上台上学者的解说,还要一边接收哈达察布不知从哪里听来看来的各种消息——


    最起码这些消息的来源绝对不止是在场的其他学者。


    对卡维来说,像这样几乎是对知识进行“暴风吸入”式的学习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众所周知,在须弥,知识是一种被严格管理的资源,须弥城里的教令官们及其下属会严密监察辖区的知识调取,确保没有不必要的知识意外传入民间。


    调阅不同的知识需要有不同级别的阅读权限。


    卡维对因为权限不足而无法借阅智慧宫里的资料这种事并不陌生。


    他并不知道,这种高强度的知识输出也是哈达察布的有意为之,除了向相中的合作者展示自己底蕴的考量,也是在试探须弥对这种“律外”知识的容忍度。


    数据只要来过,多多少少会留下痕迹。


    哪怕这次对卡维的填鸭可能会在此后被夺走——以各种他并没有弄懂原理的手段,但这些曾经填进去的信息必定会在卡维脑子里留下一些痕迹。


    装过小麦的麻袋会散发着丰收的芬芳。


    麦子很香,可也得确保得有哪怕一颗、甚至是一点儿胚的碎屑,能吃到民众的嘴里,而不是他费劲巴拉地播撒出去,最需要它的人却一粒都留不住。


    哈达察布对自己的渗透能力有信心,可依旧忐忑着等待第二天再见的审判。


    这一晚不在他庇护之下的卡维,代表的是未来没有他能随时盯着的其他很多很多人。


    没有他屏蔽周围的环境监测,卡维的痕迹会像往常一样,和任何一个正常的须弥城居民一样,在虚空里随意流转。


    而作为一个精英学者,在短时间接收了大量的、可能他并没有能调取学习的权限的知识之后,他不可能不去加紧巩固这些突如其来、又根本没有进行过分类整理就一股脑倾倒下来的繁重功课。


    比起放置吃灰的铁坨子,全功率运转的机械总是更热乎的。


    换而言之,如果是通过虚空接触过卡维的数据的学者,只要有心追一下,发现这个人拥有之于其“非必要”的“意外”知识的可能性很高。


    时间没有让他等太久。


    第二天再见面的卡维挂着一对不太明显的黑眼圈,但显然已经摆脱了那种一口气接收太多信息有些恍惚的状态,转而表现出一种不太和谐的兴奋来。


    “我昨晚找我朋友说了你打算签我编书、我想请他来看看我们签订契约的事,他同意了,你明天有空吗?”


    哈达察布没有直接回答:“你不会昨晚就只忙着说服友人去了吧?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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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学新知可曾温习过?”


    卡维被这一突然切频打了个猝不及防,嘴比脑子快地回复道:“当然复习了!”


    啊,那就好,还能复习,说明学进去的东西能留得住。


    怕就怕昨天努力地汲取知识的营养,最后却一场白忙……


    哈达察布兀自庆幸,却发现卡维的表情逐渐困惑了起来,心下顿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就是吧,复习的效果好像不太行。”卡维一直以来都是学霸,在学习上也一直保持着非常好的习惯,在下意识地去大致回忆昨天学习的知识时,却发现“复习了又好像没复习”的感觉对他而言是非常陌生的,他的语气有些犹疑,“抱歉,昨天接受的新知识,你能抽空跟我讲讲吗?我一觉睡醒它就不认识我了。”


    好极了。


    创业伊始而起步崩殂。


    哈达察布很清楚自己昨天在跟卡维分享消息的时候夹带了多少私货,其中不乏涉及地脉架构底层逻辑的部分,以须弥这边这种神奇的阶级标准,别说是卡维这个级别的学者了,就是教令院里除了神明之外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都不见得“应该”接收这样的知识。


    私货是经过他精挑细选的,基于他此前看到的世界树的自崩解而重新推导出来的零件拆分——能拼起暂时代偿崩解掉的部分的结构。


    可如今,不仅是这些零件,连同其余他正儿八经从别人那里听来看来的东西,也一并丢了。


    可想而知,未来要编成的书里含有这些知识,便是把册子发给民众了,他们也守不住。


    哈达察布一脸凝重地同卡维快速分说了一番他所遭遇的。


    不同于一时想不出破局之法的哈达察布,卡维有着保持乐观的好习惯,他说了一个哈达察布此前未曾想过的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从我的脑子里消失的知识,它们当中有一部分是被‘顺带着消失’的?”


    嗯?


    疑惑没有消失只是转移了,卡维看着朋友平静如常但还是能看出些许困惑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就是‘想要删的只是一小部分但干脆把一整个都丢掉’这种,就像吃到长了虫的墩墩桃时,很多家境一般的人会把虫蛀的部分挖掉、剩下没有被蛀过的部分可以继续吃,但讲究点的人会干脆扔掉这一整个、另选个完好的。”


    对哈达察布而言,这是不太容易理解的东西。


    健康成熟的地脉网络会精准地排除各种垃圾信息,但并不会把正常的数据连带着跟垃圾一起丢掉。


    如果真的是像卡维说的这种情况……


    好消息,给他们带来阻力的东西可能比他原本估计的要更原始更粗糙——当然,不排除对方是在钓鱼,但总归好过那种直接啥都不给你剩下的情况。


    而坏消息嘛……


    “昨日的损失终究是我的不是,我会试着尽可能补上允许的部分的。”


    祸兮福之所倚,弥补的过程,也是试探这个删除机制的边界的过程。


    试探,这种活动通常都无法做到在很少的次数中就完全成功的。


    时间有限,只有卡维一个人是不够的。


    他需要更多人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