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痴情女子负心郎

作品:《执卷改君命

    陆星遥哽咽道:“爹爹,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逼你招供?疼不疼?”陆恩泰身上没有一处好肉,一双手也满是皮开肉绽,满是血污。


    爹爹的身形早已不复往夕的健硕,他如今身形单薄,佝偻,束缚住他双手双脚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他面容憔悴,因过于消瘦,眼睛已经深深凹陷下去,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他们为了让我招供,什么刑罚在我身上都用遍了,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可是,我不认又有什么用?他们按住我的手,强行画押。我除了喊冤,旁的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这话,陆星遥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哪怕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了。这里竟能黑暗成这样,为了让一个无罪之人承认他没有犯过的罪,竟能黑白颠倒到这个地步!


    陆恩泰坐在墙角,头靠在墙角,他自嘲道:“我陆恩泰一辈子本本分分做生意,平时也乐善好施,自认为不算个奸商,临了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陆星遥抓紧他的手:“爹爹,”你放心,云归一直在帮我,有他在,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


    陆恩泰看着陆星遥,而后点了点头。随后道:“星遥,你让云归过来。我有话同他讲。”


    陆星遥起身,唤沈云归过来,她则去门口望风。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陆星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大约一炷香过后,沈云归对陆星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为避免节外生枝,早点离开是对的,陆星遥又悄悄嘱咐了几句陆恩泰,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刑部大牢。


    回到将军府后,陆星遥终于忍不住好奇:“云归,爹爹跟你说什么了?”


    沈云归只是笑笑看她一眼,并不接话。


    “算了,不说便不说罢。”她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云归,爹爹他……”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爹爹的惨状,她的心口像被剜了一块肉一样生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沈云归一见她这样子也吓得不轻,赶忙将茶盏从她手中夺走,唯恐她又伤着自己。


    “星遥,我们再想想办法,兴许还有转机。”沈云归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只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能救陆恩泰拖困。


    “云归,大理寺,是个公正的地方吗?爹爹能被刑部屈打成招,大理寺那里又如何能秉公执法?”陆星遥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这一切就像一张无情的网,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大理寺负责重大案件的复审,陆家在京中颇具影响力,想必不会草草结案。”沈云归道。


    看来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陈如意身上了,明天要打探下有没有新的消息。只有证明周明哲抓人有失公允,那爹爹才能洗脱污名。


    第二日午后,一直潜伏在周明哲府上的暗桩终于递了消息过来,陆星遥忙叫来沈云归一同分析。


    信笺中写道:经过多日潜心观察,加上陈如意的枕边风,周明哲确实与左相私底下来往甚密。


    因着周明哲官职之故,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商户都不定时要给他上贡,若给少了,便会以各种条条框框让商户关门大吉,众人是敢怒不敢言,在这个世界,商人是最低级的贱民,虽有财富在身,却因户籍而受到诸多限制。


    陆星遥啐了一口:“周明哲胃口够大的,天子脚下,他也敢这么明目张胆!”


    沈云归脸色也不好看,他眉头紧锁:“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他仗着自己是户部尚书的女婿这层关系,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他?”


    陆星遥道:“这种蛀虫只会将国家掏空,打着朝廷的幌子中饱私囊,这种祸害必须尽早斩草除根。”


    沈云归点点头:“星遥你说的不错,陆伯伯已经被刑部定案了,如今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先从周明哲下手,先将他扳倒,否则后患无穷。”


    陆星遥道:“我也正有此意。之前我见过陈如意,她是被周明哲强行扣押的可怜女子,我问她:‘如果有一日,需要你站出来指控周明哲,你可愿意?’她说愿意。我想,如今是时候了。”


    沈云归道:“你可是有计划了?”陆星遥现在是成竹在胸的神情,以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她必定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


    陆星遥道:“如今想都周明哲并不容易,我思来想去,只能从户部尚书身上着手。”


    “户部尚书是他的岳父,如今他们利益捆绑很深,怕是难。”沈云归道。


    “如果让他知道,他女儿的死是由周明哲造成的呢?且他在楚云生产后不久,就偷偷养了外室,这些如果都被户部尚书知道了,够不够让户部尚书大义灭亲?”


    “这个可行,但是得有证据,空口无凭,难以让人信服,恐怕还会惹祸上身。”沈云归道。


    “我自有办法,保证人证无证俱在,他抵赖不了。”陆星遥道。


    “云归,请你帮我以你的名义下个拜特,我明日去见见户部尚书。”


    “好的,我随你同去。”


    第二日午后,陆星遥换上一身男子装束,与沈云归一道去往尚书府拜谒。


    一进门厅,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便起身迎接,他虽头发花白却声如洪钟:“沈将军,听闻你回京有段时间了,还未曾得见,今日一看,果然英雄出少年!”


    沈云归向他行了一礼道:“尚书大人也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


    尚书道:“今日接了你的拜帖,我便没有外出,专程在府中等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看来此人是个喜欢开门见山的直脾气,很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说话都敞亮。


    沈云归道:“尚书大人,我今日带了一个人来给你认识。”


    陆星遥上前行礼:“民女陆星遥,参见尚书大人。”


    尚书一脸错愕:“你是什么人?你姓陆?陆恩泰跟你什么关系?”


    陆星遥不卑不亢答道:“正是家父。”


    他打量了陆星遥一会儿,又去看沈云归,:“你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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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在牢里,你怎么还能平安无事?沈将军,有话你就直说吧,我这人不喜拐弯抹角。”


    沈云归道:“尚书大人,陆恩泰入狱事出蹊跷,况且祸不及妻儿,星遥是我沈府的客人。尚书大人,我们今日来见你,是有事相告。”


    “哦?你们说说看。”他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禀尚书大人,由民女来说。”


    户部尚书点了点头,呷了一口茶:“你说。”


    陆星遥便将周明哲在外私养外室,有私生子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她一五一十照实说,并未添油加醋,待说完后,明显感觉屋内气压低得可怕,她抬头偷瞄了尚书一眼,只见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良久,户部尚书长叹一口气道:“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说的话是事实?”


    陆星遥道:“大人,民女所讲句句属实,大人可以去查,周明哲在京郊的宅子就在北郊,进去一探便知。”


    户部尚书额角青筋爆起,依旧铁青着脸,他在极力忍耐着愤怒:“我自会去查。你是陆恩泰的女儿,你想借我的手扳倒周明哲?来个借刀杀人吗?”


    他将茶盏狠狠掷到地上,雪白的瓷片咕噜咕四处滚落。


    沈云归立刻将陆星遥护到身后。陆星遥扯了扯他的衣角,暗示他自己没事。


    在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她在另一个世界时人人平等,无需行跪拜大礼,但现在这里是个封建的世界,等级森严,士农工商,她是在最末的商。在这个世界来说,人人都能踩在她头上,空有钱财,却无社会地位,只能做待宰的小肥羊。


    陆星遥上前一步,态度毕恭毕敬,语气却不卑不亢:“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让大人知道周明哲的真面目。只因我也是女子,所以我非常同情楚云小姐的遭遇。”


    一提到楚云,户部尚书的脸上明显染上了悲戚的神色,他道:“说下去。”


    陆星遥道:“周明哲一开始接近楚云小姐的目的就不纯,使了些手段骗了楚云小姐的感情,才能得到大人您的提携,若是他好生对待楚云小姐也便罢了,但他们成婚之后的变化,您应当是看在眼里的。”


    户部尚书长吁一口气,道:“他们的婚事我和他娘一开始就不同意,她铁了心非要嫁她,甚至与他私奔,大了肚子,我们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堂堂尚书的千金流落在外,只能去接她回来,同意他们成婚。”


    “我和他娘怎么劝她都不听,她甚至还放狠话,哪怕不认我们,她也要跟周明哲在一起。”尚书的眼睛有雾气氤氲。


    “大人,周明哲此人,极善揣摩人心,一个不留神便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楚云小姐自小在单纯富足的环境下长大,对人不设防,若是旁人有意骗她,又如何能躲得过?大人,这不是楚云小姐的错,是周明哲,一开始就下了一盘大棋。”提起楚云,陆星遥心中也很是难过,只因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人,便走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