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自私的妹妹

作品:《寄生关系

    课后,周既明穷追不舍,一路追着应秋出了教室。


    他斜挎着包,摆出公子哥的做派挡在面前:


    “我是真心想认识你哥的,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出击的,只是你是他妹妹,又是我朋友,我希望你能祝福我。”


    应秋深呼吸一口,将书包肩带往上挎了挎: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呀?”


    “长的好看,性格好,还会做饭照顾人打理家里,工作还稳定。”


    “就这些?”


    “这还不够吗?”周既明摊手瞪眼。


    作为混迹玩乐圈子的大少爷,身边充斥着及时行乐的享乐主义,盛予白这种良家子如同沙砾中的璀璨珍宝,让他根本移不开眼。


    “这tm难道够吗?”应秋认为小少爷的幼稚恋爱观十分离谱:“你才见过他几面,就笃定他是你认为的这样吗?”


    “予白哥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吗?”


    应秋:“......是。”


    至少,表现出来是这样,身边的人也都认为他是。


    心情更烦躁了。


    周既明:“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是再不出手,日后不知道便宜哪个老Alpha了,我起码知根知底,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放心,你不靠谱。”


    “那我也是会成长的啊。”


    “他比你大了八岁。”


    “年纪大的会疼人,而我恰好从小缺少母爱。”


    “他这人惯会装温柔,其实城府深得很。”


    “哎呀,君子论迹不论心,这才更难能可贵呀。”


    “......”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执着呢。


    应秋咬牙切齿,“我不喜欢夹在你们中间,分手了我很难做人。”


    周既明:“那我也,我,额我......”


    应秋的感受就是真理,任何逻辑都战胜不了。


    结束争论,她扭头就走。


    “唉!先相处着看看嘛!”


    挽留的手刚刚搭上应秋的肩膀,就被狠狠地甩下去。


    周既明反应过来,应秋的冷脸已经凑到面前,逼得他连连后退。


    她一直都是冷面煞神,笑容不会凭空出现,且多以讽刺为主,板着脸不说话的模样曾被周既明评为“阴间里爬上来的鬼魅”,令人后背生寒。


    现在,这只“阴间鬼魅”冷冷地盯着他,慢悠悠地警告:


    “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周既明举双手投降:“如,如果我非要离得近呢?”


    “我不喜欢这样,你最好不要。”


    全然以自我感受为中心的回答。


    周既明:“......”


    应秋的电话响了,恰好是盛予白。


    她看了眼投降妥协的周既明,终于松开了他的衣领。


    在这之前,应秋根本不会接通这则电话。


    但就在刚才,她改变主意了。


    **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应秋上了学校门口的黑色SUV。


    “碰”


    车门关上。


    “咔哒”


    安全带系上。


    应秋摘下头戴耳机挂在脖子上,没有看主驾上的人,自顾自地拉开副驾的梳妆镜,整理起被风吹乱的头发。


    优越的骨相映在车窗玻璃上,如梦如幻。


    一袋精美的包装递到她跟前,溢出的黄油奶香充斥鼻腔,完全盖过了车里的柑橘调香薰。


    她的鼻尖耸动,忍住没有伸手。


    但镜子里的她视线已经有了偏移。


    清风拂面的温柔声音合乎时宜地响起:


    “下班路过了你喜欢的面包店,给你带了一份,要先垫一垫肚子吗?”


    “不用了。”


    “好,那我先放后排。”


    他微微侧过身,一阵清新的柑橘气息驱散了鼻尖的甜腻。


    在应秋的印象中,这一款香水盛予白用了很久,久到这一种香味仿佛天生属于他。


    她惊讶于他的长情,又惊讶于这一款香水的长青。


    盛予白安置好面包,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带上车的保温盒上:


    “带到学校去了?”


    他说的是替她准备的早饭。


    “嗯,大家都说你的手艺很好。”


    “第一次尝试,合你的口味吗?”盛予白更在乎应秋的评价。


    又是这样。


    一股脑地为她付出后,总是急切地想要从她身上获取好评,索取点什么。


    烦躁得很。


    应秋不想满足任何人的期待。


    “我没吃,最近在减脂。”


    “那我以后换成减脂餐。”


    “不用了,太麻烦了。”


    “照顾你怎么会是麻烦呢。”


    应秋降下车窗,让车里的柑橘气味散出点。


    烦躁的情绪流动在空气里:“以后别过来给我做饭了。”


    一段长达数十秒的沉默。


    盛予白:“可你吃什么?”


    “外卖、泡面、下馆子都行。”


    “可……”


    “没有可是,我长这么大了总能照顾自己的。”


    她已经不是那个连电饭煲插头都够不到的小女孩了。


    “啾啾……”恐慌与焦虑交织。


    “盛予白!”


    应秋厉声盖过他的声音,压抑着积攒已久的情绪,咬牙警告:“我说过,别这么叫我。”


    她很讨厌这个乳名,听上去就像只蠢笨的麻雀,连筑巢都不会的那种。


    “小秋……”盛予白不敢不顺着她,“你别生气,我不叫了,刚才一时着急顺口说出来的,我向你道歉。”


    紧张、关切、讨好……在那张温柔凌冽的脸上竟毫无违和。


    看上去像极了无条件包容妹妹的好哥哥。


    事实上,应秋这烂脾气,和盛予白也脱不了干系。


    只要应秋不开心了,盛予白可以一次次降低自己的底线,去做那些能让应秋开心起来的事情。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他好像永远是一副情绪稳定的模样,纵容着一个任性的小孩。


    明明很多时候,她的生气根本不是空穴来风。


    那种感觉,就像是积蓄力量的拳头挥出去,永远都落不到靶上。


    应秋恨透了这种感觉。


    她心中默数到五,静静地看着盛予白转移话题。


    “既然你减脂的话,我们去吃西餐?”


    车子启动,盛予白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慢慢紧握。


    他紧张地期待得到肯定的回应。


    “我想直接回去。”


    他的指尖泛出惨白,好在不是朝向应秋,她看不到。


    “家里没什么菜了,先去趟超市,好吗?”


    “不用了,直接回去吧。”


    车子滑动了一段距离,复又熄火。


    盛予白的温柔变得小心翼翼:


    “今天是约定好的家庭日,我们应该一起吃饭的。”


    每周五是他们这个组合式小家的家庭日,他们约定好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坐下来分享一周中发生的事儿,培养彼此之间的感情与默契。


    盛予白非常重视这个日子,他希望把这个家经营得越来越温馨,不要有任何争吵和不开心。


    “我说了,回去。”


    “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能我说说吗?”


    应秋的冷淡少语让他不安,越发迫切地想要探究背后的原因。


    而他越是想探究,应秋的烦躁越控制不住。


    “盛予白!我说回去!”


    提高八分的音量,足以让这位好哥哥妥协。


    于是,车子慢慢转向,开往他们家的方向。


    应秋看向窗外,疏离的态度令盛予白心慌。


    一个礼拜前,应秋毫无预兆地从他家里搬走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想是不是他这个哥哥做的不到位,还是应秋谈恋爱了,要和男朋友出去住。


    作为一个包容开明的哥哥,尽管盛予白都快要被这个疑问折磨疯了,但他还是忍住没有问。


    分居的这几天里,应秋对他的态度越来越疏离,逐渐将他逼到了恐慌的临界点。


    他们应该是相依为命的家人才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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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疏远呢?


    为此,盛予白焦虑得几天没有睡好觉。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他费尽心思地讨好应秋,却引来了她不加掩饰的排斥。


    无力与恐慌像藤蔓,细密地缠上心脏,令人窒息。


    他开车开得心不在焉,一直上了电梯,仍然魂不守舍。


    “叮”


    电梯开合。


    两人一左一右,走向各自的家。


    那是上一辈留下来的房子,仅有一户之隔,却承载了太多关于他们的回忆。


    盛予白开了门,才惊觉身边没人。


    “秋秋?”


    她正在开704的门,疑惑地看他。


    “不一起吃饭吗?”


    好不容易有见面的机会,盛予白不舍得错过。


    “不了。”


    704的门还没开,走廊的灯先灭了。


    受到冷落的盛予白几乎被委屈吞噬殆尽,连周身的空气都变得苦涩。


    那是他的信息素。


    如果应秋能闻到他的味道,她一定会惊讶于这股泛苦泛酸的浓郁气息,从而察觉到盛予白低迷难受的情绪。


    但偏偏应秋闻不到。


    她是只Beta。


    “咚!”


    应秋跺脚,唤亮了灯。


    也成功将隐忍得体的盛予白逼到了极限。


    他急匆匆地走来,抓住应秋的手腕,用后背抵住房门,让自己置身于她的包围,同时也阻断了她进门的路。


    眼神一遍遍控诉。


    却又在应秋上瞥的视线中失了底气,又变成毫无底线的妥协:


    “我究竟有哪里让你不满意,你告诉我好不好,别,别不理我,这几天,我真的......快要疯了。”


    最后几个字音,全然失控。


    接着,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盛予白单手捂住脸,脆弱的脖颈低垂下来,宛若易折的翠柳。


    “呵。”应秋甩开扼住她的手。


    究竟是谁要疯了?


    她强制扯下他遮掩的手掌,让他的狼狈无处遁形。


    盛予白来不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眼眶泛着红,一整个惊慌失措。


    应秋丝毫没有体谅他的处境,审视着面前的青年,这个别人眼中的“模范好哥哥”。


    他生得好看,骨相清秀,不带有一点儿攻击性,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温和含情,用目光给人以爱抚。


    少年时期的经历让他早早成熟,懂得在温柔里露点锋芒,生出点疏离,让人望而止步。


    但由于缺乏情感经历,他的这种成熟里裹藏着一股幼稚,就像刚刚成熟还未落地的果子,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青涩,吸引着觊觎者蠢蠢欲动。


    也难怪所有人都会喜欢他。


    应秋的眼神越发没有节制,直白地落在每一个她觉得漂亮的地方,鼻梁侧的痣,唇瓣的弧度,滚动的喉结,还有衬衫领口的锁骨......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具有何等的侵略性,根本不像是在看“哥哥”。


    盛予白被盯得嗓子发干,蠕动着唇。


    应秋的视线落到他的眼睛:“我有事儿想和你说。”


    “是要搬回我那吗?”


    “......”她顿了一下,看着他背后的门牌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才是我家。”


    “好吧。”他不甘地抿着唇,大概是不会放弃让她搬回去的。


    所以,应秋得说得更直白。


    她一下子拉开距离,把书包里的银行卡递给他:“等我把这十几年的生活费还完,我们就两清。”


    “什,什么意思?”


    “我已经成年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是彻底宣告关系的终结。


    应秋的胳膊忽然被扼住,盛予白像只即将被遗弃的大狗,可怜巴巴地冲她摇头:


    “我不要钱,我是你哥哥……”应该要照顾你的。


    应秋打断:


    “还没演够吗?”


    “什,什么?”他目光呆滞。


    “盛予白,你究竟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