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和脑袋相撞发出脆响，透明的液体泼了女人满脸。


    本该灼烧恶魔的圣水，却只是让被别西卜控制的女人浑身僵硬，随后发出了一声嘶吼。


    别西卜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嫌恶，


    “你们这肮脏的蛆虫，居然把○泼在了本王身上！”


    祂下意识地抬起手，用衣袖疯狂地擦拭着脸和头发。


    圣水对这位前任炽天使的实质伤害微乎其微，但久别重逢的气息带来的恶心感，严重刺激了这位地狱宰相的感官。


    “别西卜，滚出这具身体！”


    康斯坦丁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双手结印，试图将别西卜的意志强行逼出容器，可话音刚落。


    教堂的墙壁和穹顶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紧接着石块和木屑纷纷坠落。一声巨响，教堂的屋顶被整个掀飞了一大块，墙壁倒塌，烟尘弥漫开来。


    李斯河迅速用水流将在场的所有人带到教堂外。


    不等站好，别西卜已经发现他。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李斯河和夔牛：“东方的幼神，还真是少见。你家里没教过你，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吗？”


    被点名问到的李斯河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啊？可是我是孤儿啊。”


    一瞬间，整个教堂陷入死寂。


    就连别西卜都卡壳，被这句无法反驳的回答噎了一下。


    这现场的所有活物加起来愣是凑不出一对健全的父母。


    但很快别西卜移开视线，眼神直勾勾扎向康斯坦丁。


    十年前，康斯坦丁的朋友被地狱的怨灵缠上，魂魄快被撕成碎片。他走投无路召唤出当时正负责地狱“灵魂交易”的别西卜。


    别西卜当时正缺一个人类黑魔法师的灵魂，爽快答应。可康斯坦丁从签契约那天起，就没打算乖乖交魂。


    他花了三年时间，在古籍里找到一个漏洞：地狱契约认“灵魂的完整性”，若灵魂被“神圣之物”浸染，契约便会失效。


    于是他故意引着别西卜去了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趁别西卜被教堂的圣光刺痛时，用沾了圣水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让圣水混着血液渗进灵魂，还把提前准备好的假灵魂容器扔给别西卜，谎称那是自己的灵魂。


    别西卜带着假灵魂回了地狱，直到要用来做仪式时才发现被骗，害他在路西面前丢了脸。


    从那以后，别西卜就把康斯坦丁列进了必抓名单，发誓要把他的灵魂扔进地狱最底层的硫磺池里。


    “你以为躲了十年，就能逃掉？”


    别西卜的黑雾凝聚成爪子，朝着康斯坦丁抓过去，


    “今天不仅要抓你，还要把你身边这些人的灵魂，全拖下去给本王赔罪！”


    康斯坦丁往旁边一滚，躲过那带着腐蚀气息的爪子，可后背还是被黑雾扫到，衣服瞬间破了个洞，皮肤火辣辣地疼。


    他刚想爬起来反击，就看见彼得已经利用断墙阴影和石块遮挡身形绕到别西卜身后，避开别西卜扫过来的余光，前爪扣向别西卜的脚踝，想借着这一下扯乱对方重心。


    可别西卜的反应比他预想的快，彼得只觉脚踝一紧，就被扣住后颈。


    彼得立刻想蜷起身体挣脱，但别西卜的力量远超常人，指尖出现的黑雾缠住他的爪子，最终还是像提小猫似的把他举了起来，只剩四肢徒劳地在空中划动，


    “看看，这不是获得死亡祝福的少年吗？”别西卜看着彼得徒劳蹬腿的样子，笑了起来，“没想到这趟还能抓个礼物回地狱。”


    李斯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彼得无助地蹬腿，急得额头冒汗。


    他拼命调动神力，可这鬼地方干得像个沙漠，他能控制的水已经消耗干净，别说打败别西卜，洗个澡都不够。


    该死的系统还在装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快如闪电般从废墟阴影中窜出。


    是那个穿着蓝黑色制服，全身在阳光下异常显眼（李斯河发誓那不是他的错觉，那紧身制服包裹下的弧度确实在反光）。


    一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袋子就朝着别西卜的面门飞过去。


    “这人谁？打扮得好奇怪，不过屁股真翘。”李斯河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


    夜翼的靴底踩在一旁的瓦片上窥视着，耳麦里传来播报声，“康斯坦丁已进入疲软期，建议介入时间窗口仅剩90秒。”


    夜翼抬手摸向腰间的万能腰带，指尖触到那个特制的帆布水袋。上次天堂与地狱在哥谭对峙时留下的，让哥谭湾的水质含有微量圣水残留。


    原本放进来是以防万一，现在却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他盯着终端上李斯河的能量波动曲线，心里快速盘算：康斯坦丁的咒术能暂时牵制别西卜的注意力，河神的能力或许需要媒介激活，而这袋水，就是那个媒介。


    “搏一把。”


    从阴影中窜出，趁别西卜没注意将藏在万能腰带袋子扔出去，同时手中时刻准备按下通讯器，通知队友。


    李斯河看着那飞在空中的水袋，脑子里的系统终于不再装死。


    【检测到投掷物内含哥谭湾水，符合触发条件，宿主快！】


    李斯河虽然满心觉得奇怪，但救彼得要紧，他不等系统调节能量立马询问：


    “年轻的恶魔领主哟，你掉的是这个金水袋，还是这个银水袋，还是这个普通的水袋呢？”


    话音刚落，空中的水袋瞬间一分为三，一个闪耀着圣光，一个流淌着月华，还有一个保持原本那个朴实无华的样子。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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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别西卜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三个水囊。


    虽然疑惑，但对圣光的天生厌恶让它下意识地嘶吼：“我哪个都不要，肮脏的东西！”


    随着他的话音，三个水带同时消失。


    而系统出声催促李斯河【别西卜选择不要，因此他获得了三个。快，将三倍返还效果加在他身上】


    李斯河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操作投放。


    加强的圣水如同强酸般灼烧着别西卜的手腕，别西卜吃痛，手下意识一松，


    彼得从半空中掉落，而就在掉落的过程中，彼得，不，现在得叫他杰森了。


    在生死关头激发了他的潜力，冲破洛基的魔法。


    清晰无比的少年音响彻上空：


    “我艹你大爷的！Dickhead！你怎么才来？！”


    迪克感觉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面具下的眼睛瞪得滚圆，


    杰森？！


    “就是现在，康斯坦丁！”


    趁着别西卜因手腕受伤的瞬间，一直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用血完成最后一个符文的神父猛地大吼一声，


    一个远比康斯坦丁的法阵更复杂、古老的阵法瞬间在别西卜脚下亮起。


    这是神父压箱底的宝贝，需要长时间准备，此刻终于完成。


    “让异兽出全力！”


    康斯坦丁也强忍着伤痛爬起，对着李斯河大吼。


    “哞——”


    一声低沉却震撼灵魂的牛鸣响起，夔牛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雷光，纯净而暴烈的雷霆之力，如同受到指引，轰然灌入神父的法阵之中，


    圣光与雷霆的结合


    “不！！！”


    别西卜发出了惊恐的咆哮，神圣力量克制它，而雷霆早已抛弃他，变成他的天敌。


    试图挣脱，但法阵如同枷锁，女人的身体在光芒中剧烈颤抖、扭曲。


    “滚回你的粪坑去吧！苍蝇王！”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骂道。


    刺目的光芒爆发，淹没了一切。


    当光芒散去，女人软倒在地，别西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堂废墟中，一片死寂。


    夜翼还保持着那个震惊的姿势，蓝黑色的制服衬得他肩背笔直，目光死死地锁在杰森身上。


    李斯河满头问号地问系统：“我这技能还能送三个？”


    彼得趴在地上，把脸埋在前爪里，一副“让我死了算了”的状态。


    康斯坦丁瘫坐在地，喘着粗气，看着昏迷的女人和完成法阵后虚脱的神父，往后一倒点了根烟。


    而迪克，终于一步步地走向那条用屁股对着他的比格犬，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小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