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哥,收手吧
作品:《驯养疯批[快穿]》 “高先生,高先生。”
黄大师连喊几声高从俞都没反应,伸手去拍他的后背。
高从俞“啊”了一声,还以为是鬼在拍自己,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声音虚得厉害,“大师,眼下我该怎么办,我爸死了……死得很惨……”
末法时代鬼怪难寻,在高家找来之前,黄大师有快十年没见过厉鬼了,遇到的大部分是游魂。
为了保证优渥的生活,他网上卖符,线下做点法事。
但来前最快最多的,是替人施邪术。
高家是他最大的客户。
第一次来,高家人没说实话,他们告诉黄大师,梁小姐是自己想不开跳的湖。
可自杀的人哪有那么大的怨气和戾气,恨不得生吞高家父子。
就算真是自鲨,也一定是被逼的。
这中间的隐情弄不清楚,事情自然无法完美解决,在他的连番追问和讲明利害关系后,父子俩说了实话。
人是他们亲手弄死的。
梁小姐意外听到高彦和违法犯罪的勾当,高彦和对她起了杀心。
经过内心的反复拉扯,高彦和在某天夜里,偷偷往梁小姐的水里放了药。
等人昏睡后,他背着人往楼下去。
自第一次生出灭口的念头,高彦和就让管家通知住家佣人,说主人家年纪大了喜静,入夜后只留一个人在别墅就行,其余人要么回家,要么留宿在别墅后的小楼中。
留下这人便是当时的管家。
管家是个人精,入夜后就发现了高彦和不对劲,不问也不说。
听到外面的动静犹豫了下,假装没听到。
高彦和常年稳坐办公室,疏于锻炼,要背一个昏睡的成年女人有些吃力,每一步都像是脚上绑着沙袋在走。
路过花园时,还踩到一颗小石子险些摔倒。
是突然生出的另一股力量,撑住了他。
扭头一看,是大儿子高从俞。
不到十岁的高从俞眼神暗沉沉的,仿佛能看穿一切。
他说:“爸爸,我可以帮你。”
他们是一样的人——高彦和清晰意识到。
不愧是我儿子,和高从霭那只养不熟的阴沟里的老鼠就是不一样。
高从俞的个子不够高,负责搬动脚那头,跟父亲一起半拖半拽的把人挪到人工湖。
附近的监控早就被切断了,又是暴雨夜,没有人发现。
把人扔下去前,高从俞忽然说:“爸爸,梁阿姨会不会浮起来?”
高彦和早有准备,从旁边半人高的花丛中搬出一颗石头,和一小捆麻绳,将它们系在梁小姐的腰上。
雨声太大,轰隆的雷鸣覆盖世间的一切。
父子俩看着尸体下沉,直至湖面恢复平静,余下雨点砸出的一圈圈涟漪。
三天后,高彦和报警声称梁小姐失踪。
一周后,同样是个暴雨夜,保安巡逻发现湖面飘着一块布。
举起手电凑近一照,是件女性衣服。
高彦和听到的消息的时候,险些心梗发作,在书房镇定片刻,打给与自己保持联络的警员。
告诉对方,他怀疑湖里的人是自己失踪的爱人。
那天的雨势比杀人夜的还大,面对面说话都听不清。
高彦和、小区保安队和物业、警方、看热闹的住户……打着雨伞站在黑夜中等待打捞。
尸体露出水面的那一刻,高彦和的身体打了个晃,好在有管家在他身后撑着。
反倒是高从俞,小小年纪没有露出太多胆怯。
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不害怕。
后来,警方在高家梁小姐的卧室书桌里,发现了她生前写好的遗属,没多久就以自杀结案了。
——
说出真相之前,黄大师与高彦和达成协议,高家每年向他支付高额的顾问费。
而他,负责镇压厉鬼。
没想到的是,梁小姐的阴气越来越重,邪气日益增加,凭黄大师的能力只能短暂压制。
每隔半年,他需要来一次高家净宅。
五年前开始,净宅的次数增加到每三个月一次,随后是两个月。
高从俞出事之前,已经变成每月一次。
从前只有高从霭才能看到的梁小姐,后来变成高彦和与高从俞也能看到了。
有时候,高彦和半夜惊醒,发现身边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有时候他被梦魇住醒不来,清醒后身上遍布淤青。
高从俞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时常听到房间门外有脚步声,每当他欺负过高从霭,噔噔噔的高跟鞋声会穿过房门,来到他面前……
情况愈演愈烈,家里有病的不只是高从霭,就连其他两名高家人,也快成精神病了。
今天的路上,黄大师其实有些迟疑。
高家的东西俨然不是他能撼动的,又舍不得顾问费。
还是努力试试吧,万一成了钱就到了手。
万一不成,拔腿就跑。
“我先替你驱邪。”黄大师打开随身的大挎包,从里面掏出之前两张驱邪符。
黄纸在碗里烧成灰烬,兑了水被高从俞喝净。
暖流顺着食道落入胃中,高从俞明显感觉身上的寒意被驱散,酸痛的四肢找回了点力气。
又过了会儿,他走动两步,仿佛刚从浑浊之地踏入正常世界,说不出的轻松。
“多谢黄大师。”他郑重的道谢。
“我应该做的。”黄大师摆摆手,面色严肃下来,“二楼的气场和一楼、三楼不一样。”
“好哇,我就知道,无缘无故怎么会闹这么严重,原来是那小子在搞鬼!”
“他没那个能耐。”黄大师道,“是厉鬼还留有一丝人性,不想伤害他罢了。”
可再拖下去,高家就垮了。
尤其是高彦和的死还影响到高家的气运。
黄大师之前想的是能拖就拖,走到眼下这一步,怪不得他。
但有些话,不能他说出口,否则就是教唆鲨人。
高从俞眯了下眼睛,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地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干净后,他操控轮椅进了衣帽间,同往常一样将收拾得干净整洁。
系上最后一颗袖扣,高从俞抬头对黄大师说:“我认为我们的计划,可以变一变。”
父亲死得突然,没有提前留下遗嘱。
万一高从霭要和自己争,他怎么也得割一块肉出去。
“不如让两人一起死?”高从俞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抬头,嘴唇勾出弧度,“计划又得变了,先让女鬼上徐晓哲的身,再想办法让他发疯弄死高从霭……”
接着在按照原计划,献祭当替身,平息女鬼的怨气。
一石二鸟。
黄大师看着高从俞带笑的脸,心里打了个寒噤。
第一次见到高从俞,他就知道这个人的心是凉的。先是冷静的帮父亲害人,撞鬼后经历了短暂的恐惧,他又迅速接受现实。
与其说拿对方当鬼,不如说是当成憎恶的仇人。
高从俞怕鬼,但更怕死。
车祸过后这种冷静更是达到了极致,知道可以找人献祭当替身后,这一年来他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
也是运气好,赶在厉鬼彻底失控前找到了。
黄大师右手手指搓了搓,“牵扯到人命,是另外的价。”
高从俞来到保险柜前,取出支票本写了一张,“够吗?”
黄大师见好就收,“够了够了!”
几个零看着就喜庆,他乐呵呵的接过,小心夹入背包里的笔记本。
看似和善的面容上,双眼浑浊不堪,满是邪气和贪婪。
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接过支票的那一刻,印堂上隐隐散发黑气。
楼下。
李株刚从睡梦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昨晚睡着睡着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他眨了眨眼,鼻尖顶住的胸膛白皙,散发着阵阵体温。
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李株冷汗直冒,双手抵着高从霭的胸膛往后蹭。
高从霭早就醒了,舍不得起床。
他佯装睡眼稀松,打了个哈欠,茫然地看着李株:“怎么了?”
“东西收一收,碰到我了。”李株脸上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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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第一次碰到别人家的。
“哦。”高从霭应了一声,没动。
李株继续往后蹭,彻底脱离高从霭范围后,大大松了口气。
这才发现,房间中的氛围和谐,仿佛闹鬼是一场臆想。
他搓了搓脸,逃进卫生间。
望着镜子里那张通红的脸,李株蹙起眉头,“统哥,我不是喝了黄色饮料,摒弃一切情绪了吗?不该尴尬啊。”
最不应该的是害羞。
明明他也有,碰到就碰到呗。
“功效可持续24小时,不代表这期间一直保持最强功效,随着时间增加,效果逐渐降低才是正常逻辑。”
“好吧。”李株舔了下嘴唇,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难以描述。
有点像发春了……
哗啦的水声响起,李株弯下腰用冷水洗脸。
再抬头,脸上的热度下去不少。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李株抬头一看,高从霭懒洋洋的下床,光着站在窗前伸懒腰。
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他连忙缩回脑袋,顿了顿,又探出头去。
高从霭伸展的后背中间有条笔直的脊沟,下方嵌着两枚腰窝。
男人看了羡慕,女人看了喜欢,李株两者都占。
他仰头回忆现实世界中的自己,瘦弱苍白,上班吸干了他的全部阳气。
哎,人比人,气死人。
李株低头摸摸身上的腹肌,他要求不高,等回去了能练成原主这样就行。
高从霭穿好衣服,是普通的T恤配浅蓝色牛仔裤,正站在窗前往下看。
保镖比之前多了不少,刚从安保公司调过来的。
他耳朵动了一下,气压有点低,眼球转向房间一角。
那个角落在书柜旁边,本就被阴影覆盖,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团阴影在亢奋地扭动,化出一张浮肿的、青白色的脸。
她的嘴巴翕动,又在说“好饿”,漆黑的眼球抽搐几下,突然扑到高从霭面前。
卫生间中,李株突然浑身一冷。
意识到什么,扔下牙刷冲出去,高从霭躺在地上,而他身上趴着一个身体浮肿的女鬼。
大面积的水从她身上淌下来,黑色的头发爬上高从霭的四肢和脖子,不断地勒紧。
高从霭的皮肤被勒破,血水流进他身下的水中,化作丝丝缕缕的血丝散开。
“高从霭!”李株去拉扯那些头发。
“别动。”高从霭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很快就好。”
李株听出来了,这不是梁女士第一次失控到忘记高从霭的身份。
但这一次,俨然和之前不同。
高从霭的血染红了水滩,而梁女士的面部变得更加狰狞。
她龇牙,眼球因为太过突出,其中一只掉出眼眶,砸到高从霭的脸,再滚落到地上。
那只眼球动了动,滚到李株的脚尖前。
李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弯腰捡起跑了出去。
正巧撞见进门的保镖。
李株愣了下,意识到高从俞要动手了。
他无权无势,逃是逃不掉的,只好办法是硬碰硬再反杀。
目前能利用的,除了神志不清的梁小姐,只剩下一个坑爹的小推车外挂。
以及手里这颗眼珠子。
他盯着还算镇定的和那颗眼球对视,“你会保护他的,对吧。”
眼珠子在半空画出抛物线,正巧落到保镖队长面前。
他没仔细看,以为是什么黑色的弹力小球,抬头继续命令其他人,“把所有出口堵死,先把两人抓起来。”
往前走的时候,鞋底压过那颗奇怪的珠子,发出吧唧一声响。
保镖队长愣了下,下意识抬脚看鞋底。
一团湿哒哒的东西黏在上面,往四周扩散。
“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耳边被人吹了口气,不是属于活人的热,而是凉丝丝的。
队长猛地转身,“谁在我耳边说话!”
下属们已经遵从命令,堵门的堵门,抓人的抓人,都不在跟前。
那刚刚是谁在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