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下不了脚

作品:《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下不了脚,真的下不了脚。


    明洛水将脚又收回来,转头要走,结果走了几步还是退了回来。


    “师父的安危要紧,脸皮什么的,不重要,不重要。”


    “再说赵诗也不是我害死的,不用尴尬,不尴尬。”


    明洛水自言自语一通之后,终是继续迈出了一步,然而也只有一步而已。


    明洛水深吸一口气:“但是真不想见这孙子。”


    “那我去见他吧。”明澄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你这些年是真的只长年纪,别的是一点没变。为难的时候,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明澄瞧着她,只觉得跟二十几年前的那个人没什么两样。


    “阿澄,别在女人面前提年纪,你容易吃耳刮子。”明洛水微眯了眼眸,随即将手搭在明澄肩上。“你见他没用,咱俩一起吧,有人给我兜底。”


    明澄没有拒绝,只是与明洛水一同叩了永乐侯府的朱漆大门。永乐侯府之人闻声来应门,听得明洛水求见陈谨芝后,便将她与明澄二人一道引去了偏厅候着。


    不多时奴仆们便捧了紫笋茶来奉上,明澄饮了一口,道:“面子挺大,顾渚山的紫笋新茶。”


    明洛水素来对茶无甚兴趣,她尝了一口,道:“阿澄你是狗舌头吗,这都能分辨出来。”


    明澄斜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想说狗鼻子。”


    明洛水:“都一个样,别介意,别介意。”


    还是老样子。


    明澄笑着又吃了一口茶。


    旁人或许不知晓,但明澄却很是清楚,明洛水每每要违心去做一桩事的时候,就会摆出这等故作轻松的模样来。


    二人稍坐片刻,陈谨芝便来了。陈谨芝料到明洛水不会独自前来,不曾想入内后瞧见的人会是明澄。


    对手相见,自是剑拔弩张。或许明洛水瞧不出来明澄的念头,但同为男子,陈谨芝一早就清楚了。


    而当年,是他赢了。


    “洛水,你终于来寻我了。”陈谨芝略过明澄,自往明洛水跟前走了几步。


    明洛水当即蹙了眉头,随后一旁明澄就站起身来挡在他跟前,道:“多年不见,陈侯这年岁大得,我都以为瞧见陈侯的叔伯了。”


    相较于明澄终日习武的精干体魄,陈谨芝这些年来在这一道上多有疏忽,加之锦衣玉食下时不时与各家官员宴饮,是以这身子较明澄确实差出许多去。


    明洛水当即抿了唇,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她拿手挡了挡,随即亦站起身来走到明澄身侧,道:“陈侯,我此次来是想请陈侯帮着留意一下,看是否有我师父的下落。”


    “师父前些时日在离沧州三十里的山林中遭人掳劫,眼下不知生死,不知去向,不知陈侯可否相帮?”


    开口求人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听得明洛水开口,陈谨芝亦无心再与明澄过多纠缠,当即应下道:“你与我之间何须这般生分,你放心,我会吩咐下去四处找寻。沧州城的明府是我的学生,我这就飞鸽与他。”


    到底是娶了宗室女的人,无家无势的江湖草莽都已经能有当官的学生了。明澄如是想着,却并不宣诸于口。


    一旁明洛水见话已说毕,当即便说要走,陈谨芝还想出言挽留,便瞧见明澄将手搭在明洛水的肩头,二人一齐离开了侯府,并不给陈谨芝再开口的机会。


    “天杀的,求人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开口求他,更不好受。”走出永乐侯府十数丈远,明洛水才吐出了这样一句话。“算了,为了师父,忍了!”


    明澄勾唇轻笑,又见一旁有个毕罗摊,上前便买了几个,随后递给了明洛水。明洛水接过来就拿起一个往嘴里塞,继续道:“你说,要是王泽跟那孙子都查不到,咱们的人也查不到,那师父的下落怎么办呢?”


    “对了,这事回去可不能让元娘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得被赵家人装进套里。”之前她就为着救人这事在东宫里关了好一阵子,这次要是再进东宫,肯定出不来。


    “我曾经救过陵川县丞母亲的性命,陵川离那片山林也近,明日我打算去一趟,看他能不能也帮着留意一下。”


    “那附近有什么江湖门派是可托付的吗?我这些年一直缩在武林城,消息都有些不灵通了。”


    明洛水说了许久都未见明澄接话,这才回过身去看,却见明澄立在她身后不远处,此时正侧身瞧着水道上的拱桥,那桥上站着一家三口,他们站在桥上欢笑。


    “你认识?”明洛水行至他身旁,顺着明澄的目光也一道瞧过去,桥上悬着许多灯笼,烛光映照之下,让明洛水能清楚地看到她们的笑容。


    “不认识。”明澄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在想,如果我的意中人心里有我,我跟她应该也会像这一家子一样,笑得这么好看。”


    明洛水怔了怔:“阿澄你提醒我了,这么久了,你一直都没说你意中人是哪个。要么你考虑一下现在告诉我?”


    明澄收回眼,他瞧着明洛水的目光柔情似水,面具后面那双眼眸因为笑弯出弧度。“等救回了师父,我就告诉你。”


    人嘛,有对手才会觉出危险来,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争风。


    明洛水虽然不会再次接受陈谨芝,但明澄知道,陈谨芝没有死心。明澜说得对,有些话,他还是需要告诉明洛水的。


    如果她不接受,那他就离明洛水远远的,再不去打搅她的生活,不会叫她觉出尴尬来。若然她接受,他想余生永远都与明洛水在一处,他们之间再也不用隔着一张面具说话了。


    只是现在不行,此时最重要的,还是齐青川的性命安危。


    不待明洛水回应,明澄又道:“都城四周素问谷能说得上话且有些势力的江湖门派我都着人递过信了,你就不必操心了。至于你陵川,我与你一起去一趟吧,多一个人,总多一分生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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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二人再去瞧桥上那一家三口,他们已经渐行渐远,瞧不见笑容了。他们相继回收目光,一道迈步前行,丝毫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酒肆窗口立着一个人,而那人已然将拳头捏紧,骨结发白,青筋毕露。


    明澄与明洛水出城的时间正好,赶在了城门下钥的那个节骨眼上。在二人策马离城约摸十里处的路上,站着一个年少娘子,她一身素白孝服手提一盏白色灯笼,就这般独自立在风中将他们的去路堵上。


    陈瑶池见他们二人停了下来,这便提灯行上前去,待行得近了些,方启唇道:“敢问二位可是素问谷中之人,可是明洛水与明澄?”


    明洛水与明澄相视一眼,二人随即翻身下马几步走到陈瑶池跟前。明洛水将她上下打量一通,道:“小娘子是?”


    陈瑶池平静道:“我是陈瑶池,陈谨芝与赵诗的女儿。”


    听得是赵诗的女儿,明洛水料她许是误会了,开口解释道:“陈娘子,我今日去寻你父亲只是为了打听我师父的下落。”


    “我知道。”陈瑶池将明洛水打断,她瞧向明洛水的眼神平静得如一潭死心。“我不单知道明女医此次去永乐侯府的意图,我还知道你师父的下落。”


    明洛水眸色中闪过一次诧异,未待她开口相问,明澄便道:“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陈娘子若是愿意,可与我们一道回去,再详细说明。”


    “不,这里才是最安全的。”陈瑶池淡淡地拒绝,“此处地势开阔,可供藏人的地方最近也有三、四丈远,而在那处都有人守着,不会有人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齐老先生是被陈谨芝派出的人抓走的。”陈瑶池的神情实在过于平静,平静到叫明洛水都不敢相信她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陈谨芝是赵明桢的人。”


    未待明洛水将之前那句话咀嚼完,陈瑶池的下一句话就又扔了出来。


    “他知道姜涣会跟着齐老先生一起离开都城,而姜涣又是最能叫赵元熙犯错的人,所以为了挣得那个从龙之功,他派出自己豢养多年的死士劫走了齐老先生。”


    “明女医当年与他相识,想必他也是了解一些如何克制素问谷中之人的法子吧?”


    陈瑶池这话叫明洛水当即回想起二十几年的旧事,他确实知道如何克制,怪道能劫走齐青川,却还要放过成绥与明澜。


    “陈谨芝为了叫姜涣能回都城,故意留下荇林军箭矢,将线索往都城引了。只要姜涣回到都城,他们就能使旁的计,将赵元熙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


    “随后,晋王与升王必定亡故。当今陛下没有亲子存活于世,依着旧礼,自然会从宗室中挑上一个成为嗣子,继承皇位。而这个人,只可能是赵明桢。”


    赵明桢本就是宣帝的私生子,虽在明面上他是定王血脉,但只要他是宗室子弟,宣帝要立他为储并无不可。


    明洛水回过味来,道:“那我师父被关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