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摊牌

作品:《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大胆奴才,竟然敢随意攀折良媛娘子钟爱的梅花!”水月上前一步大声呵斥:“哪来的小蹄子,竟敢夜闯东宫!”


    姜涣往后瞧了瞧,见是裘芸芸前来,这便也依着宫规与她见礼:“民女参见良媛娘子。民女并非夜闯东宫,实在是因为东宫太大,一时迷失了方向。”


    “好你个下作东西,竟然还与良媛娘子顶嘴!”裘芸芸尚未开口,一旁的水月早已冲过来想要给上姜涣一记耳刮子。


    姜涣已非旧时卓璃,区区水月,她自然避得开。水月未能近得姜涣身,心中很是懊恼,她想在裘芸芸跟前极力护主,当即又上前想要锤打姜涣,却反叫姜涣反剪其手,随即便开始高声呼痛。


    裘芸芸此时才开口,斥道:“好你个来路不明的贱||民,我的奴仆也是你能动的?”


    “都打到我脸上了,我不还手,你当我傻的?”裘芸芸如此施为,姜涣也是能猜得内里详情的。


    想是裘芸芸方才瞧见姜涣单独入殿去与赵元熙相见,因此生了醋意,这便一直候在外头,想要先杀一杀姜涣的气焰,好叫姜涣知难而退。


    “你这混帐不单折了我的梅花,还敢以下犯上,来人!”


    “拜见良媛娘子。”未待裘芸芸再行发难,玉娥已然追了上来。“良媛娘子,姜娘子乃是殿下的贵客,殿下曾有言,这东宫之中就没有姜娘子去不得的地方。”


    “自然,这东宫中的一草一木皆属殿下所有,殿下都不介意,良媛娘子又何必为了一枝红梅,惹了殿下不快呢?”


    裘芸芸不想一个奴仆敢在这么多人跟前顶撞自己,抬手就要打。姜涣见此便将水月推向裘芸芸那处,叫这主仆二人撞在一起,一并跌坐在地上。


    玉娥对着坐倒在地上的裘芸芸再施一礼,道:“良媛娘子,若不然,咱们一道去殿下跟前分说分说?”


    裘芸芸如何肯去赵元熙跟前哭闹,此时想必赵元熙对这姜姓女子正在兴头之上,自己若撞上去,必是讨不得好的。


    “我怎会与一低||贱||之人相较。”水月将裘芸芸扶起来,裘芸芸扫了眼姜涣,只得吃下这暗亏,甩袖离开。


    玉娥转过身子相问:“娘子可有伤着?”


    姜涣摇头:“我长年习武,她伤不着我的。”


    玉娥长吁一口气,口中喃喃说着‘幸好,幸好。’随即便扶着姜涣往迎芳殿走。


    姜涣回到迎芳殿,便去向玉娥讨要了锦缎,还问玉娥是否能讨来赵元熙的衣裳,她好比对着给赵元熙做上一身。向玉娥开口之时,她所说的借口也是说自己不小心将赵元熙的衣裳弄脏了,便想要赔上一件。


    玉娥心里自有猜测,却也不说破,只单独去寻了一趟郑经,将姜涣讨要衣物锦缎一事说与郑经知了。“郑内侍,我瞧着娘子这样,怕是想给殿下做一身衣裳。娘子还嘱我莫要叫殿下知晓,还请郑内侍也帮着相瞒一二。”


    本着奴为主想的原则,郑经当即取了一身赵元熙的衣物,又给了玉娥许多锦缎绣线,好叫赵元熙能早日穿上姜涣所制的衣物。


    玉娥接过来,想着方才遇着裘芸芸一事,又道:“还有一事,方才回迎芳殿时,姜娘子遇上裘良媛了。裘良媛许是不愤姜娘子入了殿下的眼,想要趁着姜娘子尚未有名分之前先给姜娘子一个下马威。”


    “幸好姜娘子身手好,未吃了亏去。婢子也与裘良媛明言,姜娘子是殿下的贵客。”


    郑经听罢,回道:“此事我会说与殿下知,你只需记着,无论何人要为难姜娘子,都必须好生护下来,断不能叫姜娘子吃上一星半点的亏。”


    玉娥:“婢子明白。”


    当夜,耿媪将殿内的使唤人遣走之后,方道:“太后娘娘,今日那个卓恒来寻过殿下,据说是要寻殿下宫里的一个娘子。”


    “明川宫里进新人了?这事,怎么无人来报与我知?”先前东宫之内的使唤人皆是经了太后的手,近些年来东宫进的人多了,添的人虽然也多,但基本每个宫室里都摆了一个太后的人,是以偶东宫有个风吹草动,奉慈殿内都是会知晓的。


    耿媪回道:“送进了迎芳殿,那殿里头的人没有一个是咱们的。”


    “迎芳殿?”太后斜了一双混浊眼眸,道:“我记得,那个地方似乎是明川依着卓家丫头生前居住的院落布置的。”


    耿媪点头:“正是如此,想来,内里的那个娘子与卓姑娘很是相似。”


    太后单手拔弄着手中的佛珠,思虑几许:“动一动咱们在天禄司的人,看卓家人是否有探查定王府一事,若是有,就杀了吧。”


    左右卓璃已经死了,如此秘辛,必不能流传出去,没得动摇了赵元熙的储位。卓远山与卓恒是可用之才不假,但再如何,也比不过赵元熙紧要。


    “不可呀。”耿媪出言阻止:“太后娘娘,因着晋王的事,近些时日天禄司那处叫陛下盯得紧,若咱们再指人办事,怕是陛下会知晓。”


    “我难不成还能帮着晋王去害明川?”提及此时,太后心中很是一阵怒气上涌。


    耿媪回话,道:“陛下自然知晓太后是不会相帮晋王的,陛下忌讳的也从来都不是您相帮何人,是天禄司里头有咱们的人。”


    现在是有太后的人,以后保不齐也会有旁的人,那这天禄司还能称得上是只遵帝令,只为皇帝一人所用之所吗?


    太后思索几许,也只得暂且做罢。“迎芳殿那个女子,还是要叫咱们的人多盯上一盯。”


    姜涣为了叫太后的人觉察到自己的存在,白日里就叫坐在廊下绣花样,晚间便叫玉娥领着在东宫之内四处行走。


    许是赵元熙着人吩咐过,姜涣在东宫中行走之时每每遇着宫人,那些人都垂头与之行礼随后离去。偶有遇上赵元熙的妾室们,她们也都远远避开,并不与姜涣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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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此反复两日,姜涣料想满东宫里的人都知晓了自己的存在,便也不再继续瞎逛,只将心思都摆到了制衣之上。


    而姜涣的所作所为确实传到了太后的宫中,东宫之内凡是经太后手的宫人都将近些时日所见所闻呈了上去,一时间,倒真有些像是要给赵元熙宫里添新人的模样。


    “太后娘娘,那个女子白日里就待在迎芳殿内,晚上偶尔会在东宫内走动走动。东宫内咱们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碰着过,但她每每外出都是覆着面纱的。”


    “老奴探听到,她就是前些时日状告晋王之人。她本该待在牢狱之中,因着有人刺杀,是以临淄王进言,将她摆到东宫,美其名曰说是保护她的安全。”


    太后一掌拍在一旁桌案之上:“赵明桢狼子野心,要护人证的安全摆哪里不是摆,非要摆到明川的宫里?只怕这女子是他专门挑来魅惑明川,好叫明川犯错被皇帝厌弃。”


    耿媪上前替太后顺了顺气,道:“娘娘宽心,依老奴之见,咱们殿下如今知晓了赵明桢的身份也是一桩好事。此后,咱们殿下必定会防备着。毕竟与殿下相争之人非是赵明桢一个,晋王与升王也都盯着呢。”


    “先等晋王一案了结,等把那两个混帐支去封地,再来慢慢收拾他。”语毕,太后自阖了目,一旁耿媪亦不再多言。


    自晋王一案交由三司共审后,长乐郡主就终日惴惴不安。她将手下之人能动的全都派了出去,可却没有一个有消息带回。


    而今日,她将自己的心腹近身派出去打探,至夜未归。


    风寒夜冷,朔月呼啸声如鬼魅般充斥在她的耳畔,一阵破门声过后,永乐侯府这位长年不入此屋的家主,陈谨芝便踏着朔风入内。


    “侯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屋里了?”长乐郡主站起身来,发间一只赤金珊瑚明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摇曳。“哦,不对,自成婚后,侯爷就从不曾进过这间宅子。”


    陈谨芝信步入内,他随意择了一处坐定,方道:“你已经把手里的人都遣出去了,可他们一个都没回来,不觉得奇怪吗?”


    长乐郡主的笑容僵在脸上,反问道:“是你?不可能,你哪来这个能力!”


    陈谨芝随意扫了扫自己衣摆上的草屑:“在你眼里,我应该还是二十几年前那个无权无势的江湖杀手。当年,你让我在权势与所爱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你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那你继续去找那个贱||人啊!我拦你了吗?”长乐郡主亦无心再演,嗤笑道:“别说得好像全都是我逼迫你一样,你当年也可以选择跟她一起继续在江湖游走呀。可你为什么没有选她呢?”


    “因为你要权,你要名,你要利!你不过就是要给自己的无情无义寻个借口罢了,你一面拿着娶我之后得到的权势作威作福,一面又扮出对她情根深种的模样,给谁看呢?既然都是各取所需,你又比我高洁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