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善后

作品:《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有什么不是。”他有尊贵的出身,可他也在被自己的父亲厌弃,只因为他占了本该属于赵明桢的一切。


    姜涣小心道:“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话对,也不对。都不说兄弟姐妹,譬如两只狸奴,你也是做不到两只一般喜爱的,只会分个第一第二。我相信殿下是个好父亲。”


    “为什么?”


    “殿下只有太子妃所出的一个独子。”东宫内不只杜慧宁一个,旁的女子那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怀上。这便意味着,赵元熙并不允再有旁的孩子出生,无关嫡庶,连杜慧宁都只有一个孩子。


    姜涣知道,正因他幼时受过轻视的苦,是以,他不愿再有多的孩子来一道分享。父爱也好,母爱也罢,若非独一无二,就会有多有少,难以平衡。


    “可我后悔了。”赵元熙垂了头,“我原本想娶的人是姈姑,我可以只她一人,与她相守一生。可她死了,我也没能同卓恒一样,一直为她守着。这般算来,我果真不如卓恒。”


    这大抵便是人了。


    人总是会在羡慕自己所没有选的那条路,幻想着如果自己当年择了不同的路,是否这结局就会改变,就会变得不同,自己所想要却没有得到的那些是否就都能回来了。


    “殿下是储君,自然有储君要担的责任。”姜涣抬眸去瞧着华丽的宫室内的满地狼藉,“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譬如那只碎了的牡丹雕花白玉瓶,单这一只瓶子,就能够在都城买上一间两进的小院。”


    “置完宅子之后,还能够他们不做工,却能日日吃肉,过上好些年。”


    “再说我身上的这些衣料,这些衣料又柔又软,虽是轻薄却能御寒,比寻常百姓家的厚重棉衣要暖和得多。哦,不对,许多百姓连棉衣都是没得穿的,比起夏日的酷暑,更多人熬不过寒冬。”


    “殿下身居其位,要谋其事,自然会有些是需要舍弃的。殿下,这世间没有后悔药,而人,也永远不要去惋惜自己没有选择的那条路。”


    “在殿下的眼中,想必也是把我当成卓姑娘了吧?殿下羡慕卓大人一直未有婚娶,因为如此,卓大人就有机会可以娶我为妻。可殿下问过我吗?我就当真愿意嫁给卓大人,然后成为卓府主母,日日流转在与各家官眷的花宴酒宴之中?”


    赵元熙眼中满是期盼之色,他想知道,拥有这张与卓璃生得一般无二的人,是不是也会与卓璃一般,选择她的阿兄。


    “我不愿被锁后宅,更不愿被锁深宫。我希望能与我的师父一样,一个医箱,一个药篓,就这般行医救人。若是老了,兴许也会择上一城,替自己寻上一处埋骨之所。”


    “因为我只是一介平民,我只会医术,我不懂什么治国之道,也没有什么济世之才,可殿下不同。”


    “天灾人祸,殿下知晓应该如何处置,殿下也知晓何人该居何位,殿下应该庆幸,庆幸自己生在帝王之家,掌着寻常人没有的权利。”


    “殿下在此间自怨自艾,又能换回什么结果呢?”赵元熙苦笑了下,他瞧着跳动的火苗,却没有回答。其实他自己也清楚,那等事,他说不出口,他也要不到什么答案的。


    “我随家师行医之时,有次路过一处镇子,镇子里有一女子时常被自己的夫君苛待。她虽是自己夫君的正妻,可是年岁老去,容颜不在,她的夫君就与另一女子勾连在了一处。”


    “那女子不懂,明明当初娶她之时说得情深似海,说着此生不换,可最终还是抵不过岁月摧残。她第一次寻死之时,我救下了她,劝说她要么与自己的夫君将误会说个清楚,要么就干脆和离,落个松快。”


    “可她并不同意,她放不下自己夫君的情分,也不知她怎么想的,只觉得要叫那男子后悔,是以,她死在了男子跟前,自尽而亡。我知道,她是想要瞧见男子后悔,想要瞧见男子害怕,但你猜结果如何?”


    赵元熙摇头。


    “她死的那一刻,男子确实害怕了,也后悔了。但很快,那些害怕与悔意就变成了恨,但他不是恨自己,是恨这女子为何好死不死,死在他的跟前,死在他的宅子里,叫他沾染了晦气。”


    “从此,他的宅子成了凶宅,他的脊骨也叫镇子上的人戳了个遍,然后他就||贱||卖了自己所有的产业,换个地方生活。我后来再经过之时,他已经重新娶妻生子,日子过得照样很好。”


    “千万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亏欠自己的那人还能有多少良心,这是这世间,最蠢的做法。”


    姜涣重新将那只蜡烛捧起递到了赵元熙跟前:“烛光可以照亮自己,也可以照亮旁人,殿下愿意捧起这盏烛,照亮你的子民吗?”


    赵元熙瞧着她被烛火打上昏黄轻薄的面容,火苗叫她呼出的气息拔弄得来回摇曳,忽明忽暗,好似在拔弄他的心弦。赵元熙探出手,一直往前,他的指腹没有往烛身上去,而是移到了烛火之上。


    姜涣怕他叫烛火烫伤,当即将蜡烛抬起摆进了赵元熙的手里,因她动作急了些蜡油晃出溅了许多在二人的衣衫之上。


    “殿下可伤着了?是我没将蜡烛拿稳。”


    赵元熙笑了笑,将那蜡烛拿在手里,随即起身,道:“无碍,我饿了,陪我去吃东西吧。”


    姜涣想了想,开口道:“殿下宫中可有小厨房?今日我下厨吧,给殿下做些吃食,但这手艺定是比不过尚食局的,殿下莫要嫌弃才好。”


    赵元熙起了攀比之心,问道:“卓恒吃过吗?”


    “不曾。”吃过她亲手做的饭的人,也就明洛水与素问谷之人了,卓恒确实没有尝过。毕竟从前她都不必下厨。


    “好。”赵元熙迈前朝着,外间郑经见他手中执着个蜡烛,忙上前要去接。可赵元熙却是移开了,并未叫郑经沾手。姜涣跟在身后,开口道:“郑内侍,不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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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小厨房在何处,我想下厨给殿下做些吃食。”


    郑经愣了愣,这先时都砸了半个殿的物件,这么一会儿就好了,还想吃东西了?未待郑经回过味来,一旁玉娥忙接话,说自己知在何处,这便先领着姜涣往那处去了。


    郑经心中很是欢喜,这么多年终于有第二个人能劝得住赵元熙了。“殿下,要么老奴先伺候您更换衣衫,过会子好去尝一尝姜娘子的手艺。”


    “先着人将殿中好生收拾收拾,我自己去寻她。”


    “是。”


    东宫内有备下自己的小灶间,内里摆着的食材并不多,姜涣瞧了瞧,便开始和面揉面。


    今日卓恒入宫,她又提了定王妃非是太后外甥女一事,而此后赵元熙又去寻了太后,依着太后的性子必是会一查到底。只怕她这些时日得扮出一副全心为赵元熙着想,努力补救的架势来才行。


    不单是这下厨,只怕还得做些衣裳,还得在东宫里多走动走动,好叫太后知晓东宫里多了一个人,而这人还是因着赵明桢才能进东宫的。


    如此,太后自然不会再盯着卓家,只会想着一心将自己除掉。


    姜涣在厨下忙活了片刻,就瞧见赵元熙也过来了。姜涣愣了愣,毕竟他们这些人时常说君子远疱厨,赵元熙亲至灶间一事还是在姜涣意料之外的。


    姜涣口中说着灶间污秽,叫赵元熙先往外间坐坐,随即便埋首其间,再不抬头去瞧赵元熙一眼,直到将饭菜备好。


    姜涣所做的食物也很是简单,几张蒸饼,一锅馄饨,还拿厨下的菜蔬随意炒了一个小菜,便将这些摆了出去。


    她言说只是些许江南风味的家常小菜,叫赵元熙浅尝一二。赵元熙吃了一只馄饨,半晌未再动。姜涣还道他并不喜欢,当即道:“殿下还是莫要尝了,我去寻郑内侍,叫尚食局给殿下备膳吧。”


    到底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这等小食吃不习惯也属正常。


    “不必。”赵元熙如是说着,一口气吃了两碗小馄饨,又就着那一盘菜蔬吃了一张蒸饼之后才搁下了碗盏。他抬眸瞧着她,情丝绵长:“你做得很是好吃。”


    姜涣松下一口气,又见他此时眸中似是动情,连说自己还有事,便先回迎芳殿了。话毕,她当即就走,玉娥险些没跟上。


    郑经笑笑过来伺候赵元熙净手漱口,总觉得这好日子又要来了。


    姜涣离开东宫的小厨房,走了几步之后当即迷失了方向,毕竟她这不分左右之人陡然来到东宫这等地方,哪里是能在晚间记清所有路的呢?


    夜间朔风阵阵,伴着梅香点点而来,姜涣止了步子,见不远处栽了几棵红梅树,这便走过去,抬手攀折了一只拿在手中把玩着。


    宫中的红梅经由专人精心养护,朵朵红梅皆是个中上品很是夺目。姜涣将这花枝摆在自己鼻间,还未好生将这香气揽入心脾,便听得前方一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