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法事过后,季鱼心中一直在想着小孩的事,自然而然也就忘了乔枝想去看小魏子的事。


    乔枝看得心急,那天做法事的时候不知为何季鱼让她去宫外采买东西了,她后来回来向其他人打听,也和季鱼对她说的别无二致。


    据说法事到最后无疾而终,没有发现什么鬼神之事,私底下大家都传宸妃娘娘是做了亏心事才怕被鬼缠上。


    这不,听说没抓到鬼,失魂落魄了好几日,若是没做亏心事怎么可能会怕鬼敲门。


    她们知道乔枝与季鱼关系好,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特地避着乔枝的,可乔枝耳朵尖,再加上她有心去听,基本上也听了个全。


    可乔枝并没有和季鱼说,反而明里暗里加了一把火,谣言渐渐的从昭林殿蔓延到后宫。


    到了最后,谣言传成了季鱼被燕洄看上是因为与鬼怪做了交易,鬼怪帮季鱼达成了愿望之后,季鱼反悔想要杀了鬼怪,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再加上这几日燕洄忙于朝事,没有召季鱼前去侍寝,更加证实了宫人们的猜想


    宫中流言四起,季鱼身为话题中心的人物,却全然不知情。


    她暗自私筹要不要去一趟冷宫,查一查那个疯了的宫女和小男孩究竟有什么关系。


    那天的梦里,小孩明显认识她,并且隐隐排斥她。


    季鱼有预感,如果能把这背后的事挖出来,她或许就能彻底解决这桩事了。


    一想到这里,她便迫不及待想往冷宫赶去。


    “娘娘!”


    乔枝见她站起身不知道打算去哪里,急急拉住她的衣角。


    这可是这几日季鱼第一次打算出门。


    季鱼诧异地看着乔枝抓着自己衣角地那只手,视线又转移到乔枝地脸上。


    “怎么了?”


    乔枝双眼含泪,一张小脸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憋得通红。


    “小魏子……”她声音如蚊蝇一般,拉着季鱼衣角的手也越来越松,最后无力地垂了下来,“若是娘娘为难,就算了吧。”


    季鱼这几日早就忘了还有这回事,她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心想乔枝着实是会拿捏人心。


    “不为难,我这几日也正想着怎么和陛下说最合适,我正要去一趟御书房,你且跟着我一起吧。”


    至于冷宫,明日再去也是一样。


    乔枝倏地抬起头,一行清泪适时划过颊边,双眸弯起,带着欣喜和感激。


    她双腿一弯直直就跪了下去,哭着哽咽道:“娘娘您是大慈大悲菩萨转世,我前世是得积多少德,才能遇见娘娘您。”


    季鱼见自己一个没看住就让乔枝跪了下去,从而让她有了发挥演技的机会,分外的无语,偏偏自己还要配合她演戏。


    “……没,你快起来吧,我担不住什么菩萨转世。”


    在季鱼的再三劝慰之下,乔枝总算舍得起身,她哭得浑身打抖,等到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之后,才跟着季鱼一道去了御书房。


    -


    御书房内,燕洄正在压着脾气批奏折。


    这几日有关耀明教的折子越来越多,耀明教的行事也越来越张狂,燕洄派下去的人几次找到他们教主的窝点,却三番五次被他给逃走。


    这教主着实是嚣张至极,几次下来,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是在猫逗老鼠一般消遣他们!


    燕洄眼中泛着凌人的凶光,胸膛急促地起伏,看这些折子看得太阳穴上突突跳,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最终还是心绪难平,那封写着这次捕捉教主行动失败的折子被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扔了出去,刚好砸在了前方瑟瑟发抖的太监膝盖上。


    太监被砸的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发现‘扑通’一声,燕洄皱眉循声朝他看过去,小太监脸色煞白,连连磕头哽着声音求燕洄饶他一命。


    燕洄心情本就烦躁,看见这太监这般要死要活的模样更是心烦得要命,他一拍桌子厉声骂道:“吵什么?!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


    太监身子一软,彻底说不出话来,旁边有人适时上来准备把他拖下去,但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进了御书房对燕洄道:“陛下,宸妃娘娘求见。”


    宸妃?


    听到这个名字,燕洄紧拧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原本已经升起来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


    他心想季鱼来的可真是时候,一想到可以将季鱼搂入怀中埋入她的颈间好好吸一吸可以安抚他的香气,他的情绪就平静了许多。


    “倒是会挑时候。”他眼中终于有了些许兴意,“召她进来吧。”


    陈知义在一旁看得分明,他松了一口气,下面要拖去打板子的是他的小徒弟,这小徒弟虽说不是最机灵的一个,却是最孝敬他的一个,若要陈知义眼睁睁看着他被拖下去打板子,他还真舍不得。


    好在宸妃娘娘过来了。


    依他对这位宸妃娘娘的了解,她极有可能会救下他这小徒弟。


    果不其然,季鱼一进门就被正在被人捂着嘴拖下去的小太监吸引了视线。


    她冲燕洄行了礼之后就在他的示意下走了上去,将手中拿着的点心放在了御案上,接着就主动将自己塞进了燕洄的怀中。


    燕洄手中揽着季鱼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掐断的细腰,心中满足感和征服欲蒸腾。


    “陛下,”季鱼轻声道,“下面这小太监是怎么惹陛下生气了?”


    燕洄听见季鱼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提这个小太监,心中原本已经降下来的火气瞬间冒了上来,但温香软玉在怀,他还是压着脾气道:“不过一个没眼色的东西,不必理会。”


    季鱼求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她扭身去拿装在食盒里的点心,殷切地用一双亮晶晶地眼睛看着燕洄,看得他心中发软。


    “臣妾小厨房新研制出来的糕点,陛下您常常。”


    小猫在主人怀中撒娇的时候,主人是完全没有办法抵抗的。


    燕洄想。


    他勾起唇,低下头咬住那块糕点,却迟迟不松口咽下去,而是直直盯着季鱼的眼睛。


    季鱼和他做了这么多天,燕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季鱼心中大骂这狗皇帝就是个色.情狂,一边老老实实凑上去在大庭广众之下凑上去与燕洄分食了这一块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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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吃到最后,水声渍渍,暧昧的声音在御书房回荡,宫人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燕洄的大掌在季鱼的后背游移,季鱼哪怕隔着厚厚的衣物,也仿佛能感觉到他的手掌碰上皮肤时那股令人战栗的痒意。


    等到两个人终于分食完了这一块糕点,燕洄才勉强罢休,他垂眸看着怀中双眼已经迷离的季鱼,擦掉她嘴边的一丝晶莹。


    他心情好了,自然做什么都好说,于是转头对着身后的陈知义道:“去和外面的人说,那小太监不用打了,让那小太监记着若不是这次刚巧碰上了宸妃,他半条命都得给朕交代在这里。”


    陈知义连连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季鱼倚在燕洄的臂膀上,眼中还氤氲着雾气,唇瓣因为呼吸不畅微微张着,殷红而肿胀。


    季鱼的头发在刚在的亲吻中被燕洄弄乱了些,扎在他的脖颈上有些痒,燕洄干脆用手帮季鱼梳理着弄乱了的头发,一边玩笑道:“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准备一把梳子在这里?”


    季鱼眨了下眼睛,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陛下对臣妾真好。”


    燕洄哼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季鱼觉得此时正好是提那件事的好时机,于是抬起头举起一根手指。


    “臣妾还有一件事想求陛下。”


    燕洄挑眉,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季鱼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她早已经打好了腹稿,可话到嘴边还是会忍不住紧张:“陛下您还记得小魏子吗?”


    燕洄帮季鱼梳头发的手倏地停住了。


    他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偏偏此时季鱼因为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到燕洄已经逐渐沉下去的脸。


    “臣妾宫中有个宫女是他同乡,她来求臣妾,说想见见他最后一面,那宫女曾经帮助臣妾良多,臣妾想着如今臣妾或许能帮她一把。”


    她一口气将脑中的腹稿一骨碌说了出去,说完时候,才抬眼去看燕洄的眼睛,却看见此时燕洄的脸已变得阴森可怖,眉间都泛着浓烈的黑气。


    季鱼看见燕洄这般神情,脑中唰的一下就懵了,后背泛出细密的冷汗,她不明白这句话到底哪里触了燕洄的雷点了。


    燕洄那双插在季鱼发间的手攥紧向后用力,让季鱼被迫仰起头。


    季鱼被迫直面燕洄那双带着讽意的凤眸,黑沉的眼瞳中带着寒冰。


    “到底是你想去见他还是你那宫女想去见他!”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劈得季鱼神情大震,她没有想到燕洄会这么想。


    在她还是御前宫女的时候,也与小魏子的情分并不亲厚,哪怕有乔枝在他们中间做桥梁,在季鱼心中他也只是人比较好的同事。


    但燕洄并不这么认为。


    燕洄不是第一次看见季鱼在上值的时候会与小魏子眼神勾搭。


    两个人有时目光碰在一起便会莫名其妙对对方笑或者挤眉弄眼,从前他便暗暗憋着火,好在季鱼在成为他的妃子后便老老实实的,没有再与那什么小魏子有什么眉来眼去,他才勉强作罢。


    谁知季鱼今日竟来这么一出,燕洄冷眼看着季鱼,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