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小孩戏谑的目光挡都挡不住,季鱼跳脚:“我不进了!”


    本来也就是做梦,梦到哪里是哪里,干嘛非要给自己找罪受梦里都要钻狗洞。


    季鱼转身欲走,却被小孩抓住了袖子,小孩无奈看着她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分明他才是那个熊孩子!


    季鱼愤愤地想。


    “那就直接穿墙进吧。”


    什么意思?


    还没等季鱼想明白,她就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小孩身体变得透明,然后穿过了那堵高大的朱红色宫墙。


    下一刻,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变得透明,她低头左右转动摆弄自己的衣裙,新奇地看着随着自己一起变透明的衣服。


    里面的小孩似乎是看她这么久还不进来,忍不住高声催促:“还不进来!”


    季鱼这才急急忙忙放下手上被自己提起来的裙子,她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高墙,初次直接穿墙而过还是会有些生理性的恐惧,于是索性心一横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径直朝宫墙快步走去。


    直到听见小孩在后面喊:“可以了!可以了别走了蠢货!”


    季鱼这才刹住车,双眼重新睁开后往后一看,发现自己果然直接穿了过来,小孩恢复成了实体站在她身后冷冷看她。


    季鱼听见他骂自己,想骂回去但看见他又发怵,生怕自己惹恼他,把自己也变成那日梦境中尸山的一部分,所以最后只幽幽瞪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骂人的小孩长不高,我看你现在就比我上次见你矮了点。”


    “……你放心我没这个烦恼,”小孩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季鱼,把季鱼看得头皮发麻才作罢,“用不着你操心。”


    季鱼不搭理他了,转着脑袋四处打量着这座宫殿的内部,只见院中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声虫鸣伴着不远处还在哭嚎的宫女的声音显得这儿更为瘆人,夜晚凉风瑟瑟,吹得季鱼寒毛直立。


    这儿是哪儿?冷宫吗?


    但冷宫里又为什么会关着一个宫女?


    季鱼觉得自己的梦越来越诡异了,这算是穿越的代价吗?还是老天在提醒自己什么?


    想到这里,她又用侧头撇了眼已经走到她身边的小孩,心中不禁思索这个不认识的小孩到底为什么会两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小孩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走?”


    季鱼眨眨眼,正过头去:“走。”


    去找那个宫女的时候,季鱼发现那小孩居然对这里相当熟悉,想来也是,连哪个地方有狗洞都知道了,能不熟悉这座宫殿吗?


    她一直垂眸用余光去看他,小孩拧眉,干脆地停了下来:“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季鱼看见他停了下来,自己也慌忙停下,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全都问了出来,转了个方向面对他。


    “你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我还能再梦见你?你是入我梦的孤魂野鬼吗?”


    “为什么你对这里这么熟悉?”


    “这里真的是我的梦境吗?”


    小孩听完了她的话,静了一会儿,不咸不淡道:“那我也有问题。”


    “你到底是谁?还是不是原来的季鱼了?”


    “不要用你上次那套说辞糊弄我,我要听真正的答案。”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在透过季鱼的身体洞穿她的内心。


    小孩的两个问题让季鱼心中大骇,她就知道自己的梦没那么简单!这个小孩也没那么简单!


    这个猜测让季鱼一阵心悸,她舔了下自己的上唇,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我……”季鱼直接用古人最能理解的词汇来解释,“我确实是季鱼,你可以看作我是一个孤魂野鬼,夺舍了原来的和我同名同姓的季鱼。”


    孤魂野鬼夺舍。


    原来是这样。


    小孩面上没有露出半分情绪,凌厉的凤眸里充满了探究之意。


    “该你了。”


    季鱼扬起下巴,示意该小孩自爆了。


    谁知小孩甚至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平静道:“走吧,去那儿看看,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季鱼傻眼。


    季鱼难以置信。


    她居然被一个给耍了,又一次!


    小孩目不斜视地朝着那哭嚎的方向走去,徒留季鱼一个人在背后跳脚。


    “骗子!”


    “怎么可以这样!”


    “我都和你说了!你必须得和我说!”


    “好吵,”小孩喃喃,“闭嘴。”


    背后季鱼破防的吵嚷声霎时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季鱼嗯嗯啊啊半天,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拼命地用手想去分开唇瓣,可那上下两片唇瓣好似被胶水给粘住了,死死闭着分都分不开。


    她心知肯定是那小孩搞的鬼,慌张地追上他,拦在他面前弯腰制住他的肩膀,对着他不住地点自己的嘴,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呜呜呜!”


    小孩顺着她的力气停住,淡淡道:“帮你解开,你别吵了,好吵。”


    季鱼饱含怨念不甘不愿点头。


    下一刻,季鱼的唇瓣果然啪嗒一下分了开来,她眼泪汪汪摸着自己的嘴巴,站起身默默跟着小孩一起走,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季鱼恨恨地想,等我醒了我就要去学腹语!看你怎么让我闭嘴!


    宫女的哭喊声越来越近,直到两人进入了主殿,大殿里空旷寂寥,一旁的一根柱子上赫然绑着刚刚那个被打断了腿的宫女。


    屋内太黑,没有烛火照明,只能透过从大门倾撒而落的月光隐隐绰绰看见她整个人坐在地上,上半身被人用粗绳死死捆住,下半身无力地在地面上呈现一个极为瘆人的弯曲角度。


    季鱼走近看去,发现这人头发散乱,表情惊惧,眼中流泪口中流涎,泪水口水布满了整张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让人闻了便想作呕。


    季鱼低下头去看女人被打断的双腿,血液泊泊流出,必须马上止血,医生的道德感让她没有办法在此刻不管不顾,她转头去问自从看见这女人就没有再说话的小孩。


    “你能变出干净的布巾和木板吗?”


    小孩怔住:“你要帮她吗?”


    耳边女人尖锐的哭声让季鱼的耐心逐渐告罄:“对,所以能变出来吗?你不是神通广大吗?”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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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这时候居然也没有在乎她不耐烦的表情,他的唇角崩得很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她不会死,你不用帮她。”


    季鱼不可思议:“不会死也会残啊!你到底能不能变出来啊!”


    小孩先是看了眼那个状若疯癫的宫女,又去看季鱼,季鱼盯着他,眼中的急切不似作假,可以轻而易举看得出她真的很想救这个绑着柱子上的人。


    他垂落眼睫:“可以。”


    话毕,地上真的出现了几块干净布条和一块木板,旁边甚至还有一盏烛灯。


    季鱼将烛灯拿起递给小孩,示意小孩举好,自己则忍着这难闻到作呕的味道去帮女人控制出血和用木板固定骨折处。


    小孩蹲下身举着烛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处理伤口,好半晌,才开口问道:“不臭吗?”


    季鱼在按压伤口出血处,仔细观察有没有其他问题,被他这么冷不丁一问还吓得肩膀耸了一下。


    “什么?我没听清”


    小孩镇静重复:“不臭吗?”


    其实挺臭的,臭的季鱼真的想当场吐出来,她真的恨自己没有提前用布条裹住口鼻,但她不想在这小屁孩面前落了下风,于是她用轻松的语气道:“还好还好,我以前处理过的糖尿病足比这臭。”


    听不懂。


    但可以听出来,她并不嫌弃。


    他低垂着眼睑,看着季鱼因为专心处理伤口而紧绷的脸,烛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不断颤动的睫毛像只扑朔的蝴蝶,看得人想上去用手拨动。


    等到终于处理完伤口,将骨折处用木板固定好,季鱼这才长舒一口气,处理伤口的时候女人因为疼痛一直在尖叫乱动,震得她耳膜都快要破了,让季鱼废了好大的劲才弄好。


    她抬起脖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后脖颈放松一会儿,余光却瞥见一直在注视着她的小孩。


    季鱼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


    小孩摇头:“没怎么。”


    季鱼见这小孩什么也不肯说,重重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向绑着女人的粗绳。


    她原本想将粗绳烧断放开女人,但一想到她的腿被打骨折正是因为她当初乱跑才被小太监抓住打断的,想了想还是没放开,而是解开绳结稍稍松了松,不至于勒得人难受,这才又重新绑了个绳结。


    绑住女人的绳子松了点之后,女人也没有再在喉咙里发出持续不断的哭叫了,而是一阵一阵的,但总比时刻不停的魔音绕耳好得多。


    帮女人处理好伤口后,季鱼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了,她索性拉着小孩在离那女人不近不远正好闻不到臭味的位置席地而坐。


    “你认识她吧?我看你的态度像是很熟悉她的样子。”季鱼对着面对着她而坐的小孩问道。


    小孩这会儿也没像刚刚一样难说话了,而是微微点头。


    季鱼原本都没抱希望这小屁孩会回应她了,没想到这次他这么听话。


    她讶异挑起眉:“她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没等小孩说话,她又开始自问自答:“我看她一副宫女打扮,应该是宫女吧?这个地方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关在冷宫里的宫女,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