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作品:《小师妹的嫉妒心

    嘴里啃着往日里最爱的白面馒头,江李却怎么也嚼不出往日的滋味。


    师父赶着她们下山,可她已经完全沉溺在当前安逸的生活里。


    随着大半年在青元派修炼体验,江李愈发觉得,目前只有门派里才是安全的。


    大师兄玉明那么善于生活,又比她入门早,出去参与讨伐都没能安全归来。


    想到玉明回来时的惨状,江李依旧心有余悸。


    能拖一日是一日。


    修道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自己也只是新手符修,符还画不利落,怎么敢下山历练的!


    那日集合后,江李一直磨磨唧唧不肯走。


    谭裕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犹豫,却没有吭声,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自顾自地看起书。


    甚至江李把书斋的地擦了两遍,谭裕依旧视若无睹,做着自己的事。


    实在没辙了,江李也只能磨磨唧唧收拾东西。


    今日小院里花还没浇。


    明日可能会来癸水,不适宜出门。


    后日……后日再说吧。


    在自己神游期间,面前的小菜已经没剩几根。


    江李回神,看着只剩下一些蒜末的碗底,只觉得嘴里的馒头更没味了。


    谭棋一如既往地吃得很香,完全看不出早在江李刚入门派时见到的挑三拣四模样。


    “你真没给我剩啊……”江李端过面前的盘子,小心翼翼挑开蒜末,里面竟找不出第二种植物的碎片。


    谭棋吞下最后一口馒头,一抹嘴:“吃饭还走神,你对得起这些青菜吗?”


    “就你对得起!青菜一家老小都被你杀害了!”


    被指控的“凶手”毫不在意,依旧摇头晃脑地展示自己的牙花子。


    唉。


    凑合吃吧。


    江李继续啃着大白馒头,想着自己等会回去喝口热茶,让馒头在胃里泡起来,还能再填填肚子。


    “我不想下山是因为我家那糟老头子,你又是因为什么?”


    谭棋难得正色,只是一个煞风景的饱嗝破坏了他塑造的形象。


    “因为……”江李举起茶杯小啄一口,才继续说:“我不知道去哪。”


    骗子!


    江李说完话就在心里大骂自己。


    明明家里还有人,她就是不想明说。


    如何呢?


    我就不说!


    谭棋听这话没什么反应,当初江李来的时候大师兄就说她孤苦无依才带回来的。


    “可你不想看看大好河山吗?”


    江李依旧不松口:“有什么好看的,来的时候看了太多。”


    听到这,谭棋也知道她实在不想下山:“没办法啊,青元派就是要弟子下山修习一段时间的,你想跑也跑不掉。”


    跟他说话总感觉像是原始人之间的交流,张口规定,闭口没办法。


    “你也是难得这么守规矩,我以为小师兄你打死也不会听这个门规。”江李吞下最后一口,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


    谭棋听后摇头晃脑,江李看了很想把他脑袋定住。


    他的动作实在太像二流子了。


    “我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的,可不像某人,这次又是最后一名吧。”


    江李想起自己又一次被写在最后的名字,抿了抿嘴不说话。


    可谭棋却好像找到了真相:“难道说,你害怕自己法力不行,怕客死他乡?”


    “你还会说客死他乡呢?没看出来小师兄你也是读过书的。”江李嘴硬,虽然她确实又这个顾虑。


    没有师姐师兄的陪伴,自己怎么敢独自出门啊?


    “你别呛我了,还是想想自己改怎么办吧。”谭棋难得参与了餐后桌面清洁,但也只是用清洁术将自己那块地方弄干净了。


    看着他转身就走,江李掂了掂手里的碗碟,终是忍住了没向他后脑勺砸去。


    师姐一边把江李下山需要准备的衣物药品以及银钱打包放好,一边嘱咐不要相信陌生人。


    眼巴巴地看着玉山将她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好,自己屋内变得整洁,江李心里说不清地惆怅。


    玉山自然看出江李的百般不愿,只能尽力劝说:“目前你修炼已经到了瓶颈期,再不下山你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结丹。”


    “其实筑基期已经能让我活很久了,足够了。”


    江李说的很小声,心里也知道自己太没理想。


    玉山听到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困于一隅是会让人失去生存能力的。”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江李立即将话题扯到其他地方。


    “师姐,你之前下山寻本都去了哪里?”


    玉山将包裹打结,然后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我下山后没有御剑,朝我家的方向走,这一路上的见闻就已经够我喝一壶了。”


    “徒步吗?感觉好累呀——”江李趴在床上,脑中想象着昼夜不分赶路的场景。


    “走走停停,不可能日日赶路呀。再者京城也不是很远,走半年多总能走到了。”


    江李探头,问出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盘缠够用吗?”


    玉山拍拍包裹:“只要不乱花,回来还能剩点。”


    其实江李对玉山口中说的“乱花”定义不是很明确。师姐也是贵族出身,自小学习管家,在银钱利用方面定然比她这个乡野丫头要顺手。


    “师姐,要是我路上,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万一、万一我在路上不小心花光了盘缠,怎么办?”


    玉山想了想:“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总之寻本不超过半年,师父是不会允许你回到宗门的。”


    江李张大嘴,自己竟然不知道还有时间要求。


    “也不会再给盘缠了吗?”


    “是的,除非你想体验赚钱,否则一定要省着用。”


    听到这里,江李愈发认为自己下山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对说服师父不让她下山寻本这件事更是不报任何希望,于是多问了玉山几个常见问题,为下山做准备。


    起初的问题还算正常,都是关于衣食住行,但玉山越听越能感受到对方的焦虑,更是问出了“见到家人第一面说什么”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


    “江李。”玉山正色道。


    江李见师姐面色不虞,也立即坐好。


    “我教你的内容,还有书本上的知识,都是别人的经验所得,这些东西在你平时运用中可能会奏效,但凡事也存在例外。我问你,你说你家人都不在了,若是碰到幸存下来的邻居,你要用我见到母亲说的话来对对方问好吗?”


    江李被噎住了,她也发现自己问的问题具有太强的个体差异性,并不是普适的方法。


    没办法,在山上待了大半年,她太害怕同山下其他人交流了。


    “师姐你经历多,教教我吧。”江李摇摇对方的衣袖,见她不为所动也泄了气。


    “算了,我去问师父。”撂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玉山刚要张口的动作被对方堵了回去,只能无奈摇头。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教养一个不受驯的女儿。


    江李到达书斋时,看到谭棋正从里面出来,怀中还抱着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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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怀里是什么?”江李紧紧盯着,眼神之尖锐让谭棋心里发毛。


    不过他依旧神气地说:“这是师父送给我的好东西。”


    师父怎么只给他好东西?


    江李狐疑,但还是要承认谭棋与师父的关系就是比她和师父的关系要更近一些。


    臭关系户!


    她也只敢心里骂骂,面上确实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好的小师兄,快抱着你的好东西走吧。”


    “哼!”


    谭棋知道她眼红了,更加愉快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离开。


    江李走入书斋,此时谭裕正在从后面搬出一摞又一摞的书册。


    “师父您这是?”江李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师父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珍藏典籍。


    谭裕瞧见来人,细纹立即从眼角挤出,兴奋地冲来人招手。


    江李上前去看,不知道师父地用意,只能干巴巴夸赞:“师父您的书保存的真好。”


    她一边拍师父的马屁,一边向后面移动,生怕自己一会儿一个不小心踩坏了这些宝贝。


    “都是给你的,下山带着。”谭裕献宝似的给江李翻书:“瞧瞧,都是我从别人那弄来的好东西。”


    江李十分震惊,再看了看那书上的内容差点晕厥过去。


    “都是我的?”


    江李后悔了,刚刚不该酸谭棋有好东西。早知道是这些好东西,她不如都让给关系户。


    看师父兴奋地样子,也不是让她那下山去卖,难道……


    “师父,这些是我下山会用到的书吗?”江李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并得到了来自谭裕的赞赏。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就是热爱修炼!”谭裕捋着拂尘,十分雀跃,好似面对的是多年不见的知己:“这些你都放到识戒中,下山不赶路,也就是得空的时候没事翻一番。”


    江李从书堆里小心翼翼抽出一本,翻开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


    “怎么还是这种话本子?”


    江李不高兴,之前就因为师父给她的“红尘道经典”被师兄们耻笑,现在又给了她这么多让让她带下山,这不是让她被外面的人嘲笑至死!


    谭裕却没感觉有丝毫不妥:“你可知修红尘道的难处?”


    “有何难处?”江李觉得不会有什么比被其他人嘲笑更难的了。


    “难处就是,外界的目光。什么时候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取出这些翻读,你也就成功了一多半。”


    江李依旧不相信,毕竟谭裕并非修红尘道的大能,知晓的内情也只比江李本人多了一点点。


    可是,师命难违。


    “师父只给我这些?”


    谭裕瞪大眼:“你觉得这些书不够?后面还有我……”


    正要起身却被江李一把拉住:“嘿嘿,我说的不是书。关于修符,您就没有别人什么想授与我的?一句话也行啊。”


    只见谭裕视线在桌面上扫过,最终眼神落到笔架上,伸出手将上面挂着的一杆笔杆由玉制成的毛笔交给她。


    “这只是我从寒元洞中取出的,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必你用了它也能在画符上有所进益。”


    这支笔通体莹润,饶是江李这种土包子一眼也能瞧出它的稀有。


    “谢谢师父,那我就笑……”“纳”字还未出口,江李想要接过笔却发现根本不能轻易取走,师父的手还没有松开。


    谭裕舍不得这支笔,这是他为了哄自己多干点事才从寒元洞中拿出来,如今只能拱手让人。


    这笔终究是落入江李手中,江李也终究是要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