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全家都是熊猫

作品:《【某某】江添,全糖望仔喜欢吗?

    一手抓着他哥后衣摆,一手揪书包:“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晚上怎么睡?熬通宵?


    江添余光扫了眼盛望抓着他书包带子的手,白得晃眼,指节处泛着淡淡的粉红,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股养尊处优的金贵。


    一个死磕着不让走,一个全身细胞叫嚣着要离开,谁都不肯轻易退让。


    盛望今天的行为不正常,即使他不排斥江鸥母子,也不可能在第一次见面就热情成这样,盛明阳疑惑:“旺仔,你……”


    盛望急得够呛,就想和他哥待着,又不是想办完硬上弓,怎么就这么难?


    他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词:“老盛都怪你,什么时候转学不好,偏偏是今天。”


    “明天就要摸底考试,我一门复习课都没上。”


    “怎么着?家里面缺鸭蛋炒菜,我考几个回来呗!”


    盛明阳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嗨,这才是自己的小混蛋儿子。


    “小添,现在有点晚,你一个人出去住,我们都会担心。”


    “刚好旺仔这边也需要你帮忙复习一下,要不就留在这边睡?”


    江添还没出声,盛望像个点头机:“OK!”


    “没问题!”


    “包的 老铁。”


    三票对一票,江添没了发言权,江鸥站起身往楼上走:“我和阿姨去收拾客房。”


    小楼分上下两层,盛明阳他们的卧室在楼下,楼上除了盛望的房间,还有一间客房。


    这种事哪还能轮到别人安排,盛望吃完饭就跑上去折腾了,整理房间这种小事,他还是拿手的。


    “不用,我隔壁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哥直接上去就行。”


    盛望敷衍地挥手:“江阿姨,老盛晚安!”


    正是刷好感的时候,要两电灯泡干嘛。


    盛望扯着江添的书包,往楼上带:“吃人的嘴软,你都吃我豌豆黄了,就得听我的。”


    “嘻嘻,哥,你今天归我了。”有点小兴奋,晚上要是能揩点油就更好啦!


    那只拽着书包手腕在男生堆里算白皙、纤细,仿佛怕人跑了,将带子整个抓进手掌握成拳。


    如果自己挣扎着使劲,也不是不能挣脱开,只是那样他妈会难做,江添烦躁地想。


    盛望像个小管家公:“哥,这间房一直没人住,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书房,很私静的。”


    他指着门把手:“你要嫌他们烦,就把门反锁,不用理。”


    “但不能把我关外面,敲门你就得立刻、马上来给我开,知道吗?”


    这种区别对待,盛望要求的理所当然,江添语气邦硬:“多此一举!”


    “不多,不多!”盛望推着人进门,“他们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只有我…”是你相守一生的爱人!


    江添侧头,眼尾瞥了他一眼,等了几秒,漠然扭头。


    啧!说话说一半,烦死了!


    床上的被单铺得歪歪扭扭,中间鼓着几个小山包,边角掖了一半,剩一半耷拉在床沿。


    盛望想起自己收拾一半就跑了的行为,心虚地挡住江添的视线:“哥,你先洗澡,睡衣是新的,给你放浴室了。”


    “毛巾、牙膏、牙刷也是新的,特意给你准备的。”


    江添捏了捏眉心的疲惫,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更不会贴心到这样的程度。


    “盛望,你不用这样,我以后会尽量少来你家,你不用担心我抢走你什么。”也不用在他们面前装的这么辛苦。


    盛望抬头,江添的目光像一堵无形的墙,冰冷而坚硬地横在两人之间,眼睑绷紧成一条警戒线,连睫毛都反复竖起了尖刺。


    他转过身往浴室走:“试卷在包里,你自己拿,以后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这句话有很多种解读,但每一个答案都透露着江添不愿意和盛望牵扯上任何关系。


    空调嗡嗡的运作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盛望扯着床单边角一点点拉平,半晌,颓废地垂下手腕。


    他哥的防备太明显了,像上了膛的枪,随时准备击退任何靠近的善意。


    有点适得其反,盛望想,他不该着急的。


    一个人在黑暗里走的太久,连光都会害怕。那些他迫不及待想要给予的温暖,对他哥而言或许太过刺眼。


    就像冻伤的手指不能直接侵入热水,他爱的人需要时间,需要小心翼翼的试探温度,才相信这不是另一扬会灼伤人的幻觉。


    江添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盛望的身影,房间空旷得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嘈杂而寂静。


    “我勒个乖乖隆地咚!”高天扬指着从门口飘进来的盛望,声音拔得老高:“新来的,你被幽魂附体了?”


    盛望气若游丝:“幽魂附体,它来参加考试?”


    “老高,我确认了一件事。”


    高天扬:“啥?”


    盛望:上帝把智慧洒满人间,却给你打了伞。”


    “真不怪我乱想,你自己看看。”高天扬从班上女生桌子摸了块镜子对着盛望,“何方妖孽,快快现出原形。”


    现你大爷!


    盛望拍飞他在头顶作乱的手,自己现在是什么惨样子,他一清二楚。


    因为熬了一晚通宵,早上起来刷牙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通红的眼眶,乌青的眼袋,没有血色的唇,被妖精吸干了精气都没这得行。


    “你晚上睡了几个小时啊?”高天扬拿水性笔在盛望眼眶点了下:“这里要是再补点墨,你就跟国宝一个样了。”


    盛望有气无力:“没睡!”


    “哈?”高天扬从座位上弹射而起:“真熬了一宿啊?”


    “新来的,考完试你不活啦?”至于这么拼吗?


    只有盛望心里清楚,考试是一小部分原因,大部分是因为焦虑。


    这是他和江添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闭上眼满脑子的念头跟苍蝇似的,烦人又赶不走。


    他一会想到底之前的世界经历是梦,还是现的世界是梦。


    他哥爱过他这件事,是真实的?还是自己求而不得得癔症?


    又或者他其实已经死了,现在是他死前的幻想?


    折腾到后半夜,心里荒得不行,四肢发麻,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冰冷的战栗从背脊直窜后颈,像濒死前的吊着最后一口气。


    盛望摸到对面房间门口坐了半宿,幸好他哥没关门,就靠着那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才压下神经质般的胡思乱想,看一会书看一眼他哥,就这么熬到天亮。


    教室里的空座陆续坐满,江添进来的时候,高天扬眼尖:“添哥,快来看大熊猫。”


    草!


    盛望想劈死高天扬这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