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凤仙醉

作品:《苗疆美人他茶艺超群

    诺伽表情微僵,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谢见音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许皇后问道:“当真?娘娘在哪见到过?”


    许皇后轻抚额角,似在回忆,“是在哪里呢……让我好生想想……”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竹影,陷入沉思。


    谢见音还在一脸期待地等着皇后给出答案,却没注意到诺伽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过了好一会儿,许皇后无奈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哎,真是人老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闻言,诺伽神色一松,谢见音笑着安慰道:“哪有,您还亲自打理那片小花圃呢,精力比我好。”她亲昵地挽住许皇后的手臂,“您之前见过那么多美人,有几个长相相似的也不奇怪。”


    “确实。”许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温婉,“罢了,何必纠结这些,你难得来一次,不如在我这里多住些时日?


    谢见音摇摇头,她心下早已有了打算,只待楚珩与吴行舟将案子处理妥当,把太后暗中培植于钱家的势力顺利拔出,便即刻返京。


    先前那个神出鬼没的乌罗族人,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令她寝食难安,她必须尽快回去同楚珩从长计议。


    “娘娘,京中事情还多着呢,我待两日便要回去了。”


    许皇后闻言,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又无奈的笑意,轻叹道:“你与珩儿一样,都是闲不住的性子。”


    她目光悠远,似穿透时光,望见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当年,许皇后并非自愿踏入那是非之地,她平生并无太大野心,只盼着自己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可楚珩自十岁被册封为太子后,他们就再没过过安生日子。


    菜里下毒、半夜刺杀,这些明枪暗箭都成了家常便饭,可最令她痛彻心扉的,并非这些来自敌人的算计,而是至亲之人的背叛。


    楚珩十五岁时,他向来亲近的姨母——许皇后的亲妹妹许贵妃,为了将自己儿子推上太子之位,竟不惜对楚珩和自己大女儿景安公主下药,用女儿的清白做赌注,只为一举将楚珩拉下储君之位。


    然而东窗事发,许贵妃被皇帝直接赐死。


    尽管楚珩与景安公主并未发生任何不堪之事,但外界的风言风语与亲生母亲的狠毒算计,让景安公主不堪重负……


    许贵妃死后不过三日,她便投井自尽,香消玉殒。


    自此之后,许皇后便心灰意冷,搬离了那座令人窒息的皇宫。


    而楚珩,却依然留在那座金雕玉砌的牢笼之中,既是自愿,亦是责任所缚。


    *


    谢见音与许皇后叙了许久的旧,当晚,她们宿在了天远阁的客舍中。


    山间夜色浓重如墨,子时,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细碎,更衬得夜阑人静。


    这片寂静之中,诺伽房舍的窗纸忽然被悄无声息地戳开一个小洞,一缕青白色烟雾自竹管中缓缓逸出,如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床榻。


    待迷香生效,两名身着夜行衣的鬼魅人影轻轻进入房中,其中一人举起利刃,在准备刺向床榻的一刹那,后颈突然传来致命的剧痛。


    他连一声闷哼都未能发出,便已气绝倒地身亡。


    另一人见同伴倒下,立即反手抽出腰间小刀,可他还未动作,眼前恍然有银光闪过,一根长针没入眉心,他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随后也没了动静。


    诺伽面无表情地收手,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游回他身边,悄无声息地隐入手镯中。


    他掀被下榻,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两具已无生息的尸身,随即一手一个,安静地走到许皇后门前。


    “皇后娘娘,您的人,我来还您。”他声线低平,却透着森森寒意。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许皇后垂眸看了眼他手中拖着的尸首,神色并不惊诧,只轻轻叹了口气道:“进来吧,莫吵醒小音儿。”


    诺伽拖着尸身踏入室内,木门轻轻合拢,将一切再度掩于寂静的雨夜之中。


    沉浸在美梦中的谢见音对今夜风波一无所知,她更不知,就在离她不远的屋内,那位一向疼爱她的皇后娘娘,已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了。


    *


    次日清早,谢见音是被诺伽唤醒的,他坐在床沿,指尖温柔拂开她脸边的碎发,声音温软:“姐姐,昨夜娘娘偶感风寒,我方才去请过脉了,需得下山抓些药来。”


    谢见音原本还有些迷糊,一听许皇后病了,顿时清醒地坐起身:“怎么突然病了?严重吗?”


    “别担心,”诺伽微微一笑,取过她的外衫为她披上,“不过是昨夜雨急风凉,有些咳嗽,静养两日便好。”


    他细致地帮她系好衣带,又道:“听闻山下的清远镇有颇多稀奇玩意儿,不如我们早些下山,抓了药,顺道也四处逛逛。”


    “也好!”谢见音眼眸一亮,“小时候我就爱去那镇上玩,我带你去尝尝我最喜欢的那家酒楼可好?”


    “极好。”诺伽唇角轻扬。


    谢见音简单梳洗一番,走之前特地去许皇后房中问安,青竹正伺候在榻前,见她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她行至床边,隔着一层素纱幔帐轻声探问:“娘娘,您觉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还好……咳咳……只是受了些凉,音儿不必挂心。”许皇后嗓音低哑,但听起来精神不错,谢见音放下心,柔声道:“我们这便去镇上为您抓药,您今日好生在榻上歇着,半山风大,莫再加重病情了。”


    许皇后笑了笑:“好……咳咳……不必急着回来,多逛逛也无妨。”


    谢见音将雅琴留下照顾许皇后,随后与诺伽一同坐马车下山。


    马车循着山道前行,途经一处潺潺小河时,谢见音忽然兴奋地指向窗外:“你瞧!就是那块石头那里!”她停顿一下后又说道,“也不知当年那个小和尚,如今是否还在清远寺中?不如回头找庙里的师父问问?”


    “姐姐问这事作甚?”诺伽挑眉,伸手将她揽近,语气中带着几分醋意,“莫不是还想与那小和尚再续前缘?”


    谢见音轻笑着拍开他的手:“胡说什么呢?那小和尚长得再俊也是出家人呀,我只是好奇他现在过得如何而已。”


    诺伽笑着蹭了蹭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他过得很好,姐姐不必总惦念着他。”


    “你怎么跟个小和尚吃醋?”谢见音故作无奈地叹口气,“你这争风吃醋的性子,比花楼里的姑娘们还难缠,我哪儿还敢惦记旁人?单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哦?”诺伽把玩着她的指尖,眸色微深,“姐姐这是嫌我烦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怎么办?”


    谢见音嘻嘻一笑,主动环住他的腰身:“我可没有。”她仰起脸,眼中漾着明媚笑意,“我乐意哄你,不管你吃多少回醋,我都心甘情愿地哄。”


    “这话可是姐姐说的。”诺伽眉眼低垂,掩去眼底的贪婪,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能食言。”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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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


    马车在清远镇西北口停下,这地方水陆交通发达,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汇集于此,长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两侧摊贩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令人目不暇接。


    两人刚走不远,一个赤面虬髯的胡商引起了谢见音的注意。他面前摆放着数十个琉璃瓶,里面装着各式号称来自西域的奇药,那胡商正操着生硬的官话,向围观的客人们吹嘘,说他的药能延年益寿、白骨生肌。


    谢见音好奇地拉着诺伽凑上前去,诺伽只扫了一眼,便看穿其中奥秘,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姐姐瞧那瓶朱砂红的药丸,说是能延年益寿,其实不过是山楂揉的丸子。”


    “哇!这才是真正的奸商啊!”谢见音瞪大眼睛,压低声音,“竟敢卖一两银子一颗!”


    她眼珠子一转,对诺伽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同时发力,猛地掀翻了那胡商的摊子。


    琉璃瓶哗啦啦碎了一地,在胡商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中,谢见音高喊着“假药!假药!”拉着诺伽挤入人群,飞奔离去。


    一直跑到另一条街巷,谢见音才扶着墙停下,喘着气道:“呼……好久没这么跑过了,累死我了。”


    诺伽气息未乱,轻笑着为她抚背顺气,语气宠溺:“无妨,下次姐姐想跑,我抱着你便是。”


    谢见音哈哈笑了两声,缓过气后,便与诺伽先去药铺抓了药。再次回到那条街时,那骗人的胡商早已溜之大吉,不知所踪。


    “快到午时了。”谢见音抬头看了看天,兴致勃勃地拉住诺伽衣袖,“走,我带你去尝尝我说的那家酒楼。”


    她引着诺伽穿过两条热闹的小巷,来到一处两层高的酒楼面前,楼间高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凤仙楼”三字。


    “二位客官,里面请!”机灵的小二热情地迎上来,“一楼客满了,二楼窗边还有个雅座,既清静又能赏街景,二位觉着如何?”


    “可以,带路吧。”


    “好嘞!”


    小二将两人引至临窗的座位,麻利地报起菜名:“咱凤仙楼的招牌红烧肘子可是一绝,您二位可得尝尝!还有独家秘制的糯米桂花糕,软糯香甜,别处绝寻不到这个味儿!凉菜的话……”


    谢见音由着诺伽点菜,她只要了一坛酒:“你们这最有名的凤仙醉先给我上一坛。”


    “哎哟,客官您可真是赶巧了!”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今日就剩最后一坛凤仙醉了!我这就给您取来!”


    待小二下楼,诺伽轻抿一口茶水,眼含笑意望向谢见音:“姐姐今日带我来这,恐怕是为了这坛凤仙醉吧?”


    “嘿嘿,美酒佳肴,缺一不可嘛。”谢见音俏皮一笑,“这儿的菜也是一等一的美味,你定会喜欢,待会儿记得提醒我打包一份桂花糕回去,娘娘和雅琴都爱吃。”


    两人说笑间,却见那小二去而复返,手中空空如也,面上还带着几分难色


    “我要的酒呢?”谢见音疑惑地问道。


    “这位客官……”他搓着手,小心翼翼说:“方才小的正要取酒,偏巧来了两位客人,也指名要那最后一坛凤仙醉,还说愿出三倍价钱……您看,愿不愿意让给他们?”


    “不行,”谢见音顿时蹙起眉头,“我又不缺银子,这酒是我先要的。”


    “可他们……”


    小二话音未落,楼梯口便传来了脚步声,谢见音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