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以身入局
作品:《废物公主靠嘴炮登基了》 夜色如墨,公主府书房内却灯火通明,裴无厌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等待着探查之人的回报。窗外风声渐紧,吹得窗棂微微作响,仿佛也带着几分不安。
约莫子时,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
裴无厌的声音冷静如常。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侍卫闪身而入,身上带着夜露的湿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他单膝跪地,压低声音:“殿下,属下等已得手。一辆与白日所见相同的马车,此刻正藏在西边废宅院内,看守的两人已被处理干净,未惊动旁人。”
“可曾查验?”裴无厌眸光一凝。
“粗略查过,车厢底部确有古怪,但机关精巧,属下等不敢妄动,恐损及内里或触发警报。”
“带路。”裴无厌起身,没有丝毫犹豫。
……
西边废宅院荒草丛生,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下幢幢鬼影,那辆宽大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院子中央,如同蛰伏的巨兽。
裴无厌绕着马车走了一圈,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细节,车厢外表看起来与寻常运货马车无异,厚重的羊毛毡毯依旧堆叠如山,她示意侍卫上前,仔细摸索车厢底部。
一名擅长机关的好手上前,手指在车底板边缘细细探查,片刻,他指尖在一处极不起眼的木纹接缝处微微一顿,用力向内一按。
“咔哒”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响动。
紧接着,一块看似完整的底板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半尺,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夹层,一股混合着汗味、恐惧和一丝异香的沉闷气息瞬间涌出。
裴无厌的心猛地一沉,她接过侍卫递来的风灯,俯身向内照去。
光线所及之处,竟是一双充满惊恐的、湛蓝色的眼睛。
那是一个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衣衫褴褛,金色的头发沾满草屑,嘴巴被布条死死勒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她的手脚都被细铁链牢牢捆缚着,蜷缩在逼仄冰冷的夹层里,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夹层空间极其狭窄,她甚至无法完全伸直身体,只能维持着一种极其痛苦的蜷缩姿态。
看到灯光和陌生人的面孔,少女眼中的惊恐更甚,如同受惊的小鹿,拼命向后缩去,铁链发出哗啦的轻响。
“岂有此理!”裴无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指尖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从未想过,光天化日之下,在嘉峪关的边境,竟有人敢用如此隐秘恶毒的手段,行此贩运人口的勾当,将活生生的人如同货物般塞进这暗无天日的夹层。
“救人!”她声音冰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侍卫们立刻上前,小心地拆解机关,扩大开口。动作间极其谨慎,生怕伤到里面的少女。
当铁链被斩断,少女被小心翼翼地从那冰冷的囚笼中抱出来时,她几乎已经虚脱,瘫软在地,只会无声地流泪,身体仍在不住地颤抖。
裴无厌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少女单薄的身体,示意侍卫拿来清水和食物,她亲自蹲下身,动作尽量放柔,解开她嘴上的布条,用湿布轻轻擦拭她脏污的脸颊。
“别怕,你现在安全了。”
她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尽管心中怒火翻腾,“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他们要把你带到哪里去?”
少女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惊恐未消,但或许是裴无厌温和的态度让她稍稍安心,她啜泣着,用生硬破碎、带着浓重异域口音的官话混杂着几个西域词语,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她说她来自一个遥远的西域小国,是被掳走的。一路辗转,被关过很多地方。
最后记得的,是在嘉峪关外不远的一个村子里,被塞进了这辆马车的夹层,那里似乎是个中转的地方,她还看到过其他像她一样被绑来的女孩。
“村子……什么样的村子?”
裴无厌追问,心脏因某种预感而收紧。
少女努力回忆着,比划着:“有……很多胡杨树……村口有个歪脖子的……很大的……石头……房子很破……他们……很凶……”
嘉峪关外,胡杨林,歪脖子巨石……这些特征足以锁定范围。
裴无厌眼中寒光凛冽。一个靠近边关的村子,竟是这肮脏交易的中转站?甚至可能……整个村子都参与了其中?
她立刻下令,将少女秘密安置到绝对安全的地方,派医女好生照料,同时,加派人手,暗中封锁消息,绝不能让马车被劫、人已救走的消息泄露出去。
“备车。”
她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去那个村子。”
“殿下,不可!”
侍卫长立刻劝阻,“敌暗我明,那村子若真是贼窝,必是龙潭虎穴!您万金之躯,岂可亲身犯险?让属下带人前去查探便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裴无厌语气冰冷,“他们既能将此事做得如此隐秘,必有严密防范。寻常查探,只怕打草惊蛇。本宫倒要亲自去看看,是怎样的狼窝鼠穴,敢在天子脚下行此恶事!”
她心意已决,换上便于行动的寻常衣衫,将一把锋利的匕首藏入袖中,又命人找来一名与那西域少女身形年纪相仿、机敏胆大的女侍卫,换上破旧衣物,稍作伪装,准备李代桃僵。
夜色掩护下,一行人马悄无声息地驶出嘉峪关,朝着少女描述的方向疾驰而去。
戈壁的夜风凛冽如刀,根据少女提供的零星线索和当地向导的确认,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位于胡杨林深处、村口确有一块巨大歪脖子石的荒僻村落。
此时天色将明未明,村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只有几声零落的狗吠传来。
裴无厌令大队人马在远处潜伏,自己只带着两名精干侍卫和那名伪装的女侍卫,如同迷路的旅人,缓缓靠近村子。
村子比想象中更为破败,土坯房屋大多低矮歪斜,村中道路坑洼不平。
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一些不寻常之处: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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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废弃的院落,门锁却颇为崭新结实,村中走动的人不多,但眼神警惕,彼此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无声的默契。
他们假意讨水喝,与一个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妪攀谈,老妪眼神浑浊,言语含糊,但对陌生人的警惕却显而易见。
通过零星的交谈和暗中观察,裴无厌的心越来越沉。
这个村子太“干净”了,干净得几乎看不到正常村落该有的生活气息,没有玩耍的孩童,没有闲聊的妇人,只有一种压抑的、令人不安的寂静。
几乎可以断定,这村子里的人,即便不是全部,也大半脱不了干系。
她暗中打了个手势,那名女侍卫会意,假装体力不支,晕倒在地裴无厌和两名侍卫则惊慌失措地呼救,声称是路过投亲的姐妹,妹妹突发急病。
果然,很快便有村民围拢过来,一个看似村长的老者出面,态度看似关切,眼神却精明地打量着她们。
最终,他们被安置在村尾一间堆满干草的破屋里,美其名曰让“病人”静养。
“多谢各位乡亲,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裴无厌装作感激涕零,暗中却将屋内外环境、看守的位置一一记下。
村民们退去后,屋里只剩下裴无厌和伪装的女侍卫,借着草堆的缝隙,她们果然在屋角发现了一个被捆绑着、嘴里塞着破布的异国少女,眼神绝望。迅速交换后,真正的少女被侍卫趁机带走,女侍卫则取代了她的位置。
等待变得漫长而煎熬裴无厌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袖中的匕首紧贴着手腕,带来一丝冰冷的踏实感。她听着外面的动静,计算着时间。
傍晚时分,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端着一碗稀粥和两个干馍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姑娘,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老妇人声音柔和,将食物放在地上,目光扫过角落里被绑着的“少女”,并无异色。
裴无厌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柔弱害怕:“多谢婆婆……我妹妹她……”
“别担心,会好的。”老妇人笑着走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她突然伸出手,并非递送食物,而是以与其年龄和外表截然不符的巨大力气,猛地抓住裴无厌的手臂,狠狠地将她摔向旁边的稻草堆!
裴无厌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干硬的草垛上,闷哼一声。
老妇人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漠然:“外乡人,就不该多管闲事,更不该……闯到不该来的地方。”
说完,她看也不看裴无厌,转身走出屋子,“咔嚓”一声,从外面将门锁死。
屋内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从缝隙透进的微弱天光,裴无厌躺在冰冷的稻草上,揉了揉发痛的手臂,嘴角却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鱼,上钩了。
夜色彻底笼罩了荒村,门外传来落锁链的声响,之后便再无人声,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野狗吠叫,更添几分凄清与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