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楚王
作品:《杳杳玄音》 燕王的突然露面,犹如落入沸水的一滴油,引起轩然大波。
数位大臣霍然起身,惊呼道:“燕王殿下!”
高高在上的楚王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他手中用力将琉璃杯捏得粉碎。
狠毒的视线移向陆昭熙,心中怒骂:无用的东西!
陆昭熙错愕挑眉,他也没想到,燕王居然如此大胆。
或者说,光明磊落?
不过,这样岂不更有趣!
“三哥别来无恙!”燕王如往常一样唇角含笑,招呼众人。
“殿下你没事太好了!”几位尚不知晓真相的大臣高兴得同他寒暄,身旁有同僚提醒,“你悠着点,前几日的公告你忘了吗?”
是了,楚王以燕王营救不利,自私逃匿为由要将他除名,被宗室阻挠才暂时作罢。
燕王几步来到季希音身旁,看她形容狼狈的样子关切道:“你没事吧?”
季希音摇头:“殿下你怎么来此?”
按照计划,燕王先将黑甲军带进城,等待他们的信号,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楚王一党。
楚王唇角一勾,既然他自动送上门,就别怪他心狠。
“来人!燕王违抗皇命,贪生怕死,孤今日看在兄弟情份上,不追究你的逃匿之罪,羽林卫,将他给孤拿下!”
殿外的羽林卫刷啦啦冲进来,一时间,整个大殿响起一阵兵甲摩擦声。
燕王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他朗朗出声,似是回答季希音的话,也是说给在座的众人听。
“本王奉父皇之命去往泰州营救太后,不料数次遇险,险些命丧秦州,幸得齐氏祖宗保佑,本王才能化险为夷,逃得一命,不料却听闻自己已背负数道污名。”
“今日本王就是要让诸位辩一辩,究竟孰是孰非,谁忠谁奸!”
伴着燕王的话,门外再次响起一阵兵戈交锋声,片刻后,叶三郎叶英义带兵冲进殿内,漆黑铮亮的黑甲军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人数明显处于弱势的羽林卫紧握着武器,剑拔弩张。
“齐昊,你大势已去,还有何话可说?还不速速请出父皇!”燕王朗声道。
季希音方才凭着一口气撑住自己,现下燕王站到她前面,她忽觉全身疲惫,身子一软,悄悄退到一旁倚着柱子。
她将唇色咬的泛白,勉力支撑不倒下,左右张望,试图辨别出哪些人能够助殿下一臂之力。
忽地,她视线落到大殿最角落一道不起眼的屏风,里面影影绰绰好似有个人影。
奇怪,谁在那里?
还未想出答案,大殿上又爆出轰然的吵闹声,季希音将视线转过来,却见之前闷不做声的秦王居然拔出佩剑,遥遥指着楚王,厉声质问。
“三弟,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说清楚,当年是不是你将二弟推下水的?”
余音刚落,殿中已是哗然一片。
“住口!”
楚王脸色先是一白,随即涨得通红,手中的茶盏被他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维持不住体面,瞬间被秦王轻飘飘的一句话击溃。
秦王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后颤巍巍起身,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反问道:“秦王,你……你说什么?”
站在殿中正准备一番犀利言辞震慑众人的燕王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瞪着双眼不可置信望过去。
“景儿,你疯啦!”德妃也没料到自己儿子突然爆出这件骇人听闻的往事。
秦王脸上若有所思,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接着道:“当年,你哄骗我戏弄四弟,将他带到湖边浅滩,弄湿他的衣服,当时二弟明明不在场,你告诉我不能被人看见叫我跑远,可是后来,却传来二弟溺亡的消息。”
秦王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明明我带去的是四弟,为何二弟落水了?这些年我惶惶不安,一直以为是我害了二弟。可最近我才知晓,当年你还将二弟也骗去了!”
“胡说八道!”楚王愤然起身,他牙关紧咬,胸膛起伏不定,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二哥亡故之时,孤不过五岁稚龄,如何能做出如你说的设计让他溺亡!难不成孤五岁就有力气将他推下水不成?”
楚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镇定下来腰板也挺直了,目光丝毫不乱。
殿内众人乍听皇室秘闻,相互使眼色。
王尚书垂眸接话:“老臣头一次听说秦王殿下说的事,不过老臣记得,二殿下九岁夭折,当时…楚王殿下应当五岁都未满。”
其他人赞同道,即使皇家人早熟,可五岁对九岁,可能性确实不高。
皇后神情缓过来,她相信秦王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故而目光冰冷盯着楚王。
“齐昊,你不要左顾而言他,当年确实有人看见你出现在湖边,本宫念你年纪小,也一直当你是吓坏了,从未怀疑过你,今天齐景既然提起,本宫倒要好好问你,当年你为何会在湖边?”
楚王冷哼一声,辩解道:“那么远的事,孤怎么还记得清楚,但孤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没有证据的事,休想拿脏水泼我儿身上!”陆贵妃满头珠翠随着她的动作簌簌作响,她胸口微微起伏,纤指直指秦王威胁道:“齐景!你若再胡说,别怪本宫将你请出去!”
“齐昊!”燕王眼底一片猩红,他忽地暴起直冲楚王而去,“居然是你害了二哥!”
楚王下意识往后一跌,缩在王座上傻愣着不知闪躲。
“啊——”陆贵妃一声尖叫,飞扑过去,眼见燕王的剑尖就在眼前,她吓得闭上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锋隔开他的走势,来人历喝:“殿下!别冲动!”
周暄刚至殿外,隐约听到几句对话,来不及细问,飞身上去拦住燕王。
燕王若是当着这么多人杀了楚王,就算楚王真有嫌疑,那也说不清了。
燕王剑指吓得缩在一起的母子,双眼赤红,怒喝:“周暄你让开,我要劈了这个假仁假义的人!”
“殿下!大局为重!”周暄直视他的眼睛。
当年,他亲眼瞧着二哥沉入水底,之后连年噩梦,成了他心中拔不出的一根尖刺。
陆贵妃尖利的指尖指着他呼喊:“反了,燕王要反了!快把他抓起来!”
羽林卫被黑甲军震慑,根本不敢上前。
燕王胸口起伏不定,他缓缓放下剑尖,冷笑一声:“好!二哥的事时间久远,定不了你的罪,可今日,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你将父皇母后软禁,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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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妄图篡位,简直大逆不道,枉为人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燕王的这句话比秦王方才的指控还要惊世骇俗。
陆昭熙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将那些明明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偏要装作一无所知的大臣瞧个清楚。
忽地,他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转头看去,周暄目不转睛盯着他。
陆昭熙举起手中的酒杯,冲他举起。
周暄瞳孔爬满墨色,深沉得让人心惊。
楚王缓过神来,一把将陆贵妃推开,大喊一声:“陆昭熙!萧临羡!你们还愣着干嘛,你们手里的人呢?难不成全都不堪一击?”
萧临羡揽着陆昭然退到一旁,陆昭然可能是被殿中刀剑吓着了,半个身子瑟缩在他怀里,他只好柔声安抚。
听到楚王叫他,他微抬眉眼,给了羽林卫统领一个眼神。
今日守在殿外的统领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瞬间领会他的意思,不进反退。
指挥使恐是担心伤着楚王吧?统领如此琢磨。
楚王瞳孔放大,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句骂人的话。
皇后盯着楚王的眼睛,一字一句:“齐昊,你若是不将话说清楚,今日要么你踏着本宫的尸体出去,要么本宫就将你对我和你父皇所做之事全部抖出来!难不成,你还能堵住这里全部人的嘴吗?”
“母后……”燕王回望皇后,深觉愧疚。
无人在意的角落,德妃悄悄往旁边挪。
简直乱成一锅粥了。齐昊和陆贵妃两人,就是纸做的老虎,一戳就倒!居然让燕王等人闯进来不说,手底下的人也使唤不动。
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还傻站在那,德妃气恼上前扯他袖子,低语:“还愣在这里干嘛?你不是带了五千兵马回来吗?此时不用还待何时,快些去将人叫来,哼,燕王有理没人,楚王有人没理,待他们斗成一窝,就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之时!”
德妃将小算盘打得叮当响,殊不知她的举动落在了另一人眼中。
周暄收起兵刃,将所有人神情一一打量,他有理由,不能再耽搁下去,因为方才他去乾元殿,并未找到景仁帝。
他将怀疑的眼光投向陆昭熙,陆昭熙挑眉:“周世子为何盯着我看?我可什么都没动。”说着他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赤手空拳。
楚王恨得牙痒痒,同陆贵妃低吼:“这就是你信任的人?如此没用!”
“陆昭熙,事到如今,你还想再装下去吗?此间种种,皆在你的谋算之中。”
半个时辰前,他潜入乾元殿,却发现景仁帝消失,只留下昏迷的吴全一人倒在殿内。
后来被羽林卫发现,他和砚平不想就此交手耽误时间,一路边逃边躲,是砚平将人手引走大半,他才有机会往御花园赶来。
听得周暄的话,众人不约而同又一齐看向陆昭熙,周暄无需他回答,直言道:“据我所知,你长期利用施恩利诱等方式,笼络朝中重臣。”
陆昭熙哈哈一笑:“周世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与诸位大臣,几乎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说话,我笼络他们有何用?”
“自然是为了你亲姑母的儿子,楚王!”周暄斩钉截铁。
陆昭熙邪魅一笑:“周世子确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