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是谁
作品:《扮演人类幼崽的一天》 陆山一路尾随王顺,街上人多,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到市肆,几个壮汉模样的人就不知为何当街发生起争执来。
“你做什么!”
“好狗不挡道!”其中一人猛得将前面一人推倒在地,带动着旁边贩布的小摊也被撞翻,布匹滚落一地。
“我的布!”贩布小贩高声惊呼。
那几个壮汉已经打作一团,人群瞬间被吸引过去,纷纷去看热闹。劝架声、议论声混合着哭喊在一起,让拥挤的市肆更加混乱。
王顺的身影被这一挡,陆山一个错眼,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心里有些烦,费力穿过人群,又往前找了一路,没看见人。
这王顺滑不溜秋的,都蹲好久了,一直没抓到人。陆山目光冷下来,返回去喊陆勇一起去杜府附近等。
平日总有仆从跟着他,今日机会难得,不可放弃。
......
另一头,王顺仗着杜郡守女婿的身份,趾高气扬的带着几个伪装成渔民的歹人出了城。
待送走几个瘟神,他又专门去附近的据点南渔村买了许多干海货。
这一趟收获颇丰,九果然是个吉利数,顺利得不得了。
王顺还算满意,赖子几人对他挺大方,分了他差不多一万钱。
若是以前,这一万钱当他的嫖资赌资倒用不了多久,但现在他有钱没地儿花,也只能看个热闹了。
他叹了口气,提着满满两大布袋海货,改道从东水门进城,还特意跟守城门的小吏提了一嘴他妻子怀孕馋这一口的事。
进了城,刚到辅仁街的拐角处,不远处就是杜家的府邸,一股大力袭来,王顺一时不察,被推的一个趔趄。
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就瞥见来人熟悉的脸,“诶,山子......”
话还没说完,陆山就捂住他的嘴利落把人捆住拖走了。
王顺惊恐地挣扎起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后腰上,他不敢再动,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陆山把王顺推进陆勇准备好的马车,三人转眼消失在辅仁街。
“山子,这是做什么,开玩笑就过了啊!”马车上的王顺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上次去你家实在不巧,没有遇上呢,只见了阳崽一面,我还给她买了头花呢,阳崽适合戴俏皮些的。”
“闭嘴。”听到阳崽的名字,陆山眼神冷下了,匕首更近一寸。
王顺不敢再说话,他心里着急,绞尽脑汁地想他什么时候得罪陆山了,居然一言不发就要他的命。
陆勇赶着马车到了城外,寻了个荒凉偏僻的好地方。
辅仁街离杜府太近,又是街巷处,两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王顺悄无声息的弄死。这里就很不错,要是来得及,陆山还可以赶回去跟阳崽一起用飧食。
待马车一停,陆山就大力把王顺扯下来。
王顺吓得要死,倒在地上,眼看陆山握着匕首就要捅上来,危急之下他灵光一闪,突然明了,大喊道:“阳崽以后若是知道你是她的杀父仇人会如何呢!”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陆山心头大震,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王顺。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意,王顺居然奇异地冷静下来。
原来如此,他笑起来,意味深长道,“你确定?你猜我妹妹以前有没有跟阳崽透露过我的身份?”
“听说阳崽早慧,我与她关系不错呢,她可是很喜欢我这个舅舅,我还答应她过几天带她去杜府玩呢。”
“闭嘴!”陆山皱着眉,看到这张脸,很想不管不顾的把匕首捅进去。
看陆山更冷些的目光,王顺彻底平静下来,他甚至有点放松地调侃道:“山子,你说阳崽知不知道我是她亲身父亲呢?”
陆山不敢赌那一丝可能,阳崽确实聪慧,他也确实不敢想象若有一天阳崽知道真相会如何。
他心里天人交战,一会儿想着杀了王顺一劳永逸,阳崽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一会儿又想万一呢?万一阳崽知道了呢?
或者,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呢?
“山子,我们做个亲戚相处不好吗,我永远是阳崽的舅舅,你永远是阳崽的父亲,我也很疼爱她呀。”
“要不是我,阳崽早就死了好几回了,我妹妹一个人在陆家村,身体又差,怎么养的活一个孩子呢?”
王顺语气诱惑,紧紧盯住陆山的神色,看他神情似有松动,暗暗松了口气。
“你保证?”陆山还是没有全信,王顺此人油嘴滑舌,若是个好人,又怎会侵犯自己的继妹?
“我虽是个混蛋,倒还算不上是个畜牲。”王顺斩钉截铁道。
况且,对于自己的女儿,他就算是畜牲,也是存了些温情的。
陆山收了匕首,“我想你不会想让杜府知道你做过什么事吧?”
王顺心里一惊,生怕陆山去杜府乱嚼舌根,立马承诺,“当然,我会永远保守秘密。”
“很好。”陆山笑了一下,猝不及防一拳头砸了下来。
“啊!”
王顺一下没有防备,被打得惨叫一声。
他想开口求情,又突然想到什么紧紧闭上了嘴巴。
陆山急促的拳头落在身上不好受,等到马车扬长而去,王顺才稍稍喘了一口气,龇牙咧嘴地艰难站起来。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真他妈疼啊,陆山这个混蛋,打人就算了,居然不给他松绑!
在陆家村时,陆山就是打架最凶的,而且你叫得越大声,他就打得越重。
王顺作为在陆家村挨陆山打的常客,很是有经验,只前头几声没忍住叫了出来,后面都死死忍着。
他缓了好一会儿,就着身上这些痕迹慢慢往城里挪去。
......
杜府,杜芸捂着肚子走来走去,“都这么晚了,他一个人,能去哪儿呀?”
“找了人去寻,你莫着急。”杜夫人扶着女儿坐下。
“我看他就是出去鬼混去了!”杜玉背着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
“不可能!”杜芸叫道,“我夫君不会做这样事!”
她话音未落,一个仆从就急跑进来,“姑爷,姑爷回来了!”
“在哪儿?”杜芸一听,立马起身迎了出去。
王顺一进院子,先是哽咽着叫了一声芸娘,随后朝着后面出来的杜玉“咚”地跪下。
“爹!”他痛苦流涕,“我上午看了祭祀,想着芸娘爱吃海货,找人打听了说是南渔村的海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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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便想着去买,谁知遇到了一伙略卖人口之徒!我想着偷偷跟上去阻止,谁曾想反被那伙畜牲打了一顿!”
“夫君!”杜芸已经心疼地抱住王顺检查脸上的伤了,“怎么伤得这样重,芙蓉,赶紧去请医师!”
她心疼地摸摸王顺的脸,这好好的一张脸,打成这样叫人怎么看!
“我无事。”王顺握住杜芸的手,眼眶发红,“只是可怜了那几个幼童。”
杜玉惊疑不定地看着王顺这身伤,又听了他一番话,想到今日报案失踪的那几个幼童,心里一凛,莫非就是那伙人做的?
“你在哪里遇到的?”他问道。
“我搭了南渔村的马车去买海货,后面从东水门回来后往家走,见他们形迹鬼祟,便追上去看,谁料他们连我一同捆了,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出了城。”
杜玉目光如炬,立马又问,“一个成年壮奴可卖三万钱,你既被捆了,他们又如何肯放你回来?”
“他们给幼童喂了药,见我晕着便没管,我趁着他们撒尿放风,伺机从马车上滚下来逃走,幸好遇到户好人家,给我解了绳子,才得以跑回来。”
王顺说道这里,又哭起来,“爹,都怪我无能,当时身体被缚,我只来得及自己跑掉,没能救回那几个幼童!”
他说道这里,又看向杜芸,“芸娘,我为你买的海货,如今也糟蹋了!”
“阿爹!”见杜玉还要责问,杜芸不满起来,“夫君又不是犯人,他还一身的伤呢!”
“芸娘,我不疼。”王顺虚弱地笑笑,控制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夫君!”杜芸惊呼,杜府众人顿时忙做一团。
杜玉甩了袖子,没好气地让仆从赶紧把人抬进屋。
......
陆山不知道今日的决定对不对,但他不想在与和阳崽的关系中留下隐患。
阳崽从来都是他的女儿,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无比确定。
陆山一路想了很多,最后在市肆买了包饴糖回去。
陆山进院子时,阳崽正坐在屋檐下看兰婆筛豆子,簸箕一颠,随后快速倾斜,圆溜溜的好豆子就听话的滚下来,那些瘪瘪的坏豆子就留在上面。
“阳崽。”陆山出声。
阳崽从簸箕上移开目光,眼睛一亮,“阿爹!”
她扑过来,熟练地抱住陆山一条腿。
陆山笑眯眯地塞了颗糖进阳崽嘴巴,把女儿抱起来,问道:“我是谁?”
“阿爹呀!”阳崽歪着头,有些疑惑。
陆山满意点头,又问,“你是谁?”
“是阳崽啊!”
“阳崽是谁?”陆山不依不饶。
“是我呀!”阳崽一巴掌拍陆山脸上,“你得了失忆症吗?”
“......手劲儿还挺大。”陆山无语了一瞬,抱着她进屋,依然乐此不疲地确认,“我是阳崽的谁?”
“阳崽是我的谁?”
“......你好烦!”阳崽很快没有耐心,顾涌着下来,一溜烟跑了。
陆山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女儿好像有点嫌他烦呢。
“你是陆山,是我的阿爹,我是阳崽,是陆山的女儿。”一个小脑袋探进来,“拜拜,一个优秀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