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深夜灭口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原来如此。”姜明欢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信还是不信。
“倒是一出为友报仇的忠义戏码。”
她目光转向春桃,眼神玩味,“春桃,你为翠芯报仇,不惜铤而走险,接连下毒,这番情深义重,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嘲讽。
春桃听出来了,脸色白了白,不敢再接话。
姜行颐立刻打圆场,语气沉重。
“唉,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这丫鬟虽然行事偏激,其情可悯,但其罪难容!大哥,既然案情已明,这春桃罪证确凿,该如何处置,还请大哥定夺,也好早日了结此事,免得府中人心惶惶。”
他将“了结此事”四个字咬得稍重,目光诚挚地看向姜行山。
姜行山沉吟片刻,面上并未表露什么,只沉声道决断。
“丫鬟春桃,心肠歹毒,屡次下毒谋害主子,罪无可赦!拖下去,重责八十杖,若不死,便发卖苦寒之地!”
这几乎是断了春桃的活路。
她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地,眼中一片死灰,却再也没有嘶喊辩解。
姜行颐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微微放松,又似是有些不忍,别开了目光。
姜明欢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
二叔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牺牲一个春桃,就想保住卢氏?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父亲,且慢。”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姜明欢此前一直沉默着,此番突然出声,众人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她看出,方才父亲是顾及兄弟颜面,假意顺了二叔的意思。
那番决断,显然太过武断了,并非父亲一贯的行事风格。
眼下,便该由自己出面了。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瘫软如泥的春桃,又掠过脸色微变的姜行颐,最后落在父亲姜行山身上。
“父亲,此事恐怕还不能就此了结。”
她语气沉稳,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春桃虽已招认,但其所言动机,不过是一面之词。为翠芯报仇?且不说她与翠芯是否真有那般深厚情谊,值得她屡次冒死行凶,单说这证词本身,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如何能轻信?”
她转向姜行颐,目光澄澈,“况且二叔方才的话,看似合情合理,但细细推敲,未免太过巧合……”
姜行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欢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包庇一个谋害我亲女儿、亲侄女的丫鬟不成?案情已然明朗,何必节外生枝!”
“是不是节外生枝,查过才知。”
姜明欢丝毫不退让,对姜行山道,“父亲,下毒之事非同小可,若幕后真有主使,此次轻轻放过,难保不会有下次。女儿恳请父亲,将春桃暂押于女儿院中,严加看管。女儿需要时间,找到更确实的证据,查明真相,以绝后患!”
姜行山瞥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弟弟,故作疲惫,神情为难,似乎在权衡。
他早觉春桃的供词透着古怪,也心知女儿此番叫他过来,是有意将事情闹大。
弟弟此番如此关切,只怕也是牵扯其中,他又怎可能真只是轻轻放下。
“罢了。”姜行山最终摆了摆手,“人就暂且关在你院里。此事由你继续查证,需得拿出切实的证据才算。”
他看了一眼姜行颐,意有所指,“也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姜行颐原本还想说什么,听得姜行山此言,却又只得将话咽回。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一丝仓惶。
春桃被墨林押了下去,秘密关进了韫珠阁一间偏僻的厢房。
墨林亲自安排了人手看守着。
对外只宣称已将春桃看管起来,具体位置无人知晓。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韫珠阁内大部分灯火都已熄灭,唯有关押春桃的厢房窗外,隐约透出一点微光,在夜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一条黑影,借着廊柱和树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到了厢房窗外。
他动作极其熟练,用薄刃插入窗缝,轻轻拨开内栓,推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身形一闪,便滑入了室内。
屋内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却只映出一小圈光晕,什么也瞧不清楚。
只见春桃背对着门口,蜷缩在中柱边上,似乎已然睡着,一动不动,
黑影在门口略一停顿,确认四周并无埋伏,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决绝的光。
他不再犹豫,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足下发力,疾扑向春桃。
短剑寒光凛凛,带着凌厉的风声,又快又狠,直刺向春桃后心要害。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衣料的瞬间,阴影里,一道更快的黑影闪出。
“锵”的一声脆响,墨林手中的短刀精准无误地格开了那一剑,火星四溅。
与此同时,中柱边上的春桃猛地翻身坐起,动作矫健,哪有一丝疲弱之态?
她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的,却是素问那张清冷平静的脸。
接着,三声清晰的击掌从门口传来。
房门被推开,姜明欢缓步走入。
荔夏手提灯笼跟在她身后,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室内的昏暗,也照亮了那持剑黑影惊骇失措的脸。
正是去而复返的二老爷,姜行颐。
他手中还握着那柄短剑,僵立在原地,脸上血写满了难以置信。
“二叔,”姜明欢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眼神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好快的剑。只是不知,二叔深夜潜入韫珠阁,对一名已认罪的丫鬟行灭口之事,所为何故?”
姜行颐一时语塞,只瞪着姜明欢。姜明欢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步步紧逼。
“难道是因为,春桃知道的太多了?她知道四太太……不,或许我该称呼她为——陆、玉、衡……
春桃知道她太多秘密,所以您才要像当初,在庄子上一箭射杀二婶婶那样,除了她灭口?”
“你……你胡说什么!”
姜行颐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厉声反驳,“王氏她是咎由自取!与……与旁人何干!我杀这丫鬟,是……是恨她歹毒,竟敢谋害……”
“谋害谁?”姜明欢打断他,语气讥诮,“谋害我?可她不是已经按照二叔您编好的戏码,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吗?一个将死之人,何劳二叔亲自冒险,多此一举?除非……”
她目光如刀,“先前唆使二妹妹给我下毒的,本就不是她。二叔,究竟是什么,值得您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惜沾染血腥,也要死死守住?”
“哐当”一声,姜行颐手中的短剑没握住,掉落在地。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