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是下毒还是试探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三太太收敛了情绪,收回手,面上努力挤出些许恰到好处的忧虑。
她转头对姜明珊温声道,“脉象上看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肝气有些郁结,心火略旺。想来是这些日子闷在屋里,思虑过甚导致的。
我回头开几副疏肝解郁,宁心安神的方子调理一下。但更重要的事,还需宽心静养才好。否则长久下去,恐气血运行不畅,淤阻于内,于身子根基有害。”
她这话说得极有分寸。
既点出了那些易惹人联想的症候,又全然不提喜脉相关,只归因于肝气郁结。
听起来,就像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闺阁调理。
如此,也能平息了府中可能的猜测。
姜明珊听了,似乎也松了口气,脸上甚至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只嘟囔了一句,“我就说没什么大事……”
老太太面色稍霁,顺着她的道,“既然你三婶都说没事,我便放心了。你好生修养着,莫要再胡思乱想,按时吃药。”
语气听着与平常无异。
又不痛不痒地宽慰了姜明珊几句,叮嘱了下人几句要好生伺候,老太太便起身,带着三太太离开了二房院子。
一出院门,老太太的脚步明显加快了些。
又是一路无言。
回到颐福堂,气氛比去时更加沉闷。
老太太径直进了暖阁,三太太也默默跟上。
一进去,老太太便屏退了所有下人。
连最得信任的孔妈妈也被吩咐守在门外,不得打扰。
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老太太脸上的平静褪去,变得沉肃起来。
她压低了声音,直接问道,“老三家的,这里没有外人。你老实跟我说,珊儿……那脉象,是不是有孕了?”
三太太心知瞒不过,也无需再瞒,缓缓点了点头,“是。依脉象看,滑利如珠,应是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胎象……目前看来,倒还平稳。”
老太太闻言,闭了闭眼,抬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长长叹了一口气。
像是疲惫,又是果真如此的无奈。
其实,从二房回来的路上,三太太心中就已经隐隐猜到了。
之前二房院里闹了贼寇,翻出那些不堪入目的信件。
府中虽严令禁止议论,但该知道的人也都已知晓了。
姜明珊与那贺家公子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还不止一次两次。
既如此,有孕……也不足为奇。
老太太沉默了很久,久到三太太几乎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终于,她再睁开眼,眼神里已是决断,“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再让别的人听到。便是你房里的老爷,也不许透露半个字,明白吗?”
“媳妇明白。”三太太连忙应道。
她知道,这府里,又要不得安宁了。
听到这儿,姜明欢突然怔住了,端着茶盏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并非因为三太太的话里发现了什么破绽。而是,这番话,像一道光电,让她思维里某个一直混沌的区域突然清晰起来。
只怪,她对男女情事实在知之甚少。
前世便是如此。
新婚之夜,红烛高燃,她却独守空房。贺怀谦甚至未掀开她的盖头,便匆匆离府,只留给她满室凄凉。
后来她才知道,是林姝儿以孩子突发急病为由,支走了贺怀谦。
而贺怀谦,或许他也心知,那只是林姝儿争宠的手段,但他仍享受其中,也就那样轻易弃了自己。
可笑的是,这一世,林姝儿的儿子倒是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也不知算不算是一语成谶。
新婚第二日,贺怀谦说要与她补上洞房。她却因着前日的委屈,思虑过重,提前来了葵水。
他们的婚期本就定得匆忙,似乎正是卡在她月信将至前的那几日。
当时她还曾暗自庆幸过……
后来,贺怀谦便嫌她晦气,说她不洁,再未碰过她一下。
她也始终觉得羞耻。
更何况,前世母亲早逝,二太太虽主持了自己的婚事,却也只是急着将她嫁出去,并未在她婚前,细细教过她什么。
婚前婚后,直至含恨而死,姜明欢对于男女情事和怀孕生育的认知,都苍白得可怜。甚至,还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恐惧。
也正因着这份生疏与懵懂,当她突然得知姜明珊怀孕时,才会那般震惊,甚至被突然绊住了手脚,忙于应对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而未来得及早做准备。
现在想来,府中莫说是各房太太,许多婆子妈妈,都经历过生育之事。
在这方面,经验都比自己丰富得多。
那日信件内容虽未公开,但当她们得知,姜明珊与贺怀谦早已暗通款曲,且不止一次肌肤之亲时,便能轻易预料到这一结果。
有没有确凿诊断是一回事,但心里有没有这份猜疑,又是另一回事。
或许……
姜明欢脑中灵光闪过。
或许那个幕后之人,根本就未确定姜明珊是否真的有孕!
他使用那带有赤阳草的熏香,或许并不全然是为了落胎。
也可能,是一种……试探!
若姜明珊有孕,此香便能引发小产。
一石二鸟,既除掉孩子,又嫁祸于自己,激化矛盾。
可若姜明珊无孕呢?无孕,这香于身体无损,至多让人气血活跃一些。
无孕……能有什么好处?
对了!
无孕便少了拿捏贺家最有力的筹码!
这婚事或许就会出现变数,甚至可能被贺家找到借口反悔……
谁不愿看到这桩婚事顺利进行?谁又希望姜明珊失去嫁入贺家的价值?
还有相思子……来自岭南的相思子。
林姝儿也来自岭南。
这仅仅是巧合吗?
那幕后之人,是否与岭南有什么牵扯?
无数线索在她脑中翻腾。
姜明欢总觉得,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却始终缺少一根能将它们串联起来的线。
那种呼之欲出却又无法抓住的感觉,让她心焦不已。
突然,一个念头闯入她的脑海。
她瞬间脊背挺直,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手边的茶盏,剩余的半杯茶水泼洒在桌面上,浸湿了桌布。
她声音急切道,“荔夏!备车!”
她要去求证一个事。
一刻也不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