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无香多奇遇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望着周妈妈,姜明欢一时有些恍然。当年的疑团看似有了答案,却因着王氏的突然死去,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思及这两世的种种,姜明欢恨不能将王氏抛尸荒野,却要为着伯府的体面,不得不遮掩了她的龌龊,为她体面地办一场丧事。
还有……自己体内的奈田毒,虽已暂得稳定,可若寻不到解药,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渐衰败。
她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裴砚舟。
他说他会寻得解药。
姜明欢自然信他。可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自她醒来后,裴砚舟便只留了素问在她身边,再未出现过了。
如今,他在做什么呢?
此时,裴砚舟正一袭墨色常服,坐在一茶肆雅间,手指轻抚着温热的杯壁,目光却掠过窗外,落在对面的听风楼上。
“东瀛皇室既制毒药……总该有解。”
他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倒是省了本王不少麻烦。”
前些日子,听风楼来了位特殊客人。
那公子年纪甚轻,约莫十七八岁,身着精良质地的天青色缂丝直裰,却并非中原常见款式,衣领袖口的纹样都颇具异域风情;面容清秀,肤色白皙,眉眼细长,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持。
此人举止颇为讲究,对上茶的小二亦会微微颔首致意,只是姿态总隐隐带着一丝拘谨;官话说得倒是极为流利,但偶尔用词稍显古怪。
他登记的名帖上,写的客名是“无香”。
这位无香公子,并非旁人,正是东瀛国的王子,武凌香。
此次他离国前来游历,只想体味一番市井繁华,并不愿惊动朝廷,也未递交通关文牒,只带了少数亲随,悄悄潜入了京城。
殊不知,自他踏入京城地界,一双眼睛便锁定了他们这一行人。
这日,武凌香乘着租来的马车,欲往西市游览。
马车行至一处相对宽敞却人流不少的街口,忽闻前方一阵惊恐骚动。
紧接着,一匹惊马嘶鸣着狂奔而来,蹄声如雷,径直冲向武凌香的马车。
车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勒缰避让,却哪里来得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马剧烈相撞,车厢猛地一震,险些倾覆。
车夫更是倒霉,直接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武凌香在车内被颠得七荤八素,额头“咚”一声磕在车壁上,眼前金星乱冒。
待车停稳,他惊魂未定地被随从搀扶出来,脸色煞白,原先那份矜持早已荡然无存。
他捂着额头,细长的眼里满是后怕与茫然,看着地上呻吟的车夫和撞得不成样子的车辕,手微微发抖。
中原的街市……竟如此危险吗?
经此一吓,武凌香对马车产生了极大的阴影。
又过两日,他决定只带两名随从,步行去往城郊河边散心,感受一下京城的自然风光。
河水潺潺,垂柳依依,景致倒是怡人。武凌香心情稍缓,信步上了一座小巧的石拱桥。
岂料下桥时,脚下不知怎地突然一滑。
“哎呀!”
他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竟顺着石阶咕噜噜滚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河岸边!
他抱着右腿,痛得龇牙咧嘴,额上瞬间冒出涔涔冷汗。
“殿下!”
两名随从大惊失色,慌忙冲下桥。
只见他们的主子面容扭曲,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行走不得了。
武凌香又痛又急,只觉得流年不利。
先前惊马已伤了一名随从,如今还在客栈养着,眼下他身边只剩两人。
这河边僻静,半晌不见一个人影。
他又是偷偷入境,不敢声张,更不能去惊动官府,只得一名随从留下护卫,另一名快步跑回城中去找大夫。
武凌香瘫坐在河岸边,看着肿痛的脚踝,感受着阵阵钻心的疼痛。
想起出国前,卜术师曾预言,“此行多奇遇,恐有波折,务要小心”。
武凌香内心一片凄风苦雨。
这哪里是奇遇,分明是奇祸。
就在武凌香觉得自己可能要在这荒郊野外疼死饿死,或者右腿废掉之时,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他抬头,泪眼婆娑中,只见一位身着墨色锦袍,气度非凡的公子骑在马上,正恰好路过此地。
那公子见状,勒住马缰,剑眉微蹙,俯身问道,“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麻烦?”
声音清越,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武凌香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姿态,用带着哭腔的汉话急急道,“摔、摔了腿……动、动不了……疼……”
裴砚舟利落地翻身下马,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语气沉稳。
“伤得不轻,此地不宜久留。若公子不介意,在下知道附近有一家医馆。”
说罢,不等武凌香回答,便不由分说地将他扶起,半搀半抱地弄上了自己的马。
一路策马疾行,颠簸难免。
武凌香坐在马背上,伤腿被震得一次次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他只能死死抓着马鞍,咬紧牙关,才勉强没有痛呼失态,但哼哼唧唧的呻吟却是止不住。
裴砚舟在前方控缰,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上扬。
到了一家门脸不大的医馆,老大夫须发皆白,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
他捏着武凌香的伤腿左右看了看,又号了号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连连摇头。
“哎呀呀,这位小公子,怎么如此不小心?”
老大夫语气沉重,“你这腿……情况不妙啊。瞧这肿的,骨头怕是裂了,甚至可能断了!老夫医术浅薄,只能尽力一试,但说不好……若引发坏疽,为了保住性命,恐怕得尽早砍了才是!否则蔓延开来,危及全身,可就危险了!”
“砍、砍了?!”
武凌香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比刚才更白上三分,差点直接从病榻上晕厥过去。
他一把抓住身旁裴砚舟的衣袖,语无伦次,“不!不能砍!求求您!想想办法!我还年轻!我不能没有腿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拖着一条断腿凄惨度日。东瀛王子的威仪荡然无存,只剩满满的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