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老师
作品:《限制文女主被穿越者强养后》 褚粲玉被“友好”请上另一辆车,车窗车门皆死死关紧,驰骋间车外的人污言秽语从缝隙飘入,全是对她外貌和年纪的点评,总结间无不存留的遗憾如污水恶臭弥漫。
她背靠车壁,闭眼静坐,指尖在大腿上轻点。
不知过了多久,车缓缓停下,车门被重新推开,那凶汉面容淫邪,伸手要来抓她。
唰——
一条血肉翻飞的刀痕大喇喇显于凶汉手臂,一看就是使了十足力的一划。
凶汉脸色大变,疼得直冒汗,痛吟连连。
这小娘子居然随身带刀具?!
褚粲玉慢条斯理拿手绢擦净刀具上的血迹,她掀起眼皮如利刃出鞘,冷凌地刺入凶汉眼中,生生逼得凶汉不自觉退了出去。
车夫一头雾水,见到凶汉手臂的伤痕才大惊失色,不等他有所反应,车厢里的人已经弯腰跳下车,头也不回走向眼前的小侧门。
姿态自然仿佛不是被请来的客人,而是宅邸的主人。
似乎早料到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车夫与凶汉对视,对今日任务的轻蔑与无趣早已消散,两人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车夫率先怒斥他:“怎么不把匕首给夺走!万一那小丫头对老爷下手了,我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
凶汉哪肯承认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眼里的杀意给吓到,梗着脖子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有刀又怎么了?”
车夫瞟一眼他手臂的血肉模糊,扯了下嘴角,懒得搭理,心里觉得自己只是个驾车的,而且又没被伤到,怪罪下来自己也可以脱身,于是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驾车离开了。
凶汉脱下外衣简单处理手臂,踟蹰跑去和门房伙计道:“小心那个小丫头,她带了刀具。”
门房撇嘴:“她还有力气用刀呢?”
凶汉伸出手:“这是她划的。”
门房翻个白眼,没说话,但凶汉看出这人满眼写着“废物”二字,于是气得不再多说,自己跑去药房处理伤口。
褚粲玉早将匕首贴着大腿收好,才走进侧门就看见一个熟人。
来人瘦长脸,山羊胡,三角吊梢眼里眼珠爱转动,深深镌刻精明市侩,开口就是虚伪的寒暄:“褚小姐,您是我们老爷的贵客,终于等到您来。”
这人是李二一手提拔的家奴,被赐主姓,可见李二的信任与重视,二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前世褚粲玉在李二府里生存需要时不时孝敬此人一二才好行方便。
“刘锦粟在哪儿?”褚粲玉并不废话。
李管家摸着胡子:“表小姐正在房里休息,她也挂念您呢,所以老爷才特地请您来。”
褚粲玉唇边泛起嘲讽的笑意。
李管家侧身道:“请。”
一路弯绕行至偏院,此地草木蓉蓉,半月门牌匾题字“无边院”。
门口看守的人皆身材粗大,满面横肉,凶相毕露,见到李管家才微微收敛行礼。
褚粲玉懒得理会虚礼,脚步不停直奔主院,一眼就瞧见刘锦粟身边最常用的护卫,心里微松。
刘锦粟看见褚粲玉脸上并无欣喜,反而狠狠闭眼,啧了一声:“你家那么多侍从,就不肯多给你配几个吗?”
“和李二有仇的不是我。”褚粲玉施施然坐到刘锦粟对面,“你带了这么多护卫怎么还待在这?”
刘锦粟总眯眼笑得福气十足的脸此时青黑一片,活似恶鬼上身,她咬牙:“他拿我家人威胁我,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他安插人在我爹娘身边。”
“他抓我也算积怨已久,你为何也被抓来?”刘锦粟皱眉,舔了舔嘴唇,“难不成当年他查到你身上了?”
褚粲玉从腰间锦囊拿出两颗糖,一颗递给刘锦粟,一颗含在嘴里,不急不缓道:“不知道。”
刘锦粟接过糖,却不肯放过她,紧盯褚粲玉:“二叔睚眦必报,但不至于和孩子过不去,你家人身份莫测,他不敢轻易对你下手,几年前你救走我的事情我确信除了你我,无人知晓。”
“这次绑架的缘由我心里隐有猜测,他大概仍旧不放心,怕我与你所说的那位贵人搭上关系,所以想在贵人造访时困住我避免生事,为什么你也被他忌惮?”
“你一向待在‘窝点’不轻易出门,和玲珑坊的龃龉也与他要争的利益无关……”
刘锦粟忽然灵光一闪,她猛地前倾:“当时那个男装小娘子就是你口中的贵人?”
她意识到什么,深吸一口气:“你故意的?”
褚粲玉抬手给自己斟了杯茶,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你不是保证过不会有危险吗?”刘锦粟有些气恼。
褚粲玉吹了吹热气,睫毛沾了湿,一抬眼显得眸光盈盈,她微微偏头:“我保证过。”
“那你……”
“小公主在外毕竟代表皇室,若李二想搭上皇室,那些腌臜就必须藏好,今上对民间行商不如前朝紧抓,但也讲究一个‘道义’,期间他不会做过分的事情,你是桐苍镇有名的人物,一旦出事很容易惊动他人,所以他不敢轻易动手。”
贵人的身份倏然被揭开,刘锦粟即便有准备,还是不免被贵人之贵给震了震。
她理清思绪:“玲珑坊是桐苍镇有名的绣坊,有皇室背书,倘若二叔出手要接手云冼缎,第一反应必然是与玲珑坊合作,难怪……但你怎么保证公主会在那天到玲珑坊?我当时在门口等你,看见她似乎是随性到玲珑坊门店里看看。”
“我不保证那天就遇到她,”褚粲玉坦白,“她最坐不住,喜欢凑热闹,知道李二的打算肯定会对玲珑坊留心,我原本打算亲自给她送上热闹,但还没开始计划她就已经到了。”
“……原来那天你和杨嬷嬷对上不是你准备好的热闹?”
“意外。”
刘锦粟看起来很头疼,恨恨嚼碎嘴里的糖。
“难怪二叔会把你一起绑来,既然你做了计划,那于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
看着褚粲玉挑起的眉尾,刘锦粟心里一凉:“别告诉我你的计划里没有让牧姐姐他们帮忙这一步?”
褚粲玉似乎很困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刘锦粟要跳起来,“关系大着了!你可是他们掌上明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用公主出手……”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贵人是这个意思,你要借贵人之手是想借牧姐姐他们的手?”
褚粲玉不理解刘锦粟的激动:“当然不是。”
刘锦粟僵住,仔细打量褚粲玉的神态,忽然问:“你是怎么看于酥、周牧韫的?家人?恩师?”
褚粲玉:“为什么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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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毕竟我没办法撬开你的脑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刘锦粟说,“你先回答我。”
考虑到刘锦粟已经被关在这里一段时间,思绪混乱是正常的,褚粲玉选择宽恕她的口不择言,思索片刻:“老师。”
刘锦粟意外读出褚粲玉言下之意,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是她对这些养育者的敬意。
恩是为救命、为雪中送炭,但褚粲玉……她不需要这些,所以她有意无意避开那个字。
刘锦粟企图从自己记忆中窥视褚粲玉与养育者们的相处过往,似乎嗅出为何当初下山她的苦劝并无效果。
只是她仍旧不理解,为何褚粲玉冷酷至此,她人生尚在垂髫,究竟经历了什么,几年的精心呵护也捂不热一颗心。
还有和李二的仇……
刘锦粟真要相信褚粲玉没喝孟婆汤了。
夜晚有专人为两人烧制热水洗漱,刘锦粟想将主卧让给褚粲玉,褚粲玉直接拒绝,主动到偏房里休息。
月上枝头,褚粲玉悄无声息来到无边院一角假山,借力翻墙而出,熟门熟路避开巡视的嬷嬷直直走向西北角的贮藏室。
倘若她没记错,这个靠近小花园的贮藏室有一侧的窗纸很容易不引人注目地撕开。
褚粲玉尝试一捻,果不其然,她轻轻扯了扯唇角,深潭似的眼眸顺着这一角往里看,只见漆黑的房里传来沉闷的水声,似有若无的喘/息给夜色增添暧昧。
“好小子……好小子……再使使劲,嘶,当心些,好了,就在这儿,别去到那边,那边可是有贵物。”
“这个小偏房能放什么贵物呢?呼……只有夫人算贵物罢。”
“这张真是巧嘴。那边放的东西可不一般,老爷担心被人觊觎,特地存放在这儿,每日都有专人打理。”
“专人打理,夜里怎么也不让人来守着?”
“老爷太上心,怕声势过大反而引人瞩目,故只偶尔有人巡视……何况那劳什子表小姐被请去无边院里住,分了不少人去看着,不然我们何须跑这么远呢?……快些,一会儿巡视的人就来了。”
“夫人,真的要小人快一些么?……夫人好烫啊,是热了吗?那小人打开窗好不好?”
褚粲玉脚踏飞燕似的无声转到贮藏室正门,那儿有个小丫鬟正倚柱小憩,睡了好一会儿,褚粲玉伸手捂住她的嘴将人往后道角落带,她还在迷迷瞪瞪地摇头晃脑。
“……唔!唔唔!”终于回神的小丫鬟下意识叫唤,脖颈冰凉的触感令她理智归位,有些惊恐地瞪大眼。
“安静。”褚粲玉手里拿簪子,按着小丫鬟蹲下,盯着贮藏室前小院。
耳畔是窗子里露出的秽语连连,不知是不是为了最后一波冲刺,两人有些不管不顾,褚粲玉怀里的小丫鬟已然红了脸。
下一秒,小丫鬟身子微僵,只见不远处一道略宽大的身影立在松树下,似乎在往贮藏室看。
那身影先来回走动,似乎有些急躁,原地转了个圈,很快扶着方才她依靠的柱子撩起长袍,手里动作不停。
在李府服侍多年,小丫鬟怎么会认不出老爷的身影?对于府中的龌龊自然也见怪不怪。
她有种惊恐的后知后觉,若不是这贼人拉走自己……
她有些不敢细想,一时之间不知是老爷可怕,还是身后贼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