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枡山哥哥？”毛利兰惊喜地叫出来。


    “天天cos动漫游戏人物的大人，除了枡山哥哥好像也没有别人了。”工藤新一完全没学会高情商发言，就事论事地说。


    “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但这个身材这个身高……”铃木园子虽然小，但很会欣赏美，“是枡山诚矢哥哥吧，去年我在圣诞宴会上见过你！”


    “是铃木家的园子小姐呀。”鸣海圣也摸了一把园子的头，惹得小姑娘心花怒放。


    “也对。”工藤说，“你们大少爷大小姐是有理由认识的。”他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偷问园子，“枡山哥哥在圣诞宴会那种场合也会化cos妆吗？他父亲不管？”


    “画了的。”园子说，“枡山总裁在南美度假，好几年没回国了。而且诚矢哥哥早早就自己开公司了，枡山总裁管不到诚矢哥哥呀。”


    原来是大龄熊孩子，工藤在心里下了结论。


    “而且枡山集团现在是雾岛湊哥哥在管事，湊哥哥也是枡山总裁的养子，他们兄弟感情很好的。”园子回想起宴会上雾岛湊和枡山诚矢手拉手的场景，天真地说。


    鸣海圣也越过少儿阅览区，来到特藏区，将一本封面磨损的精装书从最高书架取下。深蓝色封面上烫金的福尔摩斯侧影在灯光下依然清晰，书脊上贴着“特藏书·概不外借“的红色标签。厚重的书页散发出老旧纸张特有的霉味和淡淡的油墨香。


    “叔叔怎么知道……”毛利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前两天也过来了。”鸣海说，他翻开书籍扉页，泛黄的纸页上印着“LONDON· JOHN MURRAY· MCMXXX“的字样，下方还有一枚精致的藏书票，绘着一只叼着放大镜的猎犬。


    “我小时候也痴迷过侦探故事，可惜这么珍贵的书确实不能外借。”鸣海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管理员胸前的工作牌，“不过龟田先生，让孩子们戴上手套，在监督下就在图书馆阅览应该是不违反规矩吧？”


    龟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咖啡色马甲下的衬衫领口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是我们这没有……没有适合孩子大小的手套呢……”


    “是吗？”鸣海圣也从宽大的黑色的传统服饰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包，从包里拿出一袋儿童用一次性塑料手套。虽然面具遮住了表情，但他的声音里充满愉悦，“我们coser总是准备充分的。”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黑色短发前面头发被发胶抓出一个勉强的背头的年轻男人推门而入。他脖子上挂着俗气的黑绳银骷髅链子，十根手指有六根戴着夸张的戒指——典型的街头混混打扮。


    但工藤新一和雾岛骏二都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男人痞里痞气的走路姿势太过夸张，比起真正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更像是演出来的。


    在两个孩子还在怀疑这个新来的小混混时，鸣海圣也已经认出了这人。这不就是化名绀野晓的诸伏景光吗？未来的卧底苏格兰，此时被警视厅警备部安排在一个很小的极道组织卧底。


    这个小组织太过草台班子，绀野晓进组还没几周，就混成老大的心腹。这两年，老大搭上了一个“贵人”，搞到一条分销特别的“邮票”的路子。老大安排了自己的亲戚每周去米花图书馆还书借书，图书管理员会把特制的“邮票”夹在书里借给亲戚，亲戚把现金夹在归还的书里，交易就这么每周进行着。


    一周前，老大发现了亲戚雁过拔毛，私吞了一半利润。老大暴怒下解决掉亲戚后，怕因为这个“人事变动”让图书管理员觉得交易环境变差，决定派新任心腹过来维护一下关系。


    “龟田，我来还书了。”诸伏景光用混混特有的夸张语调说话，但眼神却在扫视着图书馆内部的监控摄像头位置。


    龟田巴不得和鸣海的对话被打断，转到绀野晓这边说：“你是……？”


    “我哥去海外工作，以后都是我来了。”诸伏大步走到服务台前，敲了敲台面，“我们老板是真的喜欢看书，借不到书就太惨了，大家都不想这样的。这次准备借的书我之前把书单发给你了，准备好了吗？”


    “好了，就在这里。”龟田把那本深蓝色封面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从鸣海手里抽走，合上。又从柜台里抱出一摞书，放在福尔摩斯探案集上面。


    工藤新一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悄悄拉了拉鸣海的袖子，小声说：“那个人很可疑，他说的书真的是书吗？”


    当然不是，鸣海圣也对于这个小组织的资料了如指掌，他一下就明白了诸伏景光为何在此。一瞬间，鸣海就计划好了下一步动作，他把手插回袖子，不动声色地在手机上盲打，给下属发出一条邮件。


    就在这时，图书馆二楼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所有人都抬起头，循声望向楼梯口。


    “怎么回事？”刚才那位不理人的老太太管理员也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


    “我上去看看。”鸣海圣也率先朝楼梯走去，工藤新一和雾岛骏二立刻跟上，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也好奇地跟在后面。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粗豪地对龟田管理员说：“一起去看看吧？你也不想有什么潜在危险因素在附近吧？”


    二楼是古籍修复室，推开厚重陈旧的门，一股浓郁的糨糊味和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地板上散落着十几本古籍，玻璃窗碎了一地。


    窗户外面的楼下传来一声尖叫。


    鸣海小心地绕过地上各种痕迹，走近窗边向下看，只见一个身形砸在屋外小路边。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旁边，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年轻人不停尖叫。


    “啊啊啊！！救命！！！”年轻人大叫，“吓死我了，我差点被砸死啊啊！他是死了吗？快叫救护车！”


    “那是东木先生啊！”龟田也冲进房间，似是不经意地观察室内的物品，“是另一位图书管理员！”诸伏景光跟着他进门，不远不近地紧盯着龟田的一举一动。


    鸣海圣也突然说：“各位，咱们从这边出去吧，二楼不高，那位东木先生应该没什么事。”


    “啊，对。”龟田看了一圈，似乎是放下心来，顺着鸣海的话说，“赶快叫救护车就好，咱们都出去看看东木先生吧。”他嘴上这样说，行动上却磨磨蹭蹭，和诸伏景光大眼瞪小眼，最后两人一起离开房间，确定没有人被落在后面。


    但龟田并没有太在意小朋友，工藤新一和雾岛骏二抓住机会溜了回去，两个小姑娘则跟着大人们下楼，给小伙伴打掩护。


    “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工藤新一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他指着地板上的脚印说:“你看，这里有三种不同的鞋印。第一种是目测尺码42左右的老年运动鞋，第二种是女式平底鞋，第三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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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码45以上的皮鞋，正对应三位管理员。


    室内有不少关于古籍修复的书籍，其中一本呈打开状摆在沙发旁的小几上。工藤凑过去读了一下目录，书籍内容是探讨古籍修旧如旧的手法。小几的抽屉没有上锁，里面有一瓶药物，标签上写着“双氢克尿噻”。


    桌上摊着一本书，书页的形状有些奇怪，工藤戴着鸣海圣也提供的塑料手套翻开书，发现里面夹着一些邮票。


    靠近窗户的另一个桌子上有些化学药剂和各种仪器，其中一个试管架上还有一排试管，里面有不明溶液。工藤新一捂住口鼻靠近，发现其中一个试管里有一片小小的三角形纸片。桌上还敞开着几个培养皿，其中几个里面滴上了几滴不明溶液。


    另一边雾岛骏二也戴着手套翻了垃圾桶，发现一些常规垃圾和几片试纸。


    工藤新一站在室内正中央，把所有散乱破碎的线索放进思维空间，拼成一副完整的图景。


    “你们两个小朋友在这干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个男孩的思考，几位警官风风火火地走进室内，为首的是搜查一课三系的目暮警部——是工藤新一的熟人。


    “是新一啊。”目暮看到了熟悉的小朋友，脸色变得和蔼，“你要是想进行那什么侦探修行，就在一边看看吧，别进入现场哦~记得帮我跟你父亲问好。”


    “警部，那孩子是……”一位警官忍不住问。


    “他啊，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工藤优作的儿子，聪明着呢。”目暮交口称赞，“要不是他父亲是名流，我都想推荐他提前去读警校了，这孩子长大来咱们搜查一课就太合适了。”


    “怎么样，小新一，今天有什么想法啊？”目暮不顾工藤新一抗议，揉乱了他的发型。除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员多看了工藤新一一眼，目暮的问题无人在意，只以为这位和蔼的大叔在哄孩子。


    “我还没想好，一会告诉你！”工藤新一不服气地说，引来哄堂大笑。


    “我也没想明白。”雾岛骏二小声给工藤打气，“但我觉得你可以的。”


    “嗯！”工藤郑重点头，说：“那咱们一起思考，你来当我的华生。”


    楼下大厅里，几位目击者和嫌疑人聚集一堂，等待警察们检查完现场前来问话。


    得知受害者没死，只是昏迷之后，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两个小姑娘都松了口气，对于卷入意外事件变得有些兴奋，小小声地聊天。


    对人爱答不理的老太太管理员仍旧对人爱答不理，独自坐在一旁织毛衣。


    龟田坐在窗边，不由自主地啃着指甲，嘴里咕噜咕噜地不知在自言自语什么。


    诸伏景光也在角落里保持低调，他紧急联系过上司了，得到的命令是继续保持卧底状态等待进一步指示。刚才和几位警官打照面时，他吓了一大跳。为首的目暮前辈他在警校见过，跟在目暮后面的就是他的好班长伊达航。幸好两位搜查一课的警官的演技都很不错，在诸伏抢着用假名自我介绍后，顺着他的话糊弄了过去。


    鸣海圣也坐在被吓到的快递员身旁，看起来在好心安慰，实际上把手放在快递员背后，敲摩尔斯电码。


    *柑曼怡，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真是刚到楼下，差点被砸到。*


    另一边，工藤新一突然醍醐灌顶，说：“雾岛，我明白了，这就是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