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分明
作品:《[崩铁]宇宙漫游日志》 在知更鸟的强烈建议下,参照黑塔不久前说阮·梅有事找我的前提,我决定提前返回黑塔空间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总是搞不懂人们在想什么,总之第二次见到活蹦乱跳的停云时,她已经不打算返回仙舟,而是准备前往毁灭的阵营。
“恩公,后会有期。但愿你我有朝一日还能重逢。”
“我会好好期待那一天的。”
因谐乐盛典到来的各方势力随时间推移也陆陆续续离开,无名客也将再度起航,同行的还有星期日。
提前告别下吧。
“……”
“……”
告别时最怕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和对方说什么。
“也许你可以试着忘记匹诺康尼,像个真正的无名客一样旅行。”
“我会的。”
“你把我飞船放哪儿了?”
“无用之物,那种东西早被当成废铁丢掉。”
“真有你的。”
“我没想过你会再次离开匹诺康尼。”
“换一个词,你想说的其实是不是‘会’,而是‘能’吧?”
“你可以这样理解。”
看来这就是本意了,果然,我和他合不来。
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不太安全,告别的日子,最好理智礼貌一点儿。
这样想着,我对星期日说:“其实我认同你一部分的想法。”
他睁大眼睛,确认我没开玩笑,转头举手:“□□先生,这儿有个危险分子需要处理一下。”
□□扫了一眼这边,与我对视时点点头,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姬子问他:“不过去看看吗?”
“年轻人之间的玩闹,知更鸟小姐特意叮嘱过,因为某些原因,星期日和阮琴心相性不佳,但他们两个其实是朋友。”
“真的吗?”姬子喝了口咖啡,看到我若无其事踩了踩星期日的脚,转过身对□□感叹道:“关系真好啊。”
星期日很无语。
这种低级的挑衅没办法让他生气,他已经懒得跟我说话了:“没别的事我就先上车了。”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
“这是新的试探?我承认我没完全放弃构建理想世界,但我的理念之中仍有残缺,因此,我会在旅途中好好思考。”
我费解的看向星期日,觉得这对兄妹最像的地方就是这种自说自话。
聪明人容易想太多,以致于他们理所当然认为别人和他们一样,行为和言语都别有深意。
如果说之前对知更鸟的提问指向不明,或者知更鸟比较害羞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那么星期日就显的有些无可救药。
难道我表达的某个字不准确吗?或者我使用的不是他能听懂的语言?
“从刚才起你就在说什么?我认同你的想要建造理想国度的动机,很难理解吗?”
“……这是嘲讽?”
“……”
四目相对,我十分理智的上前,又在他原本光洁的鞋面上踩了一脚。
抱歉,年纪大了,在些垃圾情绪的作用下,养成些坏习惯很正常。
至少我们现在都还很体面的站在彼此面前,所以,无视这个行为吧。
“你最好支付我洗鞋的费用。”
“已经打到你卡上了,备注是零花钱。”
他冷笑一声。
“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认同你的动机。我不会评判你的行为,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但有一个条,我希望你知晓。”
“你说。”
“借助星神力量,是无法缔造理想国的。”我抬眼,与他对视:“在你心目中,真的认为星神可以帮你实现愿望吗?希佩不行,太一亦然。”
“你对星神的态度……”
“很意外吗?”
“我曾以为你是神秘的行者。”
“不,我更喜欢确定。”
“所以你行在哪条道路?”
“没有道路。我是个无神论者。”
“?”
“激进的说,这个无的意思是,宇宙间不该有星神存在。”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在于思想和道德,人与星神的区别却在于力量。
发现问题了吗?大多数人类缄默,因为他们对星神的超然习以为常。一些人大逆不道,但他们大多甚至留不下一道划痕在宇宙的历史上。
人类之所以仍未对星神动手而依然顶礼膜拜那些超然的存在,并非如同追随一座镌刻着至理真言的丰碑确信这就是人类的终途救赎,而是因为别无他选。
黑塔说,用人的道德去衡量星神是愚蠢的。
这很正确,毕竟人类也不会在意蚂蚁的道德。谁能要求一位伟大超然的存在转身低头,正视蝼蚁呢?
没有人能。
当然,这只是一个无能为力庸人的想法,天才有何见解?我很期待和阮·梅的重逢。
遥想上次,我似乎还暗自决定决定不和这个人打交道。
啊,没关系,反正没人知道我反悔了。
知道也无妨。
人类的本质之一,打脸,很高兴我习得了这种技能。
差不多得了,我们也没那么熟,我问他:“你从哪边来?”
星期日指了个方向,知更鸟大概还在原地。
我点点头,毫无心理负担的找过去了。
-
离开匹诺康尼前,我还是和知更鸟见了一面。
从梦境大酒店大厅离开,旁边休息区有位客人正听音乐。
他看到了知更鸟,犹豫了半天,只是默默调高了音乐的声音,然后就被酒店的侍者提醒了。
“请您谅解,这里还有其他客人。”
知更鸟准备过去看看,但她刚停下脚步准备朝他们走去,那位不知名的客人便带着东西匆匆离开了。
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大概是个害羞的人。
“我们走吧。”她转头对我说。
“刚才,那是你的歌?我听出了你的声音。”
“被我你一点儿都不关注我了。”
我狡辩道:“之前没想起来,后面给忘记了。”
实际上,在与知更鸟面对面相处的时候,我很难想起她是一位巨星歌者。
通常人们认为,这种心理是因为熟悉而滋长的轻蔑。
我很难确认我有没有这部分的心理,因为当我看向她时,我唯一想到的,是一个我们都没有课的、阳光明媚的午后。
她窝在阳台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有关乐理的论作,抬头便能看到半个时刻的美景,但她却极为安然的在睡觉。
新买的水果尚新,客厅氤氲甜蜜的芬芳,果实汁液甘美,但除了满足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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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难作用于心灵。
彼时,我正困惑于如何拆解一封来自十年前保存不当已经朽化的信,无从下手的烦躁之际,抬头休息视线扫过屋内,于是也瞥到了,这位总是优雅自持少女的片刻小憩。
记不清我那时在想什么了,也许我什么都没有想。
我只知道,一种信念从未离我而去,即使在漫长时光中因流离它显得与后来的我无比遥远,但它其实一直在我心灵之上。
平静与安和,我期盼已久了。
世界理所当然是生灵的世界,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迫使它毁灭。
伟大者不行,弱小者也一样。
我不是因为某种抽象的概念才去做一些事。
我存在、我行动,所有的错误与正确,一切的源头在于,具体的、美好的人们,由此延伸及,其他的、各色各样的人。
爱是会滋长的东西,我可以说,我爱着他们。
回头,我问知更鸟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希望有羽毛和翅膀》。”
“这是、一首诗?”
“因为很符合我的想法。”
无论这条路有多么漫长,在改分别的终途,我们依然要说再见。
告别匹诺康尼,直到启动飞行器脱离阿斯德纳星系,我后知后觉叹了口气:真安静啊。
知更鸟发来通讯,接通:“怎么了吗?”
“酒店侍者在清理入住信息的时候,发现你的账号订了两张票,他们去另一间房打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镜头微移,一个睡着的狐狸入镜。
“……”我查看了下距离:“能帮我续房吗?”
“你要回来?”
“不,让她继续住在梦境大酒店里。”
“那这段时间我来照顾她吧。”
“不用,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房间里除了这只狐狸应该还有一个公文包,里面是斯布缇诺星系的公民证明和个人账户信息,帮我保管一下,等她醒来后交给她。”
“这只狐狸是?”
“我的伙伴。”我的过去,我的罪证,以及,我的爱。
我突然问了一句知更鸟:“星穹列车还没出发吧?”
她微妙的沉默几秒:“没有,他们车上被搭载的旅客还有事没做完,但也很快了。”
我点点头:“之后再见。”
挂断通讯,知更鸟侧目扫了一眼安睡的狐狸,轻手轻脚走出去关门。
她在走廊拐角停下,等待片刻,一只狐狸走出房门打着哈欠背上公文包朝梦境大酒店外移动。
通讯器聊天框内,停留着友人最后的言语:不用管她。
她转身离开了。
而在星海当中,开启自动航行,我闭目养神。直到冰凉的刀锋挨上我的脖颈,我伸手按住那只同样冰冷的手。
“好久不见。”我睁开眼,微微一笑。
“还是,一个人?”
“她去做另一件重要的事。”
“我以为你故意扔下的她。”
“那种程度的语言设计和误导你不会上当,重要的是让你知晓,我在找你。”
“什么事?”
“叙旧。”
“……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换个话题。”我扔掉表情:“你打算怎么应对宇宙必然到来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