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不要一无所知迎接噩耗
作品:《[崩铁]宇宙漫游日志》 在街角偶遇了知更鸟。
她在和另一个天环族对话,发现我时的表情看样子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
继任家主,还是这样一个出过对匹诺康尼来说是罪人的家系的家主,意味着权力之外,排在前面的首先是责任和义务。
我知道她能处理好这些事,而且家族比较特殊,内部情况更不需要一个外人过问。
所以我对她点点头准备走开。
知更鸟快速朝天环族人说了几句话,他们告别,那个族人离开前看了我一眼。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见,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另外这个问题原路奉还,如何?”
“客人们最初有些慌乱,一些人离开了发誓再也不会回来,但也有一些人支持着家族,期待下一次谐乐盛典。匹诺康尼虽然经历了一次危机,但也收获了经验。同谐绝非让人走上歧途和绝路的力量,我相信我们可以处理好。”
“……”她在说什么?我没问这个。
知更鸟后知后觉抬头,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这幅表情?”
我皱眉,看着她说:“我问的不是匹诺康尼。”
“?”
“很难理解吗?我关心的是你。”
知更鸟垂下眼眸,唇线紧直,她倏尔笑了,不是那种和其他家系谈判的假笑,也不是面对家系成员的安抚,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寓意的,单纯的表情。
一个微笑。
“接下来有空吗?”
“看样子很有,我挺闲的。”
“既然如此,想和我一起去趟流梦礁吗?”
现在?
虽然是询问的句式,但知更鸟没给我回答的机会,她牵起我的衣袖走了两步,回头催促般让我跟上。
很少见她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我感到新奇。
以前有人告诉我,满足朋友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要求有利于促进关系进步。
我觉得这句话不对。
因为,什么叫做微不足道?
人与人的思维是有差异的,即便是各方面契合的友人,处境不同,看待事物的分量自然也不相同。
这样来说,区分要求的分量是件艰难的事。
我从不区分。
并非某种狡猾的偷懒,而是因为我私心里不想在他们身上思考价值意义的事,满足是珍视的行为,无论自我满足还是满足他人,我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生活。
尽管有其他方式,但知更鸟带我进入流梦礁的途径比较独特。
她带我找到了一个有很多眼睛看上去很凶的“生物”,让我体会了一把在梦中死亡的感觉。
我摸了摸腹部,不疼,没什么其他后遗症。
“事先没有询问就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行为,吓到了吗?”
如果不是对她有足够的信任,我恐怕会以为她想谋鲨我。
不对,应该是明鲨。
和大多数随着时间流逝和拥有死而复生能力的个体不同,我还挺珍爱自己生命的。
每一种生活都是难得的体验,与每一个人我爱的人相处的瞬间都值得我细细品尝。
既然知更鸟认错,不顺杆往上爬有些令人遗憾。所以我装模作样表示悲伤,示意知更鸟好好表现。
然而这招没用。
知更鸟近乎真诚的夸奖我演技不错:“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进军艾普瑟隆?我可以为你引荐导演。”
这是故意的吧?这一定是故意的。
狡黠的、独属于年轻人的、微不足道的恶趣味和玩笑。
她知道我想要她什么反应,但她就是装作一无所知。
“太狡猾了。”
“说到狡猾,琴心不更符合这个词吗?怎么说呢,如果不是有位好心的愚者,我恐怕直到现在都无法正视现在这个你呢。”
哪位愚者?
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知更鸟说的话。
她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远处,忆质边界时刻消弭,我几乎能看到如流星划过的陨石。
回忆是件残忍的事,痛苦的过去横亘在两人之间。
我清楚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友人毫无征兆的死,又在多年后看着那个人平静的重新踏入自己的世界。
对其中的一方,也就是我,我只感觉如同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几年几十年,中间的时间被无限加快,如同出了一场远门,我再次来到她的面前。
可对知更鸟来说不是这样的。
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我的死,从各种证据中证实我于星间湮灭为尘埃。
我不知道她是否接受。
如果不,此刻我的出现太迟。如果接受,我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的朋友。
不,我没有资格。
……任何资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更鸟转过身,她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也许是悲伤,也许是愧悔,也许一无所有就和以前那样,但她的确看到了,我的迟疑。
“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航行,甚至觉得你随时会回来继续未完成的学业,因为你总是不耐烦去新的地方。用你的话来说,和世界的磨合太麻烦了。但你最终没有回来。”
“抱歉。”
“不是你的错。琴心,作为朋友,我想我有资格得知真相,那不是一次简单的事故,对吗?”
“……”
“我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言明,即使四周没有其他生命,也会有声音传至银河的其他角落。”她停顿了一下:“我说的对吗?”
“差不多。”
“但你有没有想过,问题就在这里。”
问题?哪儿来的问题?
知更鸟道:“从前有一只鸟儿,它的翅膀折断,羽毛损毁,生长在笼子中,关于它未来如何生活,两个孩子开始了思考。你知道我是怎么选择的吗?”
“那我首先得知道你是那只鸟还是做出决定的孩子。”
“是鸟儿也是抉择者,人总在各种角色中转换。也许,我既是笼中那只飞不起的鸟儿,也是笼外做出决定的孩子。”
我沉默片刻,对知更鸟认真道:“你会飞起,你会让它飞起。 ”
“可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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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我也选择了关闭那扇笼门。你知道吗?对我而言,哥哥是个很好懂的人。我清楚他不想让我涉险,也理解他想将匹诺康尼引向秩序的理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尽可能的按照他的愿望生活。”
这我知道,我说过的,他们这对兄妹很有意思。
“爱,由爱延伸到护。爱既是保护,又是一扇阻隔你我的笼。哥哥爱护我,因而不愿让我参与到危险中;我爱护哥哥,所以不想让他难过失望,其实我很后悔没有认真告诉哥哥我的想法,但这种错,犯一次就够了。”
不行,她太聪明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没有挑明还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没有退路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问。
知更鸟摇摇头:“我不想窥探你的秘密。只有一点,请你一定告诉我。你知道的,死对我而言并非一件值得畏惧的事,但他人的死却是这样的存在。请你理解我的恐惧,至少,不要让我再次一无所知的得到噩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一个对现今宇宙绝大多数生物来说,位格足够高的存在。
我知道我可以告诉知更鸟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大概率不会对知更鸟动手,知更鸟也威胁不到她。
但问题在于,世间绝大多数问题知晓答案并不会恍然大悟,而是愈发困惑,徒增风险与烦恼。
我看向知更鸟的眼睛。
那里面既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她只是单纯在等待一个回答。
资格。
我蓦然想到她话语中的这两个字,又忍不住看了知更鸟一眼。
其实我是个很自我的人,我知晓他人可能面临的风险,即便是暗中,我也希望能剪去威胁。
我自以为是的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以担忧为名,用爱护的旗帜掩藏我独断专行的不堪。
呵,我以为我会吸取教训,可惜,人类是从来不回吸取教训的,我毕竟是个糟糕的人。
愈是像人一样生活,我愈要认识他人,而认识绝不能停留在肤浅的表层,所以我精挑细选。
愈是认识他们,爱必然自间隙滋生,所以,我理所当然认为我应该把他们放在安全的地方。
其实,我和星期日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打造华美而足够大的笼子。
不,我不如星期日,至少他接近过成功,而我从来没有。
扯远了。
知更鸟说的对,爱是双向的。
一直以来我都忽视了他们的情感表达,我没有留意到,角色置换,他们也会担忧着我。
真是糟糕,居然让他们因此困扰。
她开口那刻我就在畏惧她会问出我答不上来的话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就在我面前摆着。
实际上,根本不需要畏惧,不是吗?
共同品尝过愉悦的滋味,那么,痛苦也能一起分担的吧?不然,我们凭什么站在对方的身前?
我敛神,抬头对知更鸟说:“一个你绝对听过的人,波尔卡,她的名字与姓连在一起足以震撼银河。”
这样的人,整个宇宙只有一个。
我看到她瞳孔跳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