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呦！”


    “关键时刻，就连我，也可以出面帮你。”


    黑色人影的手指，在余乐胸口上下滑动，力道时轻时重。


    加上阿哈那尖锐嗓音，还带上了一丝不明意味，余乐浑身一哆嗦，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好了，赶紧说说你的条件。”


    “阿哈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给阿哈带来的乐子了！”


    “哈哈哈哈哈……”


    随着包围一人一神的面具剧烈颤抖。


    余乐面前，凭空出现一张白纸，上书“契约”二字。


    见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份儿上，余乐眉头微皱，低头沉思。


    片刻后，余乐目光紧盯面前白纸，深呼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个要求！”


    “我要在成为令使后，使用的能力，是按照我想象力来发挥！”


    “也就是所谓的心想事成、凭空造物！”


    “而且我制造的东西，用途跟能力，也必须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这个能力的上限，取决我自己的想法！”


    “我要在这个范围内，能动用你作为星神的所有力量！”


    “并且你不能干预我，譬如在关键节点，突然让我的能力，失效之类的。”


    “直到我死亡之前，你都不能收回给我的赐福！”


    余乐平复激动的心情，目光看向无头黑影，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全部要求。


    在那写着“契约”的白纸上，也将他的所有话，都记录在册。


    “哈哈哈哈哈……”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竟然贪心到，想要一个星神的所有力量，简直太过分了……”


    “阿哈好没面子……”


    黑色人影双手低垂，语气甚是低落。


    要不是余乐知道阿哈的性格，说不定真会被祂这副表现唬到。


    不出所料，原本沮丧的阿哈，下一秒，就发出癫狂的大笑。


    “面子？面子才没有乐子重要！”


    “越贪心……就越说明……”


    “带来的乐子越大！！！”


    “阿哈不仅要给你使用，阿哈的全部力量！”


    “其祂星神，阿哈也会想办法，弄过来祂们的力量，供你使用。”


    “只要有乐子！阿哈什么都敢干！”


    “哈哈哈哈哈……”


    在面具的抖动下，写着“契约”的白纸，发出橙红色的光芒。


    阿哈标志性的橙色面具，缩小到余乐脸型大小，强硬贴了上去。


    在面具紧贴余乐脸颊的一瞬间。


    余乐便感觉全身一轻，身体自动漂浮在半空中。


    星河间，爆发出刺眼的光亮，朝自己身边汇聚。


    还未来得及感慨星河间的壮丽，面具猛地朝余乐脸上一压。


    一种置身于真空的窒息感，顿时遍布全身。


    但这也仅仅持续一瞬。


    须臾之间，余乐便觉得自己大脑，比以往清晰了许多。


    原本那些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就像是在脑子里，建立一个图书馆，而那些记忆，就是图书馆内的知识，可以随余乐自己的心愿，随时取用。


    “感觉如何？成为‘神’的感觉，还不错吧？”


    “阿哈可是坚信，你能给阿哈带来乐子，这才先给你的力量。”


    “快说其他要求，阿哈很好奇？”


    “你的欲望，究竟有多深……”


    “哈哈哈哈……”


    脸上面具消失，余乐只是心中想着落地，整个身体便轻飘飘落下。


    落地的第一时间，阿哈无头的身体便凑了过来，上下摩挲余乐的身体。


    “哗啦啦啦……”


    余乐只是在心中想着，手上便出现一个圆形红色铃鼓。


    清脆的铃鼓声，为寂静的星河，带来一瞬间的欢愉。


    “第二个要求……”


    余乐收起铃鼓，想到心中那个疯狂的想法，一时间，有些张不开口。


    其实他在蓝星，过崩铁的剧情时，就已经有了这种猜想。


    现在刚好，有一个现成的星神在这里，还是为了乐子，什么都敢干的阿哈。


    好奇心，在余乐心中，就如同百爪挠心，痒痒的不行。


    看了看大笑的黑色人影，余乐还是选择顺从自己的好奇心！


    余乐的表情越是纠结，阿哈就越是好奇，面前这个异世之人，到底会提出怎样的乐子条件。


    “呼——”


    余乐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想着还是先铺垫铺垫再说。


    “这个要求……”


    “即便你不答应，也算作答应，毕竟就连我，都觉得不可能……”


    余乐越是这样说，阿哈就越是好奇，不断晃动他的肩膀，示意快说。


    “众所周知，星神，是作为宇宙顶点的一批存在。”


    “是一条命途顶尖的存在。”


    “还有一种猜想是说，先有星神，后才有对应命途的产生。”


    “因为宇宙的诞生，需要各种条件维系运转。”


    “在宇宙诞生之初，星神应运而生。”


    “每位星神，都伴随着命途的诞生而存在，就像是一把钥匙，用来开启命途，两者间相辅相成。”


    “作为概念神的星神，按理来说，是不会死亡的。”


    “但根据现实来看，繁育、秩序，就是很好的例子。”


    “目前已知的，能让星神陨落，有三种方法。”


    “第一，概念重叠的命途之间，会产生碰撞，更宽广的命途，吞噬掉狭隘的那一条。”


    “秩序的太一，就是这样被同协希佩同化。”


    “第二，星神与星神之间的神战，强大的，消灭弱小的。”


    “第三，星神自我怀疑命途，让自己的命途受到污染。”


    “繁育星神陨落时，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对自己的命途陷入了怀疑。”


    “除此外，还有另一种，不过我还不是很了解，毕竟剧情还未发展到那个地步。”


    余乐说到这，也是无奈的耸耸肩。


    万恶的米忽悠！天天就知道挖坑！


    “难道你是想试试，让阿哈陨落？然后自己成就欢愉星神吗？”


    “哈哈哈哈哈……”


    阿哈语气调侃的逗弄余乐。


    也是明白过来，先前余乐为何会说，哪怕自己不答应第二个要求也没事了。


    毕竟，能当着星神的面，亲口说出让星神陨落的想法。


    即便是疯子，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阿哈却清楚的知道，余乐绝对不是像他表面说的那样肤浅。


    因此，阿哈不仅没有一丝气愤，反而对接下来余乐的真正目的，更加好奇！


    面对阿哈的调侃，余乐也只是轻轻摇头。


    “是，也不是。”


    “接下来我说的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猜想，你就全当个乐子听就行了。”


    余乐怕被阿哈误会，先给自己叠了个护甲。


    毕竟，哪怕欢愉星神再怎么喜欢乐子，那也是星神。


    当着人家的面那样说，无异于是指着一个华人，说他是纯正的小日子。


    就在余乐担忧时，反观阿哈。


    黑色的身影，早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红木椅上，悠闲的往橙色面具中扔着瓜子。


    见到这一幕，余乐担忧的心，也是放了下来，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一种逗人笑的节目，统称为喜剧。”


    “而大多数喜剧作品的诞生，内核往往是悲剧的映射。”


    “我们世界上，有一个教派，名曰佛教。”


    “佛教提出了，人有‘八苦’之说。”


    “分别是：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


    “这个教派的中心思想，便是围绕这‘八苦’展开。”


    “所有的教义，都在教导后世之人，脱离八苦，达到超脱境界。”


    “而你——”


    “欢愉星神！”


    “你本身所代表的，就是佛家的最高境界！”


    “超脱苦厄，远离苦难，唯剩欢愉……”


    “你在命途上的践行，就一直相当于佛教的修行，一直在追求欢愉。”


    “追求欢愉的另一面，就是超脱苦厄，获得解脱。”


    “你自己也曾说过，世界的真相，只是个笑话。”


    “能说出这句话，我猜测。”


    “你或许就是因为把这个世界，看的太透彻了，觉得所有事情，都是愚不可及，充满悲痛的。”


    “所以便选择了绝望的幽默，将所有烦恼抛却，唯剩欢愉。”


    “在你黑色本体外的那些面具，你身体的组成部分。”


    “在我们那个世界，无一不是小丑表演，所需要的道具。”


    “不同的是，小丑的工作，是取悦观众。”


    “而你，则是把整个宇宙，都当成自己小丑，让宇宙，取悦你一神……”


    余乐说到这里时，阿哈已经笑的从椅子上摔下，在地上直打滚儿。


    “哈哈哈哈哈……”


    “宇宙当成小丑……”


    “不错！确实不错！”


    “为了欢愉，阿哈什么——”


    “都干的出来！！！”


    “继续说！继续说！”


    “你还没有讲完吧，阿哈知道，这并不是你的真实目的！”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阿哈都不会怪你！”


    “你实在是……”


    “太有乐子了！”


    “哈哈哈哈哈……”


    并没有余乐想象中的愤怒。


    阿哈在听完他的理解后，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那些磕完的瓜子，也被祂丢弃，手上出现一牙西瓜。


    橙色面具，露出人性化的好奇，期待余乐接下来的想法。


    铺垫许久，余乐见阿哈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也是显露出真正的用意。


    “欢愉星神，欢愉这个命途的背后，就有‘悲悼’作为对立面。”


    “有一句话说的好，自己的欢愉，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有欢愉，就会有悲痛。”


    “一个欢愉的出现，就代表一个悲悼的产生。”


    “这就涉及到，我们世界另一个教派——道教！”


    “在道教中，有一个核心思想，那就是‘阴阳平衡’！”


    “道教认为，世界是‘从无到有’。”


    “而‘无’跟‘有’，本身就是对立面。”


    “除了无、有，在阴阳平衡说之中认为，万事万物，都有其对立的一面。”


    “两个截然不同的面，用阴与阳来表示。”


    “就像男人跟女人，雌性跟雄性。”


    “雄为阳，阴为雌。”


    “只有阴阳相济，才会孕育新的生命，以此来达到生生不息的境界。”


    “均衡星神的概念，就取自阴阳平衡之中。”


    “让宇宙达成平衡状态，将宇宙中全部的‘正’与‘反’，揉成均衡一体，对称、平等。”


    “在均衡星神的努力下，仿佛宇宙的一切，都接近均衡。”


    “仙舟在被丰饶赐福后，得到了长生，但却出现了魔阴身。”


    “之后，岚升格为星神，至此，丰饶与巡猎，形成了对立，刚好达到平衡。”


    “几乎宇宙的所有势力，都被均衡掌控着，形成巧妙的平衡。”


    “均衡星神，无法可见，却无处不在。”


    “当然！”


    “你这个奇葩除外！”


    “就像你手下那些。”


    “原本应该是作为欢愉命途对立的，悲悼怜人组织。”


    “结果却被你这个奇葩，因为觉得好玩。”


    “把欢愉的力量，赐给最不欢愉的人。”


    “让悲悼怜人，拿着自己的力量，还贴心的帮助他们，跨越诸多星系，去宇宙中传播悲悼，抵制欢愉。”


    “根据我个人猜测，原本悲悼怜人中，应该是作为你的对立面存在。”


    “结果你这家伙的脑回路，就连均衡星神都猜不透！”


    “谁能想到，你他喵的一个欢愉星神，竟然会给自己对立面力量，自己反抗自己？”


    “这就很阿哈了！”


    听着余乐的吐槽，霎时间，整个宇宙都是阿哈的笑声。


    “还有呢？快说快说！”


    阿哈两只手按住余乐肩膀，疯狂摇动。


    感觉自己再不说的话，脑浆子都会被阿哈给摇出来，余乐也不敢磨叽，说出真正的目的。


    “均衡跟平衡，虽说大同小异。”


    “但在本质上，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就像我刚刚说的，阴与阳交汇。”


    “阴阳平衡的真正意义，应该是在于生生不息。”


    “两股对立的力量，达到平衡的境界后，相互作用、相互运转，源源不断……”


    “均衡星神，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让整个宇宙，处于平衡状态。”


    “但却没做到生生不息。”


    “目前我所知的所有星神中。”


    “也只有你这个奇葩，能完全相反的两面，融合在一起。”


    “悲悼，是命途的对立面。”


    “但因为感觉把力量给悲悼，让悲悼用自己的力量去反抗自己，这件事很有乐子。”


    “这种找乐子的行为，或许无意间，就避免了均衡的平衡。”


    “甚至可能让一位星神，胎死腹中。”


    “这样一想，牢鹅的传奇打胎王称号，应该让给你阿哈来做才是！”


    听着余乐的吐槽，阿哈也是明白了余乐的真实用意。


    黑色的手，搭在余乐肩膀处，橙色的面具，“含情脉脉”的看着余乐。


    “不愧是我看中的欢愉令使，这还没成为我的令使，就开始为自家星神着想了。”


    “实在是太让阿哈感动了！”


    “为了报答你！”


    “阿哈决定，以后要天天在你身上找乐子！”


    【你这是报答还是报复啊？】


    余乐吐了吐舌，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敢真正表露出来。


    “其实，我也只是好奇，当一个星神，违背了自己的命途后，但将自己的对立命途，融合在自身的命途之中。”


    “这样做的后果，到底是会陨落，还是会让自身拥有两面性，变得更加‘完整’？”


    “刚好，你就是个很好的素材。”


    “但我可不敢打包票，你是会陨落，还是会更‘完整’……”


    “当然，我这力量你就别收回去了。”


    “要是你不幸陨落，我就勉为其难，扛起欢愉命途的大旗，当新晋的欢愉星神好了！”


    听到余乐这毫不要脸的发言，阿哈的笑声更大了。


    这样的人，才更有乐子！


    “哈哈哈哈哈……”


    “说说你的计划！”


    阿哈黑色的本体，直接把余乐拉进怀中，两只黑手，不停揉着余乐的脑袋。


    面具下隐藏的表情，就像是人类，在逗弄自家毛孩子般。


    “其实……”


    “我都已经制定好了第二套方案了。”


    “你不同意的话，就施行第二套方案。”


    “给整个世界，整一个大乐子！”


    阿哈一听要给世界整个乐子，面具的期待之色，更加浓郁，疯狂搓弄余乐的脑袋。


    “快说快说！能让世界成为乐子的乐子，那一定很乐子！”


    “哈哈哈哈哈……”


    在阿哈的大笑下，余乐也是艰难吐出几个字：


    “烽火戏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