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给你的《裂海诀》和焚心剑是好东西？这两样东西单拎出来便有碍修行，两者加在一起，更是要你的命。”


    “不，你胡说，你们这些魔头，最擅长颠倒黑白，休要挑拨我与师尊的关系！”


    那魔头低声一笑，五指骤然缩紧，铁钳似的扼住江辞墨的喉咙。


    “你说你师尊不是这样的人，那你猜，我要是现在就要杀死你，他会不会出手。”


    江辞墨偏了偏头，朝程黎的方向看去。


    师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江辞墨被魔头掐着脖子，目光从希望转为失望，最后变为绝望。


    他已经呼吸不上来了，身体都麻木了，师尊仍旧站在那里，亲眼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小师弟！”


    一声惊呼划破雾气，阮灵儿不知何时寻了过来。


    “你放开他，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魔头嗤笑一声，并未松开江辞墨，只是空出一只手，对着阮灵儿打出一掌。


    凭借阮灵儿的修为，压根躲不过。


    程黎立刻出手，护在阮灵儿身前，灵力化作屏障，稳稳接住了魔头的这一掌。


    “没事吧？”程黎关心地问她。


    “我没事，师尊您快救救小师弟。”


    程黎抬眼，正对上魔头阴恻恻的笑。


    他掐着江辞墨的脖子，往后退了退，威胁道：“程长老，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程黎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魔头奔去，长剑出鞘的瞬间，剑气已如寒霜般卷向魔头。


    魔头面露愠色，却不得不侧身躲闪。


    那魔头想走，江辞墨立刻用灵力困住了他片刻。


    正是这片刻之机，程黎将他捉住。


    事后，阮灵儿赶紧去看江辞墨脖子上的伤，那里已经被魔头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小师弟，你没事吧？”


    江辞墨捂着脖子，面露痛苦地对师尊说：“师尊，我脖子好疼。”


    程黎淡淡地瞥了江辞墨一眼，“修行历练，受点伤只能说明你平日里修行懈怠。”


    说完，他转身对凌风越和阮灵儿温声道：“此地危险，你们跟在我身边，莫要乱跑。”


    那魔头被程黎关进乾坤袋之前，对着江辞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江辞墨指尖微微颤抖，心里一直回想着他说的那些话。


    程黎回了山下的客栈，躺在床上跟甜甜讨论着剧情。


    按照原著剧情，男主就要来找他对质了。


    原主伪善的面具被撕开后，就在男主身上下了蛊毒，各种折磨他。


    而程黎现在必须这么做。


    敲门声传来，程黎去开门。


    来人正是江辞墨。


    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脖子上的伤用布条缠着，眼神却异常平静。


    “师尊，那魔头呢？”


    程黎微微一怔，“一直在乾坤袋里呢。”


    江辞墨忽然跪下，“师尊，是弟子的错，弟子被那魔头干扰了心智，错过了杀他的时机。若不是师尊及时赶到，师妹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程黎：？


    大哥，有没有搞错啊，你明明都亲眼看见我冷眼旁观了，怎么这会儿忽然选择性失忆了呢？


    “是弟子的错，弟子回到玉清宗，愿意接受惩罚。”


    江辞墨心里充满了愧疚。


    也许师尊只是为了考验他的能力，才一直不出手，当他和师妹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师尊还是出手了。


    他真可恶，怎么能因为魔头的一两句无稽之言便怀疑一直以来对自己这么好的师尊呢？


    程黎没有读心术，不明白男主这离谱的脑回路。


    事已至此，既然男主不说，为了任务，只能他先提出来了。


    他蹲下身，看着江辞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江辞墨啊，你可不可笑，那魔头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说的都是真的。”


    江辞墨猛地抬头，眼里的平静被碾得粉碎，“为什么？”


    “因为你娘啊，他是我师姐，我对她不好吗？可他偏偏要选择你爹那个废物，还生下你这个小废物。


    若不是他们死的太早了，我一定了结了他们。


    不过他还留下了你，我将你收入我门下，为的就是折磨你，可你怎么这么好骗，搞得我都没有兴趣了。”


    “师尊......”江辞墨猛地瘫坐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程黎不再看他，指尖一弹，一只通体碧绿、带着磷光的蛊虫便飞了出去。


    蛊虫飞入江辞墨体内，痛苦的哀嚎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江辞墨蜷缩在地，全身剧烈地抽搐，冷汗浸湿了衣衫。


    他死死的盯着程黎，眼里像燃着烈火：“师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恨你！”


    他那么毫无保留的相信师尊，就像个傻子。


    他恨他，恨他为何要这样对他，恨他为何要告诉他，亲手毁了那个关爱着他的师尊。


    “脖子上的伤还疼吗？”程黎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师尊形象。


    江辞墨怔住了。


    “疼。”他说。


    语气里的委屈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冰凉的指尖落在缠满布条的泪痕上，程黎忽然用力一按。


    血顺着伤口往外渗，白色的布条变成了红色。


    江辞墨痛得哼出了声，眼神逐渐由委屈变为冰冷的凉意。


    “程黎，”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师尊，“你这个虚伪的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想怎么做？”程黎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我会......”


    话未说完，程黎便催动他体内的蛊虫。


    江辞墨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程黎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挣扎的少年。


    他想，这样总该够了吧，这样的恨意，他就不信男主还能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