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了笑：“乐乐真厉害，还知道查用户评价。”


    “嗯，买东西前看评价，能避免买到不好的产品。”


    乐乐走到姜悦身边，小声说：“妈妈，这个叔叔送礼物都不做功课，肯定不是真心想给我送东西。”


    姜悦强忍着笑意，摸了摸儿子的头。


    “知道了，我们乐乐最聪明。你先去爸爸办公室等，我和爸爸谈完工作就来找你。”


    乐乐点头，又看了纪庭渊一眼，才抱着书离开。


    纪庭渊看着孩子的背影，心里满是诧异。


    这个孩子的智商和观察力，远超他的预期。


    可这并没有让他放弃，反而更觉得拿下姜悦有挑战性。


    连孩子都这么优秀，姜悦值得他花更多心思。


    下午两点，双方终于达成共识，拟定了初步的合作框架，约定一周后签订正式合同。


    纪庭渊起身告辞时，特意走到姜悦身边，递过一张名片。


    “孙总，这是我的私人电话，要是乐乐在天文知识上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随时打电话问我，我大学辅修过天文专业。”


    姜悦接过名片，礼貌地收起来。


    “谢谢纪总，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送走纪庭渊团队，姜悦靠在谢于衍怀里，松了口气。


    “纪庭渊根本没放弃，还想从乐乐的天文知识入手，太会算计了。”


    “我知道。”谢于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坚定。


    “别担心，有我在，还有我们聪明的乐乐在，不会让他得逞的。走，去看看乐乐，别让他把我的办公室拆了。”


    纪庭渊离开后，谢于衍陪着姜悦去办公室找乐乐。


    推开门时，谢思乐正趴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放大镜，对着那本《天体物理学入门》逐页翻看。


    旁边还摊着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复杂的星图草稿。


    “乐乐，别看得太近，伤眼睛。”


    姜悦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肩膀。


    一家三口在办公室里说笑了会儿，姜悦想起纪庭渊留下的天文礼盒。


    皱眉对谢于衍说：“那礼盒要不还是送回去吧？我总觉得纪庭渊没安好心，收了他的东西，以后难免被他纠缠。”


    谢于衍点头：“我明天让助理处理，顺便跟纪氏那边提一句，合作期间咱们还是专注工作，别搞这些私人往来。”


    可他们没料到，纪庭渊根本没给他们“送回礼物”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姜悦刚到公司，就收到一条匿名短信，附带两张照片。


    一张是纪庭渊拿着天文礼盒站在悦航楼下，另一张是她昨天接过名片时的侧脸。


    角度刁钻，看起来像是两人在“私下交接”。


    短信内容更是直白：“谢总知道孙总收了纪总的私人礼物吗？听说那礼盒里的星象模型价值不菲，纪总对孙总还真是上心。”


    姜悦心里一沉，立刻把短信转发给谢于衍。


    没过多久，谢于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急促：“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半小时后，谢于衍冲进姜悦的办公室，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眉头拧得紧紧的。


    “这是谁发的？会不会是纪庭渊自己搞的鬼？”


    “很有可能。”姜悦指尖冰凉。


    “他昨天故意把礼盒留下，又递私人名片，就是想制造我们私下接触的假象。现在发这种短信，明显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谢于衍沉默着坐下，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


    他不是不相信姜悦，可照片里的画面太过刺眼。


    加上最近纪庭渊频繁的示好，让他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烦躁。


    他抬头看向姜悦，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下次他再送东西、递名片，你直接拒绝，别给任何人留话柄。”


    这话让姜悦愣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谢于衍会先安慰她，没想到却是提醒她“别留话柄”。


    她心里泛起一丝委屈，声音也低了些。


    “我昨天已经拒绝过了，是他硬把礼盒留下的，名片也是他塞给我的，我总不能在会议室里跟他撕破脸吧？”


    “怎么不能？”谢于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合作还没签正式合同，真撕破脸又怎么样？比起合作，我更不想看到你被人误会。”


    两人还是第一次因为纪庭渊的事争执。


    姜悦看着谢于衍紧绷的侧脸，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你也该相信我，我从来没跟纪庭渊有过任何私下往来。”


    “我不是不相信你。”谢于衍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我是担心别人的流言蜚语，担心这些事影响到你，影响到我们的家。”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乐乐抱着书站在门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


    看到儿子担忧的眼神，两人瞬间冷静下来。


    姜悦走过去抱起乐乐，勉强笑了笑。


    “没有，爸爸妈妈只是在聊工作上的事，声音大了点。”


    乐乐抿了抿嘴，小手紧紧攥着姜悦的衣领。


    “妈妈，是不是那个纪叔叔又惹你们不开心了？我以后再也不要他的礼物了，也不要跟他说话。”


    孩子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两人心上。


    谢于衍走过来，摸了摸乐乐的头，语气软了下来。


    “是爸爸不好，不该跟妈妈大声说话。乐乐放心，爸爸和妈妈会处理好的，不会让别人影响我们。”


    那天下午，谢于衍让助理把礼盒送到纪氏，附带一张纸条，明确表示“合作期间专注工作，私人馈赠不便收下”。


    纪庭渊收到礼盒时，正在办公室里翻看悦航的资料。


    看到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要的不是姜悦收下礼物，而是让谢于衍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这颗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姜悦和谢于衍之间的气氛明显变得微妙。


    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聊到工作时总是刻意避开“纪庭渊”这个名字，私下相处时也多了几分沉默。


    乐乐察觉到父母的变化，变得格外懂事。


    每天放学回家都会主动拉着两人一起拼乐高，试图缓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