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天衍宗主麻了!
作品:《小师弟天天扒我马甲,全宗门都怕我掉线!》 陆知珩那声斥责,又急又哑,像一根绷紧了的弦。
苏云团却听得心里一软。
她仰起那张蹭了灰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眼尾都气红了。
真好看。
小师弟……是在担心我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在她心里偷偷藏了一罐子蜜糖,这会儿全洒了,甜丝丝的泡泡一个劲儿地往上冒。
她非但不怕,反而还往前凑了凑,揪了揪陆知衍胸口的衣服,小声保证。
“我,我下次会躲开的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声音,软糯得像刚出炉的奶糕,还带着一点点讨好的意味。
“你……”
陆知珩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再大的火气,对着这张乖巧又无辜的小脸,也彻底没了脾气。
他能怎么办?
骂她?舍不得。
打她?他敢动手,观主怕是会提着剑从清风观杀过来。
最后,所有后怕和心疼,都化成了一声认命的叹息。
他还能怎么办,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只能自己宠着呗。
旁边的裁判,已经从石化状态,进化到了魂魄出窍状态。
他看看剑心都碎了的天衍宗天才,又看看那边旁若无人、腻腻歪歪的两个人。
他当裁判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今天这场景,他是真没见过。
他拿起传声法螺的手都在抖,用尽最后一丝职业操守,扯着嗓子喊。
“然……然后清风观苏云团……是本组唯一出线!直接……晋级决赛!”
声音都劈叉了。
决赛?
苏云团的注意力总算被拉了回来。
她扭头,看见不远处那半截断剑,上面的灵光已经彻底灭了。
哎呀,又不小心弄坏了。
苏-败家子-云团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拽了拽陆知珩的袖子,探出个小脑袋,对着裁判的方向,特认真地解释。
“裁判叔叔,你可要作证哦。”
“他的剑质量太差了,自己断掉的,不关我的事,我不用赔的吧?”
裁判:“……”
他不想说话了,只想这尊大神赶紧走。
他僵硬地点点头,动作幅度大一点都怕脖子断了。
全场数万修士,也跟着一起麻了。
又断了。
法宝终结者,道心破碎机。
苏云团这个名字,今天过后,怕是要成为整个东域所有修士的共同噩梦。
陆知珩二话不说,拉起苏云团软乎乎的小手,头也不回地走下擂台。
那架势,像是生怕晚走一步,又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要碎在小师姐手上。
林木然早已等在台下,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适时地递上一方雪白的手帕。
然而,就在苏云团的小脚丫,刚刚踏下最后一级台阶的瞬间!
“嗡——!”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是从天上,而是从所有人的脚下,从天衍剑城的每一寸土地里,猛地炸开!
那声音太过古老,太过浩瀚!
像是一头沉睡了万年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整个广场,所有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感觉揪心!
“锵——!!”
紧接着,第二声!
这一声,不再沉闷,而是化作一道撕裂天穹的剑啸!
从天衍剑宗的禁地方向,冲天而起!
贵宾席上,天衍宗主手里的灵玉杯,啪地一声,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死死地望向宗门深处!
“万剑冢!”
“不好!出事了!!”
所有天衍剑宗的长老,也在同一时间变了脸色,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连句场面话都来不及说,化作道道流光,疯了一样冲向禁地!
万剑冢。
天衍剑宗的圣地。
此刻,这里已经彻底疯了。
埋葬在土地里,供奉在石台上的数万柄长剑,无论是锈迹斑斑的古剑,还是灵光闪闪的宝剑,全都像活了过来!
它们挣脱束缚,破土而出!
“锵!锵!锵!锵!锵!”
密密麻麻的剑鸣,汇成了一股钢铁的洪流,直冲云霄!
数万柄长剑,悬浮在万剑冢上空,组成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剑之森林!
剑身嗡嗡作响,发出或敬畏、或臣服、或狂热的鸣叫!
最恐怖的是——
那数万个锋利的剑尖,跨越了数里的距离,穿透了重重禁制,整齐划一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演武场。
那个刚走下擂台,正被陆知珩护在身后,好奇地啃着手指头,抬头望天的小姑娘!
万剑来朝!
当天衍宗主和一众太上长老,连滚带爬地赶到万剑冢边缘时,看到的就是这足以让任何剑修道心崩碎的画面!
所有人都傻了,手脚冰凉,浑身的血都像是被抽干了。
“这……这……这是……”
一位胡子全白的太上长老,指着那片剑林,嘴唇哆嗦得话都说不囫囵。
“剑道灵体……不!不对!就算是传说中的剑道灵体,也绝无可能引动万剑臣服!这是……这是……”
天衍宗主死死地盯着演武场的方向。
他的脑子里,疯狂闪过那根黑不溜秋的烧火棍,闪过罗成那柄上品灵剑‘流光’碎成渣的画面。
一个让他自己都头皮炸裂的猜测,浮现在心头。
“不是她……”
天衍宗主的声音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是她手上……那根……棍子!”
“那他娘的根本不是什么棍子!”
“那是……能让万剑俯首称臣的……仙器!!”
仙器!
轰!
这两个字,像两道九天神雷,把所有长老劈得外焦里嫩。
这种只存在于飞升传说里的东西,被一个金丹期的小丫头当烧火棍扛着,参加大比?!
他们终于明白,清风观,这个狗屁的三流养老宗门,到底藏着一个怎样能把天都捅破的秘密!
“快!!”
天衍宗主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破音的尖叫。
“封锁万剑冢!立刻!马上!今日之事,列为最高机密!谁敢泄露半个字,杀无赦!”
他一把抓住身边的执法长老,眼睛赤红。
“传我宗主令!清风观的参赛别院,即刻起,按太上长老的最高规格布防!把护山大阵的阵眼都他妈给我挪过去!”
“保护!不!是供起来!把那位小祖宗给我看住了!在她离开之前,掉一根头发,老子拿你们试问!”
另一边,人群的骚乱中。
陆知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股剑意的源头,也看到了天衍剑宗高层那匆忙离去的身影。
他几乎是瞬间,就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他的脸,一寸寸沉了下去。
他拉着苏云团,快步走向林木然,传音入密,声音又冷又硬。
“大师兄,玩脱了。”
“师姐的马甲,快藏不住了。”
林木然的目光,越过一张张惊恐错愕的脸,落在那个被陆知珩牵着,还一脸状况外的小师妹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既无奈又宠溺的弧度。
“师弟,别慌。”
他温和的声音,清晰地传回陆知珩的脑海。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们该担心的,从来不是这把火有多大。”
“而是那些,明知会引火烧身,却还要扑上来的蠢货。”
回到别院,苏云团早就把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场面忘光了。
对她来说,还不如刚才那根断掉的剑好玩。
她正蹲在院子里的花圃边,手里捏着一根小树枝,兴致勃勃地戳着一条绿油油的毛毛虫。
“小青呀,你怎么不开心啦?”
“是不是不喜欢吃这片叶子?那我给你换一片甜的哦。”
“你要多吃一点,快快长大,才能变成漂亮的蝴蝶呀。”
陆知珩和林木然站在廊下,看着那道蹲在地上,奶声奶气自言自语的小小身影。
刚才那股子风雨欲来的紧张感,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
陆知珩紧绷的下颚线,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林木然更是直接轻笑出声。
天塌下来,有观主和长老们顶着。
他们要做的,不过是陪着这个小家伙,演好这出戏罢了。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得诡异。
苏云团因为直接晋级,彻底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就去逗虫子的神仙日子,快活得不得了。
决赛前夜。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天衍剑城已陷入沉睡,唯有演武场周围,灯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但谁都不知道。
就在这固若金汤的演武场正下方,百米深的地底。
十几道鬼魅般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穿透最后一层防御禁制。
为首的,正是丹辰子。
他那张脸,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和输光了一切的疯狂。
他手里,托着一个巴掌大的阵盘。
阵盘上,无数血色的符文像活过来一般缓缓蠕动,散发着一股隔绝万物、蒙蔽天机的死气。
欺天阵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