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洪宣贪功冒进,叛军兵败城下

作品:《先帝泣血托孤,你要我开门投降?

    叛军主帐


    杜渝疾听完众将汇报完军情,面色大喜。


    “诸位将军,依你们所言,城中兵力分散。”


    “只要汇合兵力猛攻一处,破城不在话下!”


    “本将军已为诸位将军备下庆功宴,破城先登者坐上席!”


    言罢,帐内众将纷纷附和。


    “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兵力汇聚,汴京城岂能阻拦我等?”


    “是啊是啊,有将军坐镇,不出一个时辰定能破城!”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些人心里却有些发虚。


    汴京城防的信息,和魏家兄弟之前提供的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太一样。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毕竟兵力在这里摆着,哪怕就是堆尸体,照样能够堆上去。


    城墙头高一点又能怎样,大不了从正门突破进去。


    杜渝疾面色一正,环视众人:“好了,拍马屁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谁愿为前锋?”


    “若能斩下赵歇脑袋,新皇封万户侯赐上等爵位!”


    话音落下,众将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率先领令。


    以汴京如今城防来看,谁当先锋谁没命。


    之前在其余方向,他们可是领教过汴京城防的坚决。


    别城防没啃下来,先把自己门牙给崩了。


    眼见没人率先领命,杜渝疾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有些下不来台。


    洪宣眼见无人领命面色不约,竟是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将军,末将愿率先锋前往!”


    “一个时辰之内,定能破城斩将!”


    杜渝疾目光瞥向洪宣,满意点了点头。


    “虽为亲卫,却仍旧能率兵亲往一线!”


    “勇气虽可嘉,但我要提醒你……”


    “那赵歇武艺盖世,倘若遇到不可正面力敌,只需以车轮战消耗……”


    “待其力竭,再将其枭首!”


    洪宣抱拳领命,声如洪钟:“我避他锋芒?”


    “将军在营中稍后,末将这就去摘下赵歇脑袋!”


    言罢,洪宣撩开帐帘信心满满地大步离开。


    帐内众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纷纷申请为预备队,准备开始进攻。


    洪宣出了营帐,点出五千兵马便来到汴京城下。


    只见汴京城巍峨耸立,城墙上守军各个面露愤恨,严阵以待。


    他心中暗自揣测:都说赵歇治军严整,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不过在人数的优势下,在坚固的城墙也终将被攻破。


    随即他怒吼道:“擂鼓,进军!”


    战鼓轰鸣,城下上万兵卒齐声呐喊,杀喊声直冲云霄。


    洪宣一马当先,扛着云梯向城门楼冲去,身后士兵如潮水般涌向汴京。


    就在他进入弓箭覆盖范围内,箭矢如雨倾泻而下。


    洪宣不慌不忙,左手举盾格挡,右手拖着云梯向前突进。


    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拖着几十斤重的云梯奔到城墙下。


    只见他无视城墙上的箭雨,丢开盾牌大吼一声将云梯架在城墙上,随即一跃而上。


    后面的士卒见自家将领如此勇猛,纷纷紧随其后。


    然而他们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不少士卒被箭矢射中,直接倒在了半路。


    洪宣攀上云梯,身躯如同灵鸟般矫健,滚石檑木被他一一躲开。


    就在他即将爬到云梯末端,却面露惊愕。


    这云梯,怎么就短了一截!


    原来云梯顶端离城墙还有三尺之距,登时让洪宣心头一紧。


    站在城头的守军早已被洪宣的勇猛所吸引,顿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数十双愤恨的眼睛盯着他。


    一个守军怒吼道:“先弄死这个,他是将领!”


    下一刻,箭矢如暴雨般朝他倾泻而来,几乎封死了他闪避的空间。


    洪宣此刻身体悬挂高处上下不得,根本无处借力,只能拔出腰间佩剑格挡。


    尽管一把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然而剑锋又能抵挡多少箭矢,更何况还有滚石檑木不要钱一样向他这里丢来。


    洪宣自知处境危险,内心不由得叫苦不迭。


    “魏家兄弟误我!”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一颗礌石擦着他肩头砸下,差点将他自云梯上击落。


    他连忙回过神,自己身前已经露出大片破绽,在他的视线中,是数不清的漫天箭矢。


    下一刻,箭矢穿透了他的前胸、臂膀、咽喉。


    洪宣目露不甘之色,回应他的是一座被拆下来的房梁。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房梁重重砸在洪宣身上,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如同一只大鸟自高空坠落。


    “谁家拿房梁守城啊!”


    这是他死前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带着不甘与愤懑,杜渝疾亲卫洪宣就此命丧汴京城墙之下。


    城墙上的守军见洪宣坠落,士气大振,纷纷高呼:“死了,那人死了!”


    而城下攻城的叛军见状,攻势顿时为之一滞。


    直到此刻才发现,只有寥寥无几的云梯搭在了汴京城墙上,而更多的云梯还在半途,尚未架起便被弓手射翻在地。


    越来越多的兵卒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场人数碾压的战斗,而是一场精心布局的绞杀。


    攻城的擂鼓声还在继续,然而城墙之上的守军已经进行了一次轮换。


    新的守军精神抖擞,刚才搬运守城物资只能看,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上场了。


    洪宣一死,攻军士气骤然跌落谷底。


    仅仅是半个时辰不到,城墙下尸体已经堆积了半尺高,血水顺着城墙根儿蜿蜒流淌。


    而叛军在失去将领的指挥后,进攻愈发混乱无序。


    那些攻城车在混乱中相互拥挤,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汴京城下过万的攻城士卒,几乎成了活靶子。


    预备队中的将领见形势不妙,心中焦躁不已。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将前线失利的信息传达给杜渝疾。


    要知道,主将已经备好庆功宴,就在等他们破城。


    这个时候,要是跟他说千军不利的消息,恐怕他一怒之下会砍了自己。


    他咬了咬牙,只能下令继续发动冲锋,期望以人数优势强行突破城门。


    然而,汴京城墙下叛军的尸体却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后续的攻城车因为尸体堆积,甚至都无法顺利推进。


    不少兵卒被同伴的尸体绊倒,倒在地上后被身后兵卒踩踏而亡。


    混乱愈发不可收拾,半个时辰前还士气高昂的叛军,此刻已然陷入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