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时辰，怕是来不及。”


    陆舟看了看玉珠时间，见聂小倩还在冲击境界，想必来不及。


    就在这时，聂小倩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道：


    “夫君，还是不行啊，真仙这个领域对我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要不我们再修炼修炼《素女问道经》。”


    她望向陆舟，眼神带着魅惑，显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不知道房间什么时候被布置成红色。


    是喜庆的红色。


    “不是才过去一会儿吗，怎么变成红色？”


    她纳闷。


    陆舟道：“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有几个时辰，我就要离开此地。”


    聂小倩震惊：“啊？这么快，你怎么不喊醒我？”


    “来得及，既然你没有突破的思路，那就别突破，先嫁给我。”


    “什么？”聂小倩觉得有些突兀，“什么鬼？我不是早就嫁给你了吗？夫君，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呀。”


    陆舟望着她，道：“我们还没举办婚礼，你可愿嫁给我？”


    聂小倩没反应过来，她从未想过陆舟会给她办婚礼，自己何德何能啊？


    她自称奴家。


    就是把自己当作妾、奴仆一样的地位。


    因为陆舟太优秀了。


    当听到婚礼两个字，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现毛病了呢。


    “喂？”陆舟在她面前招招手，“发什么呆呢？”


    “我愿意。”


    她流出了激动的泪水，泪水将眼眶模糊。


    陆舟擦了擦她的眼泪，道：“时间不够，一切只能从简了。


    “来。


    “我们准备一下。”


    ……


    “当当当！”


    突然钟声突然响彻阴间。


    不同于往日的肃穆，这次的钟声带着细碎的暖意，洪亮。


    足足响了九下。


    陆舟站在三生石前。


    红袍上的六道纹路在钟声里流转着青金神光，腕间的红绸被他指尖的神力熨得平整。


    他抬头望向幽冥殿的方向，心跳略微加速。


    没过多久。


    只见一道同样红色的身影踏着流光而来。


    聂小倩褪去了鬼帝的威严，红色嫁衣的裙摆绣满了幽冥彼岸花，针脚里缠着细碎的金红神光。


    发间没有沉重的天子冠冕，只有一圈引路藤编的花环，藤上的荧光顺着发丝滑落，映得她眉眼间的红晕愈发柔和。


    “准备开始了哦。”


    主持婚宴的是孟婆，她鬓角发白，望着陆舟和聂小倩，满脸笑容地给聂小倩盖上红色盖头。


    陆舟握住她的手，红绸顺势在两人指间绕了三圈，打成个同心结。


    孟婆站在两人身侧。


    周围跟着十大阎罗和百余名鬼王，还有全部的阴差。


    这一刻，连投胎的六道轮回都暂停了，众多鬼差自发地围成了圈，用引路藤在四周织起光幕，藤上的荧光拼成“囍”字，映得忘川河的水都泛着淡淡的红。


    “我当鬼差数百年，还是头回见阴间办喜事。”黑白无常目瞪口呆。


    “是啊。”


    路过的鬼魂也觉得古怪，“阴间也有喜事的啊。”


    “头一回。”


    “确实阴间啊。”


    众人都在议论。


    就在这时。


    “一拜天地。”


    孟婆的声音放大了数倍，传遍阴间每个角落。


    陆舟和聂小倩转身，对着忘川河与轮回台深深一拜。


    河水里的亡魂虚影纷纷让开，露出水底沉淀的千年月光。


    轮回台的六道门户同时亮起，人道的炊烟、畜生道的兽鸣、天道的祥云……交织成一道彩虹般的光桥，横跨在他们身后，像是天地在回应这场婚约。


    “二拜天地……”


    孟婆顿了顿，看向两人，因为他们都没有父母，自然就没有高堂这个说法。


    “夫妻对拜。”


    陆舟低头时，正撞见聂小倩抬眼，她眼底的金红神光与他的青金神光撞在一起，炸开漫天流萤。


    他看到她眉梢的狡黠，像在欲仙楼时扑进他怀里的模样；她望见他眼底的温柔，如兰若寺篝火边为她拢发的瞬间。


    红绸在两人之间绷紧，又随着躬身的动作轻轻垂下，缠在彼此的衣摆上，再也分不清你我。


    “礼成！”


    孟婆话音刚落。


    三生石突然嗡鸣起来，石面自动裂开一道缝隙，将两人交握的手轻轻裹住。


    待石缝散去。


    陆舟、聂小倩两个名字已深深嵌在石心，周围还生出一圈金色的法则纹路，与轮回台的法则之链遥相呼应。


    像是天地法则在为他们刻下婚书。


    “夫君。”


    聂小倩踮脚，依旧盖着盖头，吻落在他唇上，红绸在两人颈间轻轻颤动，“夫君，谢谢你。”


    孟婆高喊：“送入洞房。”


    红绸引路。


    陆舟牵着聂小倩的手，一步步踏过忘川河畔。


    引路藤的荧光在两侧跳动。


    像无数只举着灯笼的小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青石板上，难分彼此。


    洞房就设在幽冥殿最深处的寝殿，陆舟早已重新布置过。


    墙面上的幽冥彼岸花被催开了满墙，花瓣边缘泛着金红微光，像是点燃了无数支小烛。


    屋顶悬着的红绸结垂落下来，正好落在床榻中央，结上缀着的引路藤荧光，随着两人的脚步轻轻摇晃。


    “到了。”


    陆舟停在门前，指尖凝起一缕神光，轻轻挑开聂小倩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滑落的瞬间。


    聂小倩抬眼望他，眼底还蒙着一层水汽，却亮得惊人。


    红色嫁衣上的彼岸花在神光里微微颤动，发间的引路藤花环蹭过他的手腕，痒得人心里发颤。


    “盖头……”


    她下意识抬手想扶，却被陆舟握住手腕，指尖的温度烫得她轻轻缩了缩。


    陆舟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鬓角，红绸在两人腕间绕得更紧，轻轻唤着：“娘子。”


    “夫君！”


    聂小倩笑容璀璨，“夫君，我以前总听阴差说，洞房里要喝交杯酒的。”


    “自然。”


    陆舟转身从桌案上拿起两只玉杯，倒酒。


    他递过一只玉杯，自己端起另一只，手臂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酒液入喉，暖意漫过心口，聂小倩望着他眼底的自己，忽然落下泪来：“谢谢你。”


    陆舟放下玉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道：“娘子，该开始洞房了。”


    “夫君，你太坏了。”


    聂小倩咯咯地笑。


    “喜欢吗？”


    “嗯嗯，最喜欢了。”


    她往陆舟怀里缩了缩，红色嫁衣的裙摆散开，像一朵盛放的幽冥花，与墙面上的花海交相辉映。


    她想。


    她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时间过得飞快。


    两三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聂小倩靠在陆舟的怀中，依依不舍，道：“真的要走了吗？”


    “没办法，时间到了。”陆舟道，“我这一次只能停留十五天，我下次再来看你。


    “我不在的日子你记得好好修炼，切记莫着急，慢慢来，真仙没有那么容易突破，只要好好修炼一定会突破的。”


    聂小倩问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再来？”


    “我回去研究一番，我看看能不能将我和你所在的地方打通，这样可以随时来看你，你也能随时来找我。”


    “好哇，甚是期待呢，嘻嘻。”


    “那我走了。”


    “等等。”


    聂小倩站起来，踮起脚尖，亲了一口陆舟的眉心，道：“好，打上属于我的印记了。”


    陆舟再和她卿卿我我一番，最终被迫离开阴间。


    身子恍惚。


    陆舟重新出现在新手村。


    黑狗和三眼狸花猫吓一跳：“回来了啊，怎么不带一些特产回来？”


    “……”


    陆舟懒得说话，依旧在回味中。


    果然温柔乡最致命。


    很快，眼前浮现文字。


    【阴间停留15天结束，已返回新手村，在阴间所留的痕迹皆被抹除，诸天巨擘无法察觉到。】


    【距离下一次阴间开启还有一百年。】


    “这么长？”


    陆舟有点懵，“百年太长了吧？”


    玉珠不靠谱，看来还是得靠自己打通和阴间的连接。


    就在他在思索的时候，黑狗突然传来狗叫的声音：


    “陆舟，陆舟，快来看，女帝的棺材盖动了，可能是要出关了，应该是炼成混沌神魔阵了吧？”


    “这么快的吗？”


    陆舟来到诸天镜面前，看了看，还真的是，看到了红玉水晶棺在震动。


    棺材盖正在往侧面倾泻。


    陆舟无奈，继续投影自己的手到皇宫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