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信心满满。


    陆舟看着牛郎攥得发白的指节，还有眼底那股被激起的执拗，笑了：“好，那就再加点劲，我们先把剑学会。”


    “嗯嗯。”


    牛郎捡起地上的铁剑。


    这次，牛郎没急着抬手，而是先站定脚跟。


    他深吸一口气，腰腹微微下沉，再缓缓抬手。


    铁剑虽然沉重，但是不再晃悠，举到头顶时，竟稳了不少。


    “劈！”


    陆舟低喝。


    牛郎猛地发力，腰腹的劲儿顺着胳膊涌到剑柄，铁剑带着风声落下。


    “噌！”


    劈在之前划的浅沟里，剑身震颤的幅度比刚才小了一半，连边缘的卷刃都没崩开。


    “对！就这股劲！”


    陆舟眼亮了亮，“记住这感觉，不是用胳膊硬抡，是用整个身子‘带’着剑走。”


    牛郎信心大增。


    不断练习最基础的剑招。


    越来越累，抬手的动作越来越慢，每一次举剑都像在托着块千斤石。


    胳膊早酸得失去了知觉，只靠一股蛮力硬撑，肩关节“咯吱”作响，像是生了锈的犁铧。


    汗水顺着额角淌进眼睛，涩得他睁不开眼。


    只能胡乱用袖子抹一把，继续抬手。


    袖子早被汗水浸透，擦过脸颊时，倒像抹了把泥，混着掌心蹭来的血痕，把脸糊得花里胡哨。


    “练！”陆舟的声音在暮色里听着格外清晰。


    牛郎猛地挺腰送剑，却没控制好力道，剑尖擦着青石滑出去，“哐当”一声撞在旁边的石阶上。


    震得他虎口发麻，铁剑差点脱手。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膝盖一软，竟“咚”地跪在了地上，粗布裤子磨过碎石，渗出了血印。


    “废物……”他低骂一声，骂自己没用。


    池塘边隐约传来黑牛打拳的闷响，每一声都像打在他心上，老牛都在拼命，他怎能跪在这里？


    “先不练，我给你带来了一桶水，你泡一泡，泡完继续。”


    陆舟取来不老神泉水，外加各种灵药，煮的沸腾。


    “脱衣服，进去。”


    “好。”


    牛郎脱了粗布褂子，露出满是淤青和血痕的脊背，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坐了进去。


    刚碰到泉水的瞬间。


    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烫，是一股细密的暖意顺着毛孔往里钻，像无数只小蚂蚁在舔舐伤口。


    掌心磨破的地方原本火辣辣地疼，此刻竟泛起酥麻的痒。


    低头一看，那些翻卷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血痕淡得越来越快，转眼就只剩下浅浅的粉红。


    “这水……”


    牛郎愣住。


    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淤青。


    那里的酸痛感正被暖流一点点冲散，紧绷的肌肉像被温水泡开的棉花，渐渐舒展。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


    之前“咯吱”作响的肩关节竟灵活了不少，连抬臂都觉得轻快了。


    陆舟坐在桶边，往水里又丢了片玄龟叶：


    “这水不仅能治伤，还能帮你淬体。


    “你之前练剑太急，伤了筋骨，借着这泉水好好松松，等会儿再练，劲才能使得更顺。”


    牛郎点点头，往水里缩了缩，让泉水漫到胸口。


    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让脑子越发清醒。


    奇妙的是，泉水里的灵气竟顺着他的动作往骨骼里钻，膝盖磨破的地方传来轻轻的酥痒，原本渗血的裤子早被陆舟换成了干净的麻布。


    此刻贴在腿上，竟感觉不到丝毫刺痛。


    他在泉里泡了约摸半个时辰。


    直到水面的金芒淡了些，热气也收了，才慢吞吞地爬出来。


    浑身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晕，掌心的血泡早已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新肉，脊背的淤青消得干干净净。


    连之前总觉得发沉的胳膊，都像注了新劲，轻轻一抬就能感觉到肌肉的绷劲。


    “我觉得好了很多。”


    “那是自然。”


    都是好东西啊，没有好东西，牛郎是起不来的。


    “试试。”


    陆舟递过那柄铁剑。


    牛郎握住剑柄的瞬间，明显感觉剑好像轻了点。


    不是真的变轻，是他的手能更稳地抓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陆舟说的。


    先沉腰。再抬臂。


    铁剑举到头顶时，竟稳得像钉在半空，连手腕都没晃一下。


    “劈！”


    这次剑落得又快又准。


    牛郎自己都愣了愣，随即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我好像变得厉害了！”


    陆舟笑了，“继续。”


    牛郎点点头握着剑，一遍遍重复着劈砍的动作。


    月光洒在他身上。


    把他的影子拉得笔直。


    之前的笨拙渐渐褪去。


    每一次抬手、落剑，都带着泉水滋养后的韧劲。


    很快，又累了了。


    池塘边，黑牛练拳的闷响还在继续，土黄色雾气偶尔溅起，映着月光格外清晰。


    “老牛在努力，我也不能落后，继续。”


    牛郎咬着牙，试图逼出自己的潜力。


    两个时辰后，牛郎的胳膊又开始发抖，铁剑的重量像潮水般重新压上来。


    每一次举剑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与之前的水渍连成一片。


    他咬紧牙关，舌尖抵着上颚，逼自己不去想胳膊的酸痛。


    这时。


    陆舟又来了，道：“继续泡药浴。”


    牛郎熟练地跳进去，半个时辰后，恢复了体力，继续练。


    “刺！”


    牛郎在模仿着陆舟教的样子，沉腰送剑。


    剑尖刺破空气时带起轻微的“咻”声。


    “好！”陆舟在一旁轻赞，牛郎每次都在进步。


    牛郎拔起剑，手腕一转，顺势带出个简单的劈砍动作。


    月光下，铁剑的影子在地上划出流畅的弧线，不再是之前的磕磕绊绊。


    练着练着，天亮了。


    都不累。


    他觉得神奇。


    旋即想起白天陆舟说的“草字剑诀”，他打算试试，然而还是打不出来，“看来还是心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还是得稳一稳。


    可惜时间不够了。


    陆舟看了一眼玉珠空间，道：“你还有一刻钟就得离开了。”


    “这么快。”牛郎觉得有点快了，自己还没有学到本领呢。


    “没事，你回去也能练。”陆舟道，“我现在再给你两门功法，要是你学会了《草字剑诀》就可以学其它的。”


    陆舟一点他的眉心，将《混沌神魔阵》《七十二变》传给他。


    随即还给他一柄新的青釭剑。


    “这是我用帝兵材料炼制的，威力很强。”


    “多谢。”


    陆舟也给黑牛一把极道帝兵，黑龙大刀，还葬送了《黑龙刀法》。


    一刻钟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过去了。


    黑牛和牛郎同时消失。


    “希望你们能改变命运吧。”


    黑狗扒拉着地面，道：“我很想看看他们能否改变命运，可惜看不到。”


    “对啊，要是诸天镜能看到就好了。”


    陆舟道。


    话音一落，玉珠空间浮现两行文字。


    【奖励一：诸天碎片*1。】


    【效用：1、可升级诸天镜；2、额外效用，需要达到10块碎片方可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