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指尖的念珠突然停滞。


    金色的佛光在他眉心剧烈闪烁，竟浮现出细密的裂痕。


    刚才推演因果时，便被一股霸道无匹的混沌之力反噬。


    那力量不属佛，不属道。


    甚至不输三界已知的任何法则。


    像是从时间长河的源头直接打来，震得他座下的莲台都泛起涟漪。


    “好强的干涉之力……”


    佛祖缓缓睁开眼，眼中第一次露出凝重，“不是妖，不是魔，不是仙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没道理啊。


    白蛇的历史因果线怎么就变了呢？


    报信的小和尚跪在地面，瑟瑟发抖。


    “佛祖，法海禅师乃佛门护法，他若身死，一系列的因果线恐将崩塌……”


    “因果已乱。”


    佛祖抬手止住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去天庭，见玉帝。”


    ……


    天庭，凌霄宝殿。


    玉帝端坐于九龙宝座，指尖的帝玺泛着灵光，刚才已经有人来汇报，法海已死，白蛇因果线被拨动了。


    所以他立即开始推测。


    然而他的神念刚探入金山寺废墟，便如遭雷击。


    帝玺 “哐当” 一声坠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龙血。


    “陛下！”


    太白金星慌忙上前。


    玉帝摆了摆手，脸色苍白：“那片区域的因果被彻底屏蔽了……不，是被‘改写’了，推演时竟有股力量顺着神念反噬，像是在警告天庭，不许插手。”


    “是谁有如此神通？”


    托塔李天王皱眉，“难道域外天魔？”


    “不像。” 玉帝摇头，“那力量虽霸道，却无半分魔气，反而带着……教化生息的意味，只是这教化，竟能强行扭转天道轨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佛祖洪大的佛音。


    “果然天庭也得到信息了，看来这已非佛门或天庭能单独解决之事。”


    佛祖幽幽开口，“法海虽执迷不悟，却属三界因果闭环中的关键一环，他身死，意味着有人在强行撕裂既定命运。”


    玉帝道：“佛祖的意思是……”


    “派人下界，拨乱反正。”


    佛祖眼中金光一闪，“若对方冥顽不灵，便让他知晓，三界秩序，不可轻犯。”


    “你可知白蛇时间线变动，一定是有人出手，如果我们对白蛇出手，后果……”后面的佛祖没有再说，但意思很明显。


    “没事，那位是未来之人，对现在无法干扰。”


    众人陷入沉思。


    三日后，紫霞洞。


    白素贞将许仙和小青都带到这里。


    小青受伤，正在闭关。


    许仙此时剃度了，再加上是肉体凡胎，十分虚弱。


    她正在照顾。


    突然洪大的佛音响起。


    一朵金色莲台缓缓降落。


    莲台上立着一位身披铠甲的罗汉，正是佛祖亲派的伏魔罗汉。


    他手持降魔杵，目光如电，扫过正在组织百姓重建家园的白素贞，冷声道：


    “白蛇，你诛杀佛门护法，扰乱三界因果，随我回灵山领罪！”


    白素贞抬头，赤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你谁啊？”


    “伏魔罗汉。”


    “哦。”白素贞淡淡地开口，“法海屠戮无辜，死有余辜，我不跟你回灵山。”


    “凡人生死，自有天道定数，岂容妖邪置喙！”


    伏魔罗汉怒喝一声，降魔杵带着佛光砸下，“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素贞不退反进，龙气在掌心凝聚成剑，“怎么，上界的都是这个德行吗？”


    “放肆！”


    伏魔罗汉怒喝，仿佛有恃无恐。


    他催动十成功力，降魔杵上的佛光几乎凝成实质，要将白素贞当场净化。


    “噗嗤！”


    白素贞手中的剑突然亮起青白色的光芒，《降龙诀》现世。


    剑光与佛光碰撞，伏魔罗汉竟被震得连连后退，降魔杵上出现一道裂痕。


    他惊骇地看着白素贞：“你本不应该化龙的，你怎么能化龙，非但化龙，还练了这什么功法？”


    一条龙被她踩在脚下。


    “这像是济公啊！”伏魔罗汉轻声呢喃，“不管管你用的是什么妖法，立即束手就擒。”


    白素贞剑指罗汉，“让佛祖亲自来。”


    伏魔罗汉怒极反笑：“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蛇妖！今日便让你形神俱灭！”


    他化作一道金光扑向白素贞。


    一下子交战十几个回合，伏魔罗汉吃瘪。


    “好强，我不是对手，怎么天庭的救命怎么还没来？”


    一炷香左右，天庭的天兵天将便已降临。


    十万天兵布下天罗地网，托塔李天王立于云端，厉声喝道：“白蛇，你可知罪？”


    白素贞站在百姓身前，龙气冲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战便战！”


    “那便战吧。”


    天兵天将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映亮了天空。然而白素贞此刻的力量，早已非昔日可比。


    陆舟传授的功法让她能引动天地龙气，混元界的本源之力更是克制三界神通。


    她脚踏金龙，剑指苍穹，所过之处，天兵的法宝纷纷失效，天将的神通被龙气撕裂。


    李天王见状，祭出宝塔，塔尖射出一道金光，要将白素贞收入塔中，就在金光即将落下时，白素贞一拳将塔轰飞。


    紧接着继续出拳。


    “轰——”


    拳头裹挟着青白色的龙气，在空中拉出一道残影。


    这一拳未用任何花哨招式，却将混元界的本源之力与《玄元大法》的固本之力拧成一股。


    看似平实，落向天兵阵中时，竟让周遭的空间都泛起了涟漪。


    可惜李天王的塔根本打不烂。


    不过，遭殃的是前排的天兵。


    他们手中的长枪、盾牌刚触到拳风，便如冰雪遇阳般消融，连带着身上的铠甲都发出 “咔嚓” 的碎裂声。


    数十名天兵被拳风扫中，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化作血雾。


    “这……这怎么可能？” 托塔李天王捧着被轰飞后勉强收回的宝塔，塔身上的符文已黯淡大半。


    天庭神兵的铠甲乃九天玄铁所铸，寻常仙法都难伤分毫，这白蛇的拳头竟能直接消融玄铁？


    伏魔罗汉更是瞳孔骤缩。


    他看清了白素贞拳头上萦绕的青白色气息。


    那气息既非妖力，也非仙元，触碰间竟让他体内的佛光都开始紊乱，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这白蛇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