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想要小孩子嘛?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老宋,我可跟你认真的啊.....”
她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以后我要是怀宝宝——”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抬起下巴,白嫩指尖在空气里戳了戳,“你要是敢重男轻女,我揍死你......”
想了想,换了个更有威胁的。
“我让我大哥揍死你。”
小姑娘说这话时,眼尾飞着娇俏的狠劲儿,不凶就是可爱。
宋鹤章看着她,听着她说怀宝宝,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出一幅画面。
一个软软糯糯的和自己小妻子长得很像的小奶团子,穿着鹅黄小裙子,跌跌撞撞追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冷峻的眉眼顷刻柔软成水。
可笑意刚到唇角,又倏地僵住。
那幅温馨的画面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来自亲人的背刺。
那是一次任务,腹部中弹,血流如注。
宋鹤章被紧急送往医院,子弹的位置在腹部往下,他的战友都以为他的生育能力受损了,也将这件事告诉了急匆匆而来的家人。
当时他还在手术台上。
病房里,白墙白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宋鹤章躺在病床上,伤口被纱布紧紧缠绕,疼痛却不是最折磨人的。
二叔一家那段时间无比殷勤,每天变着花样送汤送药。
宋鹤章虽然冷淡,但是很暖心。
直到有一天,二婶悄悄溜进病房,坐在他床边,声音压得极低:
“鹤章啊,这事儿……你别太难过。要不以后让堂弟的孩子过继给你?”
宋鹤章当时愣住了,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因为医生说,要看最后的伤口恢复情况,理论上是不会有影响的,但是,结果还没出,二婶一家就无比急切。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爸妈知道吗?”
二婶没犹豫,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又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务。
宋鹤章的心瞬间凉透。
他的父母,他的爷爷奶奶,可能没有直说,但是很大可能也是默认了。
不是说他们的行为不对,而是宋鹤章此刻还在医院里躺着,他以为十分关心他的家人们就开始盘算着过继孩子来继承他的资源......
他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后来医生下了诊断,没有影响。
至此,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
伤好之后,他也申请去了北原军区......
言归正传--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晏挽卿的发顶,声音低哑。
“咱们家你说了算。”
晏挽卿没察觉,还在兴奋地说着。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好好教,学文学武,不求多么厉害,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
她抬眼,撞进男人骤然幽深的目光,声音不由低下去,有些担心。
“你怎么啦?”
宋鹤章喉头动了动,嗓音发哑。
“……没事。”
她怎么这么好!
好到宋鹤章只会觉得自己更加的卑劣。
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的,像安抚,又像借力。
那力道温柔得几乎颤抖。
灯光落在两人中间,影子交叠。
一个尚沉浸在粉糯糯的梦里,一个却悄悄把苦涩咽进喉咙。
可宋鹤章的眼神却不敢与她对视,分明就是有事还是有大事,但是此刻晏挽卿没再追问。
因为,她看见了他指骨因用力而泛白,看见他唇角绷得笔直,也看见他眼底那一瞬而过的、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的无措。
不就是不喜欢小孩子,不想要小孩子嘛?
干什么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白长这么大块头了。
晏挽卿这样想着,也想抱抱他。
于是,她站起身,轻轻往前蹭了半步,额头抵在他肩窝,声音软得几乎听不见:
“好,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宋鹤章的肩线微微一震。
他垂在身侧的手终于抬起,环住她,手臂收得很紧,像是抱住最后的浮木。
之后,晏挽卿换了个话题,气氛又再次融洽起来。
饭快见底时,晏挽卿忽然想起什么,筷子“叮”一声轻放在碗上。
“老宋。”
她托着下巴,指尖在桌面画小圈。
“咱们……要不要请你的战友来家里吃顿饭呀?我来家属院几天了,除了第一天见到徐团长,还从没见过你的战友呢。”
宋鹤章夹菜的筷子一顿,眉峰微蹙。
不是不愿意,而是懊恼——这事竟被他忘得干干净净。
前阵子两人闹了点小别扭,她不理人,他也烦恼,老婆还没哄好哪里有空想这些事情。
此刻被她一提,男人眼底浮出显而易见的歉意。
“怪我,真给忘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微微思索了一下,声音低却笃定。
“那就明晚。我带几个关系好的战友回来,大概有三个。我明天下午早点回来,和你一起准备。”
晏挽卿眼睛一亮,杏眼中像撒进了星星,笑得眉眼弯弯。
“真的呀?太好了!我正担心一个人准备不了呢。那我明天再去家属院里的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菜,再买一些。”
宋鹤章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声音低沉而温柔。
“好,都听你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明天我战友的家属应该会过来帮忙。”
晏挽卿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期待。
“那更好了。对了,要不要买点酒?”
她也有点想喝,上一次喝还是在她们的婚宴上,可惜大家就只给她喝一杯。
宋鹤章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轻哼一声。
“不用,家里有。”
晏挽卿嘟了嘟嘴,心虚地转了个话题。
“吃菜吃菜,今天的肉炒的特别好吃。”
......
山里的夜像一潭墨,风从松林梢头卷下来,带着湿冷的哨声。
宋鹤章站在院子里,背脊没有了白日里那般挺直,满身不容忽视的低气压。
脚下,是好几个燃尽的烟头。
他指间还夹着一根,火星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像悬而未决的心跳。
直到烟叶烧尽,烫了一下指尖,他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