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璟昱手抚上她后腰时，脑中忽地想起前几日在田野里看到的那一幕男女交叠。


    记忆有些模糊，他微蹙眉，一面努力回忆着，一面不断调整着姿势和位置。


    余卿卿见他这样一点一点摸索，心中警铃大作。


    “好了别动……我帮你。”在他即将寻到门道前，她终于出声妥协，按住他已经触碰到自己腿窝的手。


    她对谢璟昱的感观很纯洁，就是一个心智不成熟，需要哄着护着的小弟弟，和她二哥不同的是，她二哥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变得脆弱不堪。


    平时她二哥面对旁人时可不是如在她面前那般，她可是听闻她二哥在北境的将士们心中还挺有威望的。


    而刚及冠的谢璟昱完全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没什么心机和警惕心，相对他几个皇兄而言比较容易相信人。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是最小的皇子，从小没有压力，生活得无忧无虑，自由快活，还被父皇母后无条件的溺爱着。


    所有人都愿意谦让他，包容他，包括他的三位哥哥，也就卫王谢璟安时常喜欢逗他玩。


    谢璟行平时对这个亲弟自是没话说，只要不涉及到她，谢璟行一般都愿意宠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亲弟弟。


    谢璟昱自小遇到委屈了就只需要告个状，不管是和父皇母后告状，还是和三位皇兄告状，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从前与旁的男人争夺她的关注，争不过的时候甚至会和她告状，告状几乎成了他的一个无敌无冷却的技能。


    这样一个没经历过勾心斗角，兄弟间的人心险恶的前十八年，将他养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性子。


    从小没受过什么大委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皇子如今在她这里倒是受委屈了。


    瞧着他委屈的小模样，她也是一阵心疼，她也是疼他，粘人可爱又乖巧懂事，无理取闹也会拿捏一个恰到好处的度，还喜欢撒娇的小弟弟谁不喜欢？


    可她待他真就是小弟弟一般，男女之情是没有的，可让她严厉拒绝他，叫他伤心难过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手摸索着，动作还挺熟练。


    谢璟昱浑身僵住，眼睫剧烈抖动，心底涌起的陌生感觉让他心生恐慌，不停唤她，“卿卿，卿卿……”尾音甚至带着点哭腔。


    很快便开始小幅度颤抖起来，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余卿卿只看得见他绯红一片的耳垂。


    余卿卿余光蓦地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可是等她扭头去看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难道是错觉？


    耳边一声闷哼将她注意力又唤了回去。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但余卿卿却觉得时间格外漫长，生怕谢璟行那腌入味的醋坛子找过来，心中着急得不行，耳畔都是少年凌乱的闷哼和气喘，她却像个木头一般只想着这家伙好墨迹。


    “卿，卿卿，我是不是……很没用？”谢璟昱红着眼睛，动作慌乱的整理下摆，眼中泛起薄雾，很委屈的问。


    他听说他皇兄与后妃们都是半个时辰才结束的，为什么……为什么到他这里，时间却缩水了这么多……他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事事不如皇兄。


    心力交瘁的余卿卿擦了擦手，见他蔫了吧唧的样子，摸着他的脑袋安抚道：“没有，你皇兄第一次也没比你好多少。”


    “真的吗？”


    “真的，而且你皇兄第一次什么也不懂，闹出的笑话还不少。”


    谢璟昱蓦地注意到她的动作，耳垂更红了几分，接过帕子，主动替她擦起手来。


    “卿卿……”他见她想起身，又着急的抱住她，睁着一双可怜的红兔兔眼结结巴巴道：“我，你……你已经摸了……我现在是你的对不对？”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瞎说什么？”余卿卿拍他脑门，“你未来会有自己的王妃，你皇兄不会逼你娶不喜欢的姑娘，等你遇见了真正喜欢的……”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抱着她的少年小泪珠子从眼眶中滚出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卿卿你，不想要我吗？”


    “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刚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他又自问自答：“……我这么幼稚，这么没用，你怎么会喜欢我？”


    余卿卿：……


    她轻叹口气，指腹温柔的抹过他绯红眼角，“阿昱乖，我不是你的良人。”


    “我不要良人，我要你。”谢璟昱油盐不进，连摇数次头，“我不要名分的，而且我吃得也不……不是特别多，还不败家，很好养活。”


    余卿卿：……


    她一拍脑门，好吧，她只能说谢璟行与谢璟昱真不愧是一对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都是纯一色的恋爱脑，只是眼前这个不成熟，尚且还是个恋爱脑胚子。


    “阿昱你太任性了，我可是你皇嫂，你确定你要做对不起你皇兄的事吗？你小时候可是最维护你皇兄的你忘了吗？”


    “我……我会和皇兄道歉的。”


    “？”道歉能顶个屁用啊，你撬他墙角了啊喂！你要是真和他道歉，信不信他真能杀了你！！


    好哄歹哄一顿哄，勉强将人哄好些，只是她刚站起身，就见着不远处的一小片灯火。


    心脏顿时跳的飞快。


    然后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卿卿……”


    吓得她一脚将刚准备起身的谢璟昱踹倒。


    余光看注意到被踹的人儿委屈的表情，她也没空管，看着不远处越走越近的人影，闻着这空气中尚未消散的味道，疾步走上前道：“陛下怎的来了？”


    谢璟昱瞬间屏住呼吸不敢再动弹，虽然方才一直在口中嚷嚷着要给卿卿当小妾，但此刻听着皇兄的声音他也是真心虚。


    “朕在行帐内没找着卿卿，王忠打探到你往马厩去了，朕便独自来马厩寻你。”谢璟行酒量并不大好，此刻眼神尚带着几分朦胧，一点没发现心爱女子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