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沐浴
作品:《模拟星铁,病弱少女只想活着》 于安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她背靠着冰凉的窗户。
被丝绸束缚的双手死死攥着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眼前这完美复刻到每一片树叶、每一块青石板都分毫不差的庭院,那棵熟悉的海棠树在阳光下开得刺眼,这哪里是家?
分明是镜流用她恐怖的力量和扭曲的执念,精心打造的一座华丽牢笼。
而那声“师父”,更是将她最后一点侥幸钉死在耻辱柱上。
镜流没有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逆着光,素白的身影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唯有那双赤红的瞳孔,亮得惊人。
里面燃烧着一种于安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专注火焰。
她看着于安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恐惧和濒临崩溃的苍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弧度。
她向前走了几步,无声无息,如同飘动的雪。
停在于安面前,距离近得于安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清冽如霜雪的气息,冰冷的气息拂过脸颊,让于安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镜流的目光在于安被丝绸勒出浅痕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抬起手。
那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于安因为恐惧而紧绷的下颌线。
指尖的触感如同寒玉,激得于安猛地一缩脖子,试图避开。
“脏了。”
镜流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她的视线落在于安身上那件沾了些许尘土、略显狼狈的衣物上——那是被从星核猎手基地掳走时穿的。
“外面……有不好的味道。”
她指的是星核猎手的气息?
还是……别的?
于安不敢深想,只觉得那冰冷的指尖如同毒蛇,让她浑身僵硬。
镜流的手滑落,没有继续触碰于安的脸,而是落到了她被丝绸束缚的手腕上。
她的手指灵活地探入绳结之间,轻轻一勾一拉,那个复杂的结扣便无声地松开了。
束缚解除的瞬间,于安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镜流更快地、一把握住了手腕。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冰冷的手指紧紧箍着于安纤细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跟我来。”
镜流的声音不容拒绝。
她牵着于安的手腕,不是拖拽,而是以一种引导的姿态,带着她绕过屏风,走向静室后方。
屏风后,并非于安记忆中简单的卧室隔断,而是一个被精心设计过的独立空间。
巨大的、如同整块暖玉雕琢而成的浴池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池壁光滑温润,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池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新鲜的海棠花瓣,氤氲着温热水汽,带着一股清雅的草木和花瓣混合的香气。
整个空间温暖湿润,与外面冰冷的殿堂和镜流本身的寒意形成诡异的反差。
“洗掉。”
镜流看着于安,赤瞳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深邃。
“那些……不该有的东西。”
于安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绝不仅仅是清洗身体,这是镜流要“净化”掉她身上所有不属于这里的痕迹,所有与“师父”无关的联系。
镜流松开了于安的手腕,但于安并没有感到一丝轻松。
因为镜流的手,直接伸向了她衣襟的盘扣。
“我自己……”
于安的声音带着惊惶的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别动。”
镜流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定住了于安的脚步。
她的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了最上面一颗盘扣。
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于安颈侧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冰凉的、令人心悸的战栗。
于安僵在原地,浑身紧绷得像块石头,只能眼睁睁看着镜流那双苍白、骨节分明的手,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
动作不算粗暴,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但正是这种慢条斯理、掌控一切的姿态,比任何粗暴都更让于安感到屈辱和恐惧。
每一次指尖滑过衣料,每一次冰凉的触碰擦过皮肤,都让她头皮发麻,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抑制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尖叫。
外衫被褪下,然后是里衣。
当最后一件贴身的衣物被镜流轻轻剥离,滑落在地时,于安彻底暴露在温暖湿润的空气和镜流那毫不掩饰的注视下。
她赤着脚站在温润的玉石地面上,浑身肌肤因为羞耻和寒意泛起细小的颗粒。
她本能地环抱住双臂,试图遮挡自己,身体微微蜷缩着,像一只受惊的幼鸟。
镜流的目光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审视的专注。
她的视线缓慢地滑过于安过于苍白的皮肤,略显单薄的身体,最后停留在她胸前那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属于心脏手术的旧痕上。
那目光停留的时间稍长,赤瞳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进去。”
镜流移开目光,声音听不出情绪,指了指那温暖的浴池。
池水温暖,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度,瞬间包裹住冰冷的身体。
于安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喟叹,紧绷的神经因为这温暖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懈。
F级的身体常年被病痛折磨,对温暖有着本能的渴望。
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肩膀和头颈,温热的水流抚慰着每一寸冰凉的肌肤,带来一种生理性的舒适感。
但这份舒适感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哗啦——
水声轻响。
镜流竟然也踏入了浴池。
素白的衣袍被水浸湿,瞬间变得半透明,紧紧贴在她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曲线上。
她在于安对面坐下,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让于安能清晰地看到她被水打湿后贴在脸颊和颈侧的白发,以及那双在水汽氤氲中更显幽深的赤瞳。
“转过去。”
镜流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于安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
她迟疑着,在镜流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赤瞳注视下,最终还是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镜流。
将整个脆弱的背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这感觉比刚才更让她恐惧不安。
她感觉到镜流靠近了。
温热的水流波动着,带着对方的体温靠近她的后背。
接着,一块温热的、吸饱了水的柔软布巾,轻轻贴上了她的后颈。
于安猛地一颤,几乎要弹起来。
镜流的手却稳稳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镇压意味。
“别动。”
那冰冷的吐息拂过于安敏感的耳后。
布巾带着温热的池水,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擦拭她的后背。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习剑之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力道。
从后颈开始,沿着脊椎的线条,一路向下,擦过肩胛骨,再到腰窝……
冰冷的指尖隔着温热的布巾,清晰地勾勒着她背部骨骼的形状和皮肤的触感。
每一次按压,每一次擦拭,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洁”意味,仿佛要将她皮肤上沾染的所有“外界”气息都彻底洗刷干净。
于安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屈辱、恐惧、还有一丝被这强制清洗勾起的、无法言喻的生理性舒适感在她体内激烈地冲撞着。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镜流的手在她背上移动的轨迹,那冰冷的指尖偶尔会直接触碰到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清晰的、如同电流般的战栗。
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擦拭都像在刮擦她的神经。
布巾滑到了她的手臂上。
镜流的手握住了她的上臂,力道稳定地将她的手臂抬起。
布巾仔细地擦拭过手臂内侧,那里皮肤更加细嫩敏感。
冰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直接触碰到了她的肌肤,于安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冷?”
镜流的声音在身后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没……没有。”
于安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镜流没有再问。
布巾继续向下,擦拭过她的腰侧,然后……是臀部。
于安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限。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如同火焰般烧灼着她的脸颊和耳朵。
她死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极致的紧张而剧烈颤抖着。
镜流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或迟疑,依旧保持着那种近乎刻板的、专注的“清洁”力道。
布巾擦过圆润的弧度,冰凉的指尖再次不可避免地擦过敏感的肌肤。
于安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触碰的地方,带来一阵滚烫的麻木感。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漫长。
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背后的擦拭似乎完成了。
于安刚想松一口气,镜流的手却离开了她的身体。
接着,她感觉到镜流绕到了她的侧面。
镜流在于安身侧的水中蹲了下来,视线几乎与水面齐平。
她伸出手,这次没有用布巾,而是直接用她那带着薄茧和凉意的手指,轻轻抬起了于安一直垂在水中的、紧握成拳的左手。
于安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想抽回手,却被镜流稳稳地握住手腕。
“手。”
镜流的声音很平淡,目光落在于安紧握的拳头上。
她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根一根,将于安因为紧张和恐惧而死死攥紧的手指……掰开。
掌心被汗水濡湿,带着几道深深的指甲印——是刚才极度紧张时她自己掐出来的。
镜流赤红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
她拿起那块温热的布巾,包裹住于安的手掌,开始仔细地、用力地擦拭。
从手心到手背,再到每一根手指,指缝……动作依旧带着那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冰冷的手指隔着温热的布巾,用力揉搓着于安掌心的掐痕,仿佛要抹去所有她伤害自己的痕迹。
那力道有些大,带着一种奇异的惩罚和掌控意味,揉搓得于安掌心发红发烫,甚至有些疼。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镜流似乎顿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于安紧咬着唇,别开脸,不愿与她对视。镜流收回目光,继续擦拭,只是力道似乎……
稍微放轻了一点点?
但那冰冷的专注感丝毫未减。
擦完左手,换右手。
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力道,同样冰凉的指尖在温热水流和湿热布巾的包裹下,反复揉搓着她的掌心、手指。
于安被迫摊开手掌,任由对方仔细地“清理”着,屈辱感如同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镜流指腹的薄茧刮擦过自己柔嫩的掌心皮肤,带来一阵阵混合着微痛和奇异酥麻的触感。
当两只手都被擦拭干净,镜流终于放下了布巾。
她依旧半蹲在于安身侧的水中,赤红的瞳孔近距离地、毫无遮挡地凝视着于安因为羞愤而涨红、又因为虚弱而显得格外脆弱的脸颊。
水珠顺着她湿透的白发滑落,滴在于安裸露在水面的肩头,带来一丝冰凉的刺激。
“干净了。”
镜流的声音很轻,像是宣告,又像是某种满足的叹息。
她的目光在于安脸上流连,从紧蹙的眉头,到颤抖的睫毛,再到被咬得发白的下唇。
那目光如此专注,如此具有穿透力,仿佛要透过这具皮囊,看到更深的地方去。
于安紧闭着眼,身体僵硬,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却驱不散镜流目光带来的彻骨寒意和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掌控感。
这暧昧的清洗,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感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