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气氛在空中流淌着。


    悬着的脚仿佛重达千斤，沉重的落回地面，并深深的扎根于于此。


    一时间，迪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尽管在此前就已猜到了布鲁斯的某些秘密关系，但亲眼见证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凛冽的寒风中，那依偎着的姿态如同烧红的炭火，刺疼了他的双眼。


    他不明白自己比约翰差了哪里。


    从罗宾时期并肩作战的默契，到后来的相互扶持，并肩作战，情意悄然滋长，明明他才是那个陪伴了布鲁斯最久的人。


    可为什么……


    迪克内心酸涩，脑中念头千回百转，现在该上前打破宁静吗？还是应该知趣的离开？


    ……


    一旁的杰森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径直走上前，轻轻敲了敲车窗。


    绿头发的男人猛地抬起头，在认出来人的瞬间愣了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小心的将“布鲁斯”的身体扶正，靠在椅背上。


    做完这一切，他摇下车窗。


    “中午好，男孩们，你们怎么会在这？”


    “任务刚好在这附近，”杰森双手抱胸，语气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敌意，“我不想吵醒他，有些事需要与你谈谈，借一步说话？”


    约翰迟疑了几秒。


    “没关系，”他缓缓说道，“呃，他睡的很熟……应该吵不醒。”


    杰森挑起眉毛。


    沉默片刻后，他压低声音：


    “好吧，那我就直接摊牌了，听着，多伊，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和布鲁斯的那些事。”


    约翰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对方知道了灵魂穿越的事。


    “什么？”他问。


    杰森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


    “就是你们的那些秘密‘行动’，我们已经全部弄清楚了，”他简单的说，“我们其实很乐意接受邀请，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同布鲁斯坦白，但我更想先从你嘴里问问具体情况……”


    他瞥了眼副驾驶那无比在意的身影，联想到昨天晚上两人离开之后就没再出现，问道：


    “昨晚如何？”


    约翰开始还有些茫然，但随着对方提到“秘密行动”“昨晚”，再加上他们如此明确的找了过来……


    他顿时领悟了。


    “布鲁斯告诉你们了？”


    ——布鲁斯把这次行动的计划分享给你们了？


    姗姗来迟的迪克凑上前：


    “没错。”


    ——通过红披风和录音。


    “哦，好吧，男孩们，”约翰舔了下嘴唇，“看得出来你们很关心他……这很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搭档了，我的意思是，嘿，不久前我确实担心我会拖累他，但事实证明，我多虑了，我们依旧合拍，所以——”


    他咧开嘴，安抚道：


    “别担心，男孩们，一切都很顺利。”


    两人无言的对视了一眼。


    杰森僵着脸说：


    “我们对你和布鲁斯是否‘合拍’不感兴趣，更想知道一共有几人，具体场所在哪里？”


    “哦，”约翰托着下巴，思考道，“实际上这次只有我们俩，至于地点，昨天晚上我带他去了我的住处，今天早上我们在——”


    话还没说完——


    “等等，”迪克忽然打断，表情怪异，他指着副驾驶上的人，“他的衬衫扣子是不是没扣对？”


    约翰顺着看过去，“啊”了一声。


    “感谢提醒，我刚刚帮他穿衣服的时候有点急，”他凑过去，解开扣子，“外套挡住了它们，好吧……诚实来说，有时候我会无缘无故的犯错。”


    迪克：“……”


    杰森：“……”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


    车门外，两座沉默的石墩子对布鲁斯为什么睡着有了新的理解，并同时产生了几个已经到达嘴边却又不得不憋回去的问题：


    “刚刚”，“穿衣服”？


    所以你们大白天的在玩“车&震”？


    是不是有点太“性”致盎然了？


    你们是从昨天晚上一直玩到现在吗？


    看着已经解开了几颗扣子的约翰，杰森的眼角抽了抽，开口阻拦：


    “你这样会吵醒他。”


    约翰头也不抬：


    “放心，不会。”


    “……为什么？”


    “我给他用了药，”约翰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他起码还要昏睡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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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药？”


    两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迪克瞪大眼睛，紧紧的抓住车窗沿，而杰森更是本能的想要掏枪。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瞬间——


    “HAHAHA,Who wouldn''t love Batman?”


    一阵激昂的音乐声响起。


    “哦！”约翰坐了回来，拿起手机，“我的电话，稍等。”


    那头的声音低沉冷冽：


    “我正在过来的路上，三分钟后汇合。”


    “好，好的，”约翰小声说，“但是，呃，我这里好像出了点……意外状况。”


    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困惑地说：


    “为什么这么严肃，男孩们？”


    迪克和杰森瞪视着他，不发一言。


    那边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被约翰回绝：


    “呃，不用，好吧……其实没什么事，我能搞定，相信我。”


    又简短的谈了几句后，他挂断了电话：


    “一会见。”


    此时，两人已经整理好了心情，迪克眯起眼睛，指尖轻敲车窗沿，缓缓开口：


    “把‘用药’这件事说清楚，约翰。”


    他几乎用上了审讯犯人的姿态了。


    “你得去问布鲁斯，”约翰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还笑了笑，“虽然我对化学颇有研究，但这次我们用的药很特别，是由布鲁斯提供的，无论是起效方式还是效果都很……有趣。”


    “等等，”杰森皱起眉，“什么叫做由布鲁斯提供？”


    “哦，”约翰解释道，“因为这是他的决定。”


    死寂。


    “……”


    两人的表情如同遭了雷击。


    迪克的脑子“嗡”的一声。


    这或许是一种富有情趣的play，他艰难的想，就他所知，“失去意识”这样的条件确实可以应用到不少场景，就比如说：别有用心的医生和无法反抗的患者……


    脑海中，渊博的知识量将想象的画面轻而易举的勾勒成型——


    【“医生，求你帮帮我……”


    “放心，布鲁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Damn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