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必须知道结果......”哈维猛地冲过来，这时候他的两边脸神奇的不再内讧了，“放开它！”


    布鲁斯往后退了一步，巧妙的躲过。


    “你就是这么想的吗？受制于一枚可笑的硬币？”


    哈维用力抓了几下，却都没能摸到布鲁斯的衣角，他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痛苦的捂着脑袋，口中溢出呻吟：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他妈的，把硬币给我……”


    但他的愿望注定落空。


    “哈维，”布鲁斯凝视着他，“你必须得摆脱它的控制。”


    或许是这句话点醒了哈维，他忽然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那双疲惫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不是怀特医生，”他喃喃道，“那家伙才不会冒险这么做……你是谁？”


    伪装被看穿并不意外。


    对布鲁斯而言，哈维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远比这个临时的伪装身份要重要得多。


    于是，他做出了最直接的选择。


    “I am Batman.”


    “……?”


    哈维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剧烈变化，他睁大单眼，另一只不用睁开也已经够大了，难以置信的问：


    “你是认真的？”


    “我从不开玩笑。”


    哈维陷入沉默，脸上混杂着迷茫和愤怒，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实在荒谬。


    “蝙蝠侠？”他喃喃道，“你竟然想救我？哪怕我曾经试图杀掉你，还……杀了那么多人？”


    “我只是在做我必须做的事。”


    哈维的表情复杂起来：


    “黑夜骑士……怪不得人们总是那样说你……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他也——”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布鲁斯抛出橄榄枝，“逃离阿卡姆意味着你已经上了那股不明势力的黑名单，而我潜入其中正是为了调查真相，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哈维沉默了一会，他的脸怪异的扭曲着，彰显着他矛盾的心情，半晌，他终于开口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你的遭遇，还有其他失踪的人。”


    哈维靠在破败的墙壁上，缓缓说道：


    “这一个月，至少有十个人从特殊病房消失，远远高于平时都出院频率，有些人注意到了，但更多的人并不把这当回事，我曾是后者的一员，直到他们开始对我下手。”


    他吸了口气，说道：


    “有人在我的食物中下了麻醉药，幸运的是，我提前醒了，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运送’，‘交接‘……后来我用桌上的托盘打晕了他们，就这样。”


    布鲁斯点了点头，又问道：


    “威尔·史密斯，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帮不到你，”哈维冷淡的回答，“我们不熟。”


    “你有安全的藏身之处吗？”


    哈维皱眉，刺了一句：“与你无关。”


    “你可以去我的安全屋。”


    “我承认你是个社会标杆，蝙蝠侠，”哈维并不领情，无动于衷的说，“但这与你无关。”


    他最后瞥了眼布鲁斯放着硬币的口袋，随后快步离去。


    ———


    两分钟后，布鲁斯重新回到了阿卡姆。


    两名医生仍昏迷不醒。布鲁斯没有惊动他们，而是在其身上放置了微型追踪器，将信号与别在哈维衣领上的那枚同步接入线路，同时替换了监控记录。


    做完这一切，他离开这里，给约翰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


    “我正在过来的路上，”布鲁斯简短的说，“三分钟后汇合。”


    那头先是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噪声，然后才是约翰的声音。


    “好，好的，”他压低了声音，语速略快，“但是，呃，我这里好像出了点……意外状况。”


    他抬起头，看向用警惕的目光瞪视着自己的迪克和杰森，眨了眨眼：


    “为什么这么严肃，男孩们？”


    ———


    这原本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


    一觉醒来的迪克还没完全从昨日的打击中走出来，就先一步看到了坐在了叼着吐司的杰森。


    他有气无力的打招呼：


    “早，Jay。”


    杰森抬起一只手以示回应，目光却一直黏在手机屏幕上。


    “看什么这么专注？”迪克打了个哈欠，“还有……布鲁斯呢？”


    “没见着，也许在开董事会，”杰森淡淡的说，“至于我在看什么——”


    他袒露手机屏幕，示意迪克看过来。


    令人意外的是，手机屏幕上亮着的竟然是约翰·多伊的Facebook账号界面。


    “那家伙很喜欢分享生活，”杰森解释着，“我在他的账号中翻到了不少他分享的照片，有他自己的，也有不少同他人的合照。”


    拇指滑过屏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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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留意了那些有布鲁斯出镜的照片，发现这些合照的背景大多是相同的，都是同一家酒吧。”


    他晃了晃手机，偏过头问：


    “你一会有事吗？”


    迪克瞬间就领悟了对方的意思。


    “没有，”他回答的很快，“去看看？”


    “好主意。”


    一个半小时后。


    两人坐在靠近窗户的沙发上，每人手中端着一杯鸡尾酒，神情略显倦怠。


    就在刚刚，他们尝试从那名叫做“沙拉”的女酒保的口中打探些有关约翰的消息，但这没能奏效，她似乎与约翰的关系很不一般，非常警惕，什么也没说。


    “我打赌我上了她的‘黑名单’，”迪克叹了口气，“她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前男友。”


    “那是因为你刚才拒绝了她的联系方式，”杰森毫不客气的揭穿，“你该小心你的酒里多点什么东西。”


    他扫了眼周遭：


    “好多医生……”


    “毕竟阿卡姆离这里就一公里，”迪克喝了口酒，“而现在又临近午休时间。”


    他放下酒杯，看向窗外，这家店算不上热闹，但却有不少穿的白大褂的人陆陆续续的往里走。


    外面的停车位大多被占用了，两人的摩托只能挤在街边，旁边还有几个小孩正聚在一起，对着摩托指手画脚。


    “我打赌那些孩子在算摩托的轮胎能值多少钱，”杰森笑了一下，但很快，他看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那辆车是不是有点眼熟？”


    迪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辆黑色的跑车落入视野。


    “没错，我记得布鲁斯也有一辆，”他笑着说，“他总是将那辆车称作‘最不起眼’的，可实际上，呃……”


    在看到车牌号的瞬间，他猛地止住了话头，喃喃道：


    “等等，那是布鲁斯的车？呃……他为什么来这儿？”


    身旁的杰森已经站了起来。


    ……


    半分钟后。


    两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走出了酒吧。


    他们小心的与那辆车拉近距离，等到距离只剩十几米时，终于看清了车里的状况。


    昨天才刚见过的绿头发男人——约翰，坐在驾驶座上，低头捣鼓着手机，而副驾驶上的人他们都很熟悉，正是布鲁斯。


    此刻，他枕靠在约翰的肩膀上，似乎是睡着了。


    “……”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