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问我——哥谭市是什么？故乡，家园，目的？”


    “但事实是，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四周的灯光暗下，布鲁斯站在宴会厅的中央，头顶的光束清晰的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而台下是，是一众哥谭的社会名流。


    他正微笑着，冲着台下发表演说：


    “直到后来，我记起了一些事情，朋友们，我记起了小时候常听人说的一句话。”


    “当我还是个孩子，度过了糟糕的一天时——比如跌进地上的坑洞，或者擦破了膝盖……在那糟糕的一天结束的时候，总有人会告诫我这句话，以此来让我充满力量：布鲁斯，明日只有一梦之遥。”


    “这句话也许只是一句鼓励，但是却对我很有用。”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垂下。


    “你们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父母就过世了。”


    “如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在他们去世的那段时间里，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日子，充满了愤怒、恐慌和悲伤的日子。而那句话……‘明日只有一梦之遥’，在我的一直心中挥之不去。它在我痛苦时提醒着我，伤口终将结痂，疼痛终将淡去，事情最终会变得好起来。”


    他抬起眼，扫视着全场：


    “而我现在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呢？”


    “因为我想让你们知道，在哥谭市中，那些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正在经历着我当年的困境，正在面对同样的悲伤。”


    “这让我立刻意识到，我必须为他们去打造一个梦……我要把我的资金，放在最应该放的地方。”


    宴会厅中很安静，只有记者按下快门的声音。


    布鲁斯宣布：


    “从下个月开始，韦恩企业将会对哥谭所有的孤儿院进行投资，我们已经制定了一项初始计划，用以资助这群无处可去的孩子们。”


    “而现在，”他微笑着举起酒杯，走到台前陈列着的募捐箱之前，“我的朋友们，我邀请你们和我一起投资，为了这群孩子们的‘梦’……也是为了哥谭的未来。”


    “啪啪啪——”


    伴随着闪光灯的闪烁，台下掌声雷动。


    等到灯光重新亮起，在场的富商政要们纷纷起身，着手签署这项慈善协议。


    他们的目的是否真的是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的生活，还是只是为了讨好韦恩企业，这点无从得知，但从结果上来看——


    一切都很顺利。


    一切都比预想的要好。


    除了——


    眼角的余光中，一个皮肤偏黑，下巴上长着小胡子的男人，拄着一把黑色雨伞，拨开熙攘的人群，朝这边缓缓走来。


    在看清那人打扮之后，布鲁斯瞬间警惕起来。


    他知道来人是谁。


    他从未邀请过他。


    他是——


    奥兹瓦尔德·科波特。


    但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经历，这个世界的“企鹅人”都与他熟悉的版本大相径庭，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可以称之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布鲁斯的思绪短暂飘回昨日。


    当他向情报贩子索要有关企鹅人、小丑帮、以及黑面具的消息时，他收获了对方看外行的眼神，以及一些奇怪的话。


    “真是……出手阔绰，当然，我会给你和他们相关的消息，但事先说明，本店不支持退钱。”


    当布鲁斯查看到手的情报之后，他就明白了汤姆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资料并不完善，大部分都是关于黑面具的，有关企鹅人的相对来说少了很多，而有关小丑帮的消息更是屈指可数。


    而用汤姆的原话来解释的话，那就是——“企鹅人的作风一直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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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小丑？我确实听说过……但那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家伙，你自己看吧。”


    凌晨时分，他选择彻底牺牲掉睡眠时间，结合蝙蝠电脑中的内容，开始详细研究分析到手的情报。


    迎接他的是接二连三的冲击。


    他找到了科波特的照片，很难将那个跛着脚，带着高帽，矮胖的企鹅人和眼前这个明显达到了平均身高，容貌端正的精明男人联系起来。


    这里的科波特更像是一只收敛翅膀，能够随时扑击猎物的猛禽。


    他从多年前的案宗中调出了当年的新闻，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托马斯·韦恩和法尔科内合作的真相，他查到了“自己”和科波特是童年好友，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将科波特的母亲送进阿卡姆的录像，找到了当年韦恩企业一度落入科波特的手里的往事……


    很难说清楚布鲁斯当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之后他又尝试在蝙蝠电脑中查询和“joker”相关的资料，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只找到了一份相关的新闻报道，在那之上，是一张远拍的关于蝙蝠侠的图片，而在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紫色大衣，绿头发的身影。


    镜头很远，面部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些深色的油彩。


    尽管分析了很多种可能，但在有限的时间内，他还是没能搞明白这个世界的“小丑”失踪的真相。


    “哒、哒、哒。”


    雨伞敲击地面的声音打断了布鲁斯的思绪。


    “高朋满座的宴会，潜力无限的投资，慷慨激昂的誓言，真是感人肺腑……”


    科波特缓缓走上前，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戴着亮黄色的领带，在一众宾客之中并不起眼。


    “但我很好奇……”他微微扬起头，前倾着身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么热闹的宴会，为什么你偏偏不愿邀请你最亲爱的老朋友呢？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